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這邊，小公子和綿綿小姐正在等您。”
西苑。
凌雪薇一進客廳，兩隻小傢伙便噠噠噠跑來。
“孃親你回來啦！”
“仙女姐姐你回來啦！”
“凌姑娘，還請您暫時待在這莫要出來。”
“出什麼事了？”
她若再看不出來出事了，就是瞎了。
觀止星猶豫了下。
“還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
“是……白帝來了。”
“誰？”
凌雪薇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再看觀止星的神情，她才知道剛剛她並沒有聽錯。
“白帝，白輕水？”凌雪薇彷彿是確認一般的又問了一次。
觀止星點頭。
凌雪薇深吸一口氣，“他怎麼來了？”
“說來探望尊老和主子。”
凌雪薇雖從書中或者傳聞中聽過這位白帝的名諱和事蹟，再加上也隱約猜到了，之前楓林山發生之事跟他脫不了干係。
都這樣了，他還敢明目張膽出現在楓林山。
該說他是自信？還是自負？
這位白帝的行事作風還真不按常理出牌啊。
觀止星離開，凌雪薇則陪着兩小傢伙玩了會，隨即便哄了他們在這邊睡下了。
凌雪薇在客廳門口徘徊，朝着主樓方向張望。
那邊燈火通明，隱約能看到銀甲護衛和傭人，她沉吟了下，還是出了西苑。
“凌姑娘請留步。”
面前一閃，暗影出現。
“青梧？你怎麼在這？”
“主子命屬下保護姑娘。”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保護夜墨炎嗎？
“我這邊沒事，你去忙吧。”
青梧沒動，凌雪薇無奈，“這樣，你跟我一起過去。”
“姑娘最好還是留在這爲好。”
青梧不爲所動。
……
主樓正廳。
兩個男人相對而坐，氣氛，莫名的詭異。
所有傭人消失不見，唯有銀甲護衛悄無聲息將此處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氣氛，緊繃。
白輕水一身低調素衣，身旁跟着的，正是秦末。
若論起外貌，白輕水並不算很出色，最多就是溫文爾雅。可那通體的氣勢，卻無法讓人忽略。
有些人天生就處於權利的巔峯，執掌生殺大權。
可偏偏這樣一位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物，卻樸素到極致。乍一看，有些無害，可在場無一人敢小覷他。
神界三尊並列局面已經延續了近千年，這位，是最晚封尊的，可在這百年，已經隱隱有三尊之首的趨勢。
如此人物，誰敢小視？
凌雪薇通過監控屏幕，將亭中的景象收入眼底。
這時，夜墨炎忽然擡眸，視線直直撞上她！
凌雪薇嚇了一跳，那視線彷彿穿透屏幕望進她眼底！
可等她回過神，夜墨炎已經移開了視線。
錯覺吧？
“師弟，許久不見。聽聞師父歸來，我特地前來拜見。不請自來，師弟應該不會怪罪吧？”
白輕水聲音溫和，如沐春風，就像是一個關心同門的師兄。
“聽聞師弟前些時日受了傷，我帶來了些藥材，希望對你有幫助，秦末。”
秦末上前，將幾個盒子放到桌上。
空氣一滯。
“師弟，是否對我有什麼誤會？”
夜墨炎淡淡掃了他一眼。
“師父不在，有話直說。”
夜墨炎語氣冷漠到極致。
“師弟，我來不止是爲了看師父，也是想來看看你。我們師兄弟許久未見了，似乎從你調到聖藍學院就再未見過。看師弟臉色有些不好，可是身子不適？”
“白輕水，你早已不是我玄清門下之人，師父當年說得很清楚，還要我再提醒你？”
這是夜墨炎從坐下來說得最長的一句。
“你放肆！”
秦末上前，觀止星刷的消失，下一秒匕首已抵在他脖頸。
“敢動，殺了你。”
觀止星速度快如鬼魅，聲帶殺氣。
氣氛，一觸即發。
“師弟，這是做什麼？”
白輕水依然含笑，只是眼底，卻閃過令人發寒的光。
夜墨炎擺手，觀止星收回匕首，退後一步。
“看來師弟是不歡迎我，也罷，今日我就回去了。”
白輕水緩緩起身，抖了抖衣袖，“改日，再來看你和師父。”
“站住。”
夜墨炎淡淡一聲，忽地有東西飛來。
白輕水擡手一接，洶涌磅礴的力道從中傳來，他眸子一閃，揮手拂去！
他帶來的東西浮在半空中，直衝而來。
而那邊的夜墨炎卻動也未動。
白輕水周身白芒涌動，兩人不動聲色間較量。
秦末手腕一轉，暗芒激射而出！鏗，火苗躥起，觀止星收回手，下一秒撲了過去，虎拳擊出！
砰！
兩拳相撞，他們同時後退！秦末退後兩步，觀止星三步，袖下的微微顫抖。
夜墨炎鷹眸射來，指尖微動，秦末只覺一股力道狠狠打在他身上！然後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白輕水揮袖，無形的氣風托住他，隨即砰一聲，頭頂的盒子全部碎裂！
名貴的藥材悉數化爲齏粉，紛紛揚揚掉落。
白輕水眯眼，秦末站起來，還要衝過去，卻被他攔下。
夜墨炎起身，棱角分明的五官淡漠矜貴，“你的東西別忘了。”
掃了眼地上碎成渣渣的禮物，秦末大怒。
白輕水卻笑了，“看來師弟也用不上了。”
一語雙關。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鋒，迸射出激烈火光。
“帶我向師父問好，走。”
帶着秦末，轉身離去。
“對了。”
忽然，白輕水站住，“還有那位凌姑娘。”
一句話，讓夜墨炎眼眸陡然一沉！
直到人走了，他周身的寒氣依然未退。
“主子……”
“去吧。”
“是。”
白輕水身影瞬間消失，很快就有傭人進來清掃，沒一會，就恢復如初。
夜墨炎忽然望向一處，“過來。”
屏幕外的凌雪薇眨了眨眼。
夜墨炎果然發現了。
“青梧，你去吧。”
青梧點頭，隨即便回到了暗處。
凌雪薇則從東苑出來，去了主樓。
“這個白輕水怎麼過來了？你沒事吧？”
凌雪薇快步走過去，上下掃視一圈，發現他神情並無異樣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