“上古？”
玄石海一愣，似完全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
與此同時，周圍其他玄武族的強者，也都豎起耳朵，一臉好奇的朝玄九靈望來。
玄九靈再次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是的，就是上古時代的強者……近段時間以來，因爲人族武揚的出現，關於太古時代的那段歷史，不斷被人在萬界萬族中提起來……這也正常。
太古時代，的確算是人族最輝煌，最春秋鼎盛的時代。
但大家不要忘了，在太古之後，還有上古。
上古時代，或許沒有太古時代那麼精彩，那麼波瀾壯闊，但畢竟是足足一個大時代，而且若要論及混亂程度，怕是比太古時代還要過之而無不及。”
說着，玄九靈下意識看了遠處的嘯月天尊一眼，很快道：“衆所周知，上古，一直被認爲是萬族爭鋒的時代。
這種說法並沒有錯。
因爲隨着當年人族和萬族一批頂級強者離去，人族漸漸式微，最終引自萬族連手反撲，進而皇庭覆滅，那同時也標誌着，太古時代的結束，上古時代正式拉開序幕。
當年人族皇庭覆滅之後，人族之中當然還有一些強者存在，不過這些強者比起萬族來，卻是要差不少，無論人數還是質量上，都遠遠不如。
嚴格說起來，上古的萬族爭鋒，是真正屬於萬族之間的內鬥，人族，從一開始就被萬族連手打壓，攻擊。
尤其到了中後期，人族差不多徹底化整爲零，隱於諸天萬界無數中小宇宙和位面之中去，算是第一個失去萬族爭鋒大舞臺的種族。”
玄九靈深吸一口氣，很快道：“人族的事情暫且不提，只說當年的萬族爭鋒。
你們應該知道，我族在太古時代，其實實力並不弱，先祖玄武大帝，也是得到過人皇親自冊封的存在。
但到了上古，我族因爲玄武大帝的離去，又缺乏一批中堅力量，在歷次爭鬥者，卻是越來越式微，越來越沒落了。
而這個時候，曾經不如我們的鯤鵬族，麒麟族，卻是趁勢崛起。
除此之外，本身就很強大的神魔二族，依舊強勢霸道，大有取代太古人族輝煌，重新凌駕於萬界萬族之上的趨勢。
不過神魔二族強大歸強大，到底比不得當年最鼎盛時期的人族強大。
尤其到了中後期，其他種族越來越感受到神魔二族的威脅，也隱隱有聯手抗敵的意思。
如龍、鳳、金烏、九尾狐族等等，在上古時代，都有頂級強者出現。
加上神魔二族，也素來不和，這纔沒有讓他們奪得大勢。
不但如此，當年魔族，爲了全面壓制神族，甚至暗中串聯了數十個天尊強族……”
“天尊？”四方，玄石海等人全都一愣。
玄九靈道：“天尊，算是上古時代對最強者的尊稱。
天尊具體有多強，老夫也不知道，不過老夫猜測，絕對不會弱於太古時代那些封王封侯強者。”
稍微解釋了一句天尊的由來後，玄九靈又很快道：“龍、鳳、麒麟、鯤鵬等擁有天尊的大族，多年的爭鬥中，都感受到了來自神族的壓力，也都有心反抗，在萬界之中爭取到自己種族的一席之地。
在這種情況下，當魔族強者暗中找過來的時候，那數十天尊種族，幾乎一拍即合。
他們當然也知道，與魔族合作，不異於與虎謀皮，但在那個時代，神族的確是無比強大，據傳光是天尊強者，就足足多達九人之巨。
不聯合，只能讓神族越做越大，最後各個擊破，聯合之下，總能挽回一些局面。
至於最後會不會被魔族利用，那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兩強爭鋒，總好過一家獨大來得強。
正是因爲如此，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神族屢遭暗算，連連敗北，被魔族聯合其他強族，打殺了大部分高手，甚至連天尊強者，都死了一多半。”
說到這裏時，玄九靈突然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朝遠處的嘯月天尊看了一眼，這才接着道：“而在那時候，魔族的野心，也漸漸凸顯了出來。
數次爭鬥者，神族損失慘重，但聯盟的一方，其他天尊強族，也不斷有天尊強者隕落。
到最後，反而成全了魔族，隱隱有超越萬族，成爲萬界第一霸族的趨勢。
而彼時的神族，屢次征戰外族失敗，強者隕落大半，已經無力單獨對抗魔族了，形勢可謂岌岌可危。
不過這個時候，神族卻是出現了一名力挽狂瀾的強者……”
玄石海心頭一動，趕忙道：“老祖說的，可是那嘯月天尊？”
玄九靈點頭道：“沒錯，就是此人，傳說中的嘯月天尊不光實力強大，更天縱奇才，智計無雙，說是那個時代神族第一強者都不爲過。
面對萬界複雜的局勢，當時的嘯月天尊並未直接帶領族人，和魔族進行生死決鬥，而是暗中合縱連橫，不斷的聯繫其他強族，共抗魔族……”
“……”
玄石海等人全都愣住了，表情異樣。
玄九靈輕笑道：“這並不奇怪，事實上，整個上古時代，萬族之間的關係都非常複雜，盤根錯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極爲混亂不堪。
也沒有什麼真正的聯盟和統一，就算有，也是曇花一現……大體上就是遵循一個原則，誰強大，其他萬族便會連起手來打誰。
實在是天下苦人族久矣，害怕再次重蹈太古時代的覆轍。
反正別想出現真正的一家獨大。
也是因爲如此，鬥到最後，嚴格說起來，誰也不算是真正的大贏家。
神族不是，魔族也不是……”
玄九靈嘆了一口氣，唏噓不已，“到了上古時代後期，隨着一名名天尊強者的相繼隕落、消失、沉眠，各大族的實力也是大幅度減弱，衰敗，一些曾經的頂級強族、霸族，甚至舉族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到了這個時候，萬界萬族之間的激烈紛爭，大戰，纔算是漸漸平息下來……”
“那上古時代就此終結了嗎？”玄石海忍不住問道。
玄九靈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古怪。
旁邊，玄百道笑呵呵道：“石海，說什麼胡話呢？諸天萬界誰不知道，上古時代是由老怪物蒼冥的出現，才徹底結束的。”
“咳咳！”
玄石海乾咳一陣，神情甚是尷尬。
玄九靈沒理他，繼續道：“上古時代到了後期，諸天萬界滿目瘡痍，乾坤破碎，規則凌亂，萬族爭鋒也不如之前那麼激烈了。
同樣，也是在那個時候，萬族之間的強弱差距，漸漸變得涇渭分明起來。
總而言之，強者恆強，弱者……恆弱，不是滅絕了就是衰敗了。
那其中，神魔二族，徹底脫穎而出，走上了萬族最強種族的地位。
之後是龍、鳳等四大王族，再之後，纔是我們玄武族、冥族、金烏族等第三梯隊……”
說到最後，玄九靈再次嘆了一口氣道：“總的來說，上古時代，很精彩，也很混亂。
在那個精彩繽紛，同時又混亂不堪的大時代，涌現了不少天驕神子，一時俊傑、霸主。
然而天尊，始終是那個時代最強之人，任何種族一旦誕生了天尊強者，那便意味着，他們具備了爭霸諸天的資格和底氣。”
玄九靈是屬於造化時代的天驕，可並不代表他就不知道上古時代的事情。
玄龜族本就壽元綿長，事實上，玄九靈便是從上古時代活下來的老怪物。
不過他算是上古末期才誕生的人物。
在那個時代，他實力不強，也沒有資格參與到萬族爭鋒的大戰中去，僅僅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小人物罷了。
而就在玄九靈暗中傳音，給族人默默講述起這些陳年舊事的時候，佇立在五層中央的黑淵侯，靜靜凝視了嘯月天尊一陣之後，卻是呵呵一笑，“嘯月？我們認識嗎？爲何本座完全沒有印象？”
嘯月輕笑道：“前輩在太古時代，已經是名噪一時的封侯強者了，而在下那時候，卻只是神族中一個普通小人物罷了，前輩不認得在下，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黑淵侯也笑道：“原來是太古時代的一個小人物，既如此，那你現在又跳出來作甚？難道想阻攔本座嗎？”
說着，黑淵侯深深看了嘯月天尊一眼，似笑非笑道：“你雖實力不錯，但比起老夫還，怕還遠遠不夠格，所以你想清楚了，你真要和老夫過不去，壞老夫的大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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