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認識？哦，本王忘了，他們都是你的子民，自然是認得的。”
慕天棋緩緩蹲下，慢悠悠的說道。
“你看他們叫得這麼可憐，本王都不忍心了。聽聞凌姑娘，不，應該說是九夫人愛民如子，頗受東域人擁戴。”
“不僅解決了屍毒問題，還在大亂之際，解決了饑荒，瘟疫，暴亂等問題，給流離失所之人重建家園，接納無數外來災民，更是救治了許多瀕死的百姓和戰士。”
“本王聽聞，在東域，論起名聲和民心，就連身爲東域帝尊的墨九夙，都不及夫人。如今看來，傳言倒是不虛啊。”
慕天棋明顯地挑撥離間，凌雪薇卻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慕天棋眯眼，隨即笑了，“如何？夫人打算救他們麼？”
“九夫人救救我們！”
“九夫人……”
那邊的人彷彿瀕死之人看到希望，拼命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望來的眼神，滿是期冀。
凌雪薇擡眼，掃過他，還有四周看戲似的鄂忌等人。
她隱約猜到，慕天棋將她帶到這的目的了。
讓她親眼目睹殺人祭祀，然後是帶出這些人……原來如此。
“你想我如何？”凌雪薇冷冷問道。
“還是之前本王說過的，進城通令。你只要撤下結界，助我軍入城，本王就放過他們。並且，真心實意接受你。”
聽完此話，被帶上來的俘虜一怔，“九夫人，他這是何意？”
“你們不知？九夫人主動歸順我鬼軍，現下，已是我主子的座上賓。”
什麼？！
衆人大驚失色！
不敢置信望向凌雪薇！
“九夫人，這不是真的吧？”
“我不信……”
“沒想到竟是她背叛了我們！”
“沒肯定的事別亂說！九夫人不會那麼做的！”
“若非她背叛我們，這些怪物又豈會這麼容易突破長城直逼內陸？定是有人泄露了機密，做了那吃裏扒外的事！如今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你嘴巴乾淨點……”
人羣分爲兩派，有人堅信凌雪薇是被冤枉的，她絕不可能背叛東域。
還有人，則認定是凌雪薇做的。
看着這鬧劇，周圍的敵人露出嘲諷的笑。
“你們不用吵了，不如聽聽本人如何說？”
慕天棋笑吟吟看向凌雪薇，很快，爭吵聲低下來。
“九夫人你快說啊！”
“只要您說沒有，我們就信您！”
……
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凌雪薇。
慕天棋湊近，在凌雪薇耳邊低低說了句，“九夫人，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他們的性命，可是攥在你手中。”
他咬重“性命”二字，其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殺人，誅心。
他是要徹底敗了凌雪薇的名聲，斷了她後路！
這是用這些人的性命，逼迫她做選擇！
若是不投誠，這些人就得死。
若是凌雪薇真如他所言，那死的，就是整個鏡皇城的百姓了！
“沒事，你可以慢慢想。”
慕天棋起身，突然揮手，立刻有人上前，將繩子吊在俘虜們的脖子上。
“九夫人救命啊！”
“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
可沒人聽他們辯解，很快他們就被推搡到高臺邊上，百米高的臺子，風呼呼朝他們吹來，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屍骨無存。他們腿都打着飄，神情更是慘白。
尤其是當看見下面一隻只張着血盆大口的醜陋怪物，更是嚇得雙股顫顫，幾乎要暈厥過去！
“九夫人，你的回答呢？”
慕天棋耐心已經逐漸告罄，對下面人一個眼神，那人毫不留情將就近的人推下高臺。
“住手！”
凌雪薇終於出聲，那人身子搖搖晃晃，猝不及防最後還是掉了下去！
只聽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很快，下方傳來怪物的騷動，然後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高臺上一陣騷動和恐慌。
“哎呀，抱歉，沒抓穩。”那手下調侃聳肩，隨即引來四周哈哈大笑。
鄂忌更是肆無忌憚，看着她喫癟，比看到其他更加滿意！
“你再耽誤，死得就不是一人了，我們有的是耐心。”
“啊不要殺我！！我、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要你們別殺我！”
“還以爲東域人骨頭都很硬呢，沒想到，原來是羣慫包啊！”
“哈哈就是！”
“我的小可愛們都餓了許久了，乾脆將他們全都推下去餵食得了！”
……
俘虜們頓時慌亂起來，哀求哭泣聲籠罩高臺。
“夠了！”
凌雪薇深吸一口氣，須臾，再睜眼，深處只剩下漆黑一片。
“不就是想要我承認麼？如你所願。”
“的確是我主動提出跟修羅王回來的。”
“夫人？！”
衆人不可思議。
其中有些人還是不敢相信。
“九夫人……定有什麼苦衷對不對？是不是他們逼迫您的？”
“不是。”
凌雪薇聲音平淡。
“他們威脅您了？”
“並未。”
“那……”
“我說了，一切都是我自願的，無任何人逼迫。”
短短几句話，清晰迴盪在高臺。
讓在場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所有人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怎麼都不想相信，九夫人會叛變。
“怎麼會……”
“現在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她都親口承認了！原來你早就背叛東域，背叛帝尊了！我就說，天水城城防堅固無比，又有數萬大軍駐守，怎麼可能輕易被攻破！原來是你搗的鬼，將我們出賣給了這羣惡徒！”
慕天棋挑眉。
“沒錯，就是我。”
凌雪薇擡頭，一臉的平靜。
“是我出賣了東域，纔會讓他們有可乘之機，攻破長城。”
凌雪薇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九夫人這是親口承認了！
他們看向凌雪薇的眼神立刻變了！
就連那些原本還遲疑，願意相信凌雪薇的人，也都露出憤怒神情！
這種事，一旦承認意味着什麼所有人都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