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深，從頭頂直接貫穿到眼下！
使得原本就陰沉的獸瞳，更顯殘暴。
“人類……”
忽然，這個怪物竟然口吐人言！
聲音渾厚，帶着無盡的煞氣。
它嗅到了人類的氣味，跟那個可惡的男人一樣！
怪物龐大的身形在水下迅速遊蕩，不可思議的是，明明那麼大的身軀，速度卻很快！
所過之處，所有大小鬼怪全部驚恐退散，彷彿是遇到讓它們最爲恐懼的生物。
很快，它就消失不見。
……
這邊。
凌雪薇和無面鬼離開後，就徑自前往東河。
無面鬼在前引路，警惕四周，凌雪薇則迅速恢復靈力。
很快，凌雪薇驚訝發現，在冥河上恢復的速度很快，雖無法跟在小世界相比，但要比在外面快得多！
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爲這裏的鬼氣？
凌雪薇想起她修行混沌訣，所有的“氣”，都會轉化爲可吸收的“氣”。
凌雪薇心中驚喜，此刻才覺得，這無上心法的厲害之處！
凌雪薇並不在意，鬼，與人的差異。殊途同歸，這纔是她所追求的。
這世上多的是道貌岸然，一派凜然的僞君子。也多的是身在地獄，心在桃源的鬼，究竟如何來定義善與惡，正與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評判。
但對凌雪薇而言，堅守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守護自己心愛之人，纔是她要堅守的“道”。
“你沒事吧？”
見凌雪薇睜開眼，無面鬼小心翼翼問。
“嗯，到了嗎？”
“快了，前面就是東河河域了。”
前方四隻水鬼正拖着小舟前行，無面鬼看向凌雪薇，“你……真的要去嗎？東河又被稱爲死河，就連水鬼娘們都不敢踏足，兇險無比，你若真想去第七層，我們可以再想想其他辦法，我認識了不少鬼怪，有些年歲大的，他們或許能知道些什麼……”
這一路相處，無面鬼覺得這個人類跟其他人不同。也並非傳言中那般，狡猾陰險。
這就更別說凌雪薇還幫她拿到了九千年的鬼魄，就只是爲了讓她帶路。
說實話，這並不是一場公平的交易，僅僅只是帶個路，她根本費不了什麼功夫。
反倒是……
無面鬼有些好笑，身爲鬼，竟然對一個人類起了惻隱之心！
看來她的修行還是沒到家啊。
“噓。”
這時，凌雪薇忽然豎起了手指，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
“怎麼了？”
只見凌雪薇望着遠處的水面，眉頭緊鎖，神情從未有過的凝重。
水鬼們忽然慌亂逃散，彷彿是感應到什麼可怕的怪物般。
小舟頓時停下了。
四周，寂靜的可怕。
無面鬼有些心慌，“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你快離開這。”
凌雪薇站起，手中一閃，一柄黑色的劍出現。
這是無面鬼從未見過的武器，凌雪薇此刻的模樣，也是從未有過的犀利。
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寶劍。
忽然藍金色火焰出現，纏繞在凌雪薇周身，轟一聲，她髮色和眼眸全部變色了，眉宇間一縷藍金色火焰花紋，空靈絕美，耀眼攝人。
無面鬼看呆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原來這個人類之前根本未盡全力，這纔是她真正的實力！
無面鬼覺得不可思議。
偷渡者入冥界，力量會大打折扣，無論對方是用了何種辦法保留了力量，能夠在冥界使用的都不可能是全部的實力！
也就是說，眼下其實也不是這個人類女子的全部實力……
即便如此，凌雪薇所展現的力量，也給無面鬼帶來了足夠的震撼！
“你……”
無面鬼剛要開口，忽然看見遠處水面開始翻滾起來，接着嘩啦一聲，一隻巨大的頭顱從水中鑽出……
牛角，龍頭，麒麟身，渾身覆蓋着堅硬而密集的鱗甲，一雙紫灰色的豎瞳，暴戾陰森，散發着死亡殺戮的氣息。
一道很深的傷疤貫穿他右眼，無面鬼一屁股坐在飛舟上，已經嚇傻了。
“人類，擅闖吾地，死！”
對方竟能口吐人言，伴隨着話落，一道無形的氣浪拂來，恐怖的威壓籠罩整個水域！
無面鬼嚇得瑟瑟發抖，已經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
“是、是深淵毒龍……”
無面鬼顫抖着說道。
“你走吧。”凌雪薇道。
“什麼？”無面鬼以爲自己聽錯了。
凌雪薇揮手，無面鬼只覺一陣風吹來，身子一輕，她就被掃了出去！
無形的風罩託着無面鬼，將她迅速帶離水域。
無面鬼只能眼睜睜看着凌雪薇的身影消失在面前。
水波盪出一圈圈波紋，小舟在這威壓下，噼裏啪啦，已無法承受這股巨力，開始碎裂。
“又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類。”
深淵毒龍發出一道龍息，那雙豎瞳的眼，閃過森森煞氣，“你跟那個人類身上有着同樣的味道，讓我討厭的味道。”
凌雪薇眼眸微閃，心中再次確定。
這個怪物說的一定是夜墨炎！
“你說誰？”
“還能是誰？那個可惡的人類！給我留下這道傷疤的男人！”
毒龍鰅鱅大聲道，聲音透着仇恨！他伸長脖子，湊過來，巨大的龍頭，距離她僅僅一尺之遠，一股腥臭之氣從他口中傳來。
鼻子吐氣，微微抽了抽，“你身上，有他的氣味，雖微弱，但我還是能聞得出來。隔着好遠，我就發現了……”
沉睡在河底，鰅鱅嗅到這股熟悉的味道，就立刻趕來了！
“說！你們是不是一夥的？敢說謊，老子吃了你！”
轟！
一股腥臭伴隨着口水，撲面而來，凌雪薇擰眉，手中黑刃一抖，“想知道？簡單，只要你告訴我去七層的入口，我就回答你。”
凌雪薇不疾不徐道。
“七層？你要去七層？就憑你？”
龍眼微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凌雪薇眼中冷芒一閃，擡劍指向毒龍鰅鱅，“我沒心情跟你囉嗦！告訴我下去的辦法，不然，我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