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裏安全嗎？我們能在此待多久？”凌雪薇問道。
“安全，有我在，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再離開。”夜墨炎道。
“怎麼離開？不是說有最終審判？你這身上的傷，是不是因爲這最終審判才落下的？”凌雪薇馬上拋出了一堆問題。
“我們現在在死亡峽谷外的一處林中，死亡峽谷，也是最終審判地，我曾去探過兩次，離開冥界的辦法就在那裏。”夜墨炎解釋道。
“死亡峽谷……難道冥皇就在那？”凌雪薇似乎明白了什麼。
夜墨炎點頭。
“那你遇到過他嗎？”凌雪薇拿出乾淨的衣袍遞給夜墨炎，“聽說，他好像上千年未出世了，似乎是受了傷？”
“的確如此。”
“真的？”凌雪薇驚訝，“你怎麼知道？”
“死亡峽谷是冥皇的地盤，我連續兩次探查，發現谷內除了一些猛獸怪物，再無其他，連守衛也沒有。論兇險，甚至還沒峽谷外高。且，峽谷內有種衰敗之氣，從最高處的大殿傳來，我猜測，根源就在那。”
“你是說，冥皇？”
凌雪薇心中一驚，隱隱覺得，這冥界恐怕是要有大事發生了。
“後來我感應到你出了事，就從峽谷內出來了。”
“對了，你怎能開啓通道之門？”
“還記得，你曾教給我混沌心訣？”
夜墨炎換好衣裳，將凌雪薇摟入懷中。
凌雪薇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着，聽夜墨炎這麼一說，忽然眼睛一亮，“真是混沌心訣？我就說啊，我怎能吸收冥河上的鬼氣！還不止這樣，你知道嗎我能點氣爲珠哦，就像這樣……”
說着凌雪薇示範了下將鬼火凝結成鬼珠的過程，完後還一臉亮晶晶的望向他，“怎樣？我厲害吧？”
盡是一副快誇我快誇我的小表情。
“嗯，我的薇兒真厲害。”
凌雪薇咧嘴一笑，“然後呢？是不是混沌訣幫你重新修煉了？”
“嗯，我當時靈力全無，力量也剩不到一成，後來偶然一次，我發現自己可吸納鬼氣，你從前跟我說過，天地之氣，分陰陽，若靈力爲‘陽’，那鬼氣，就是‘陰’。”
“所以你就吸納了鬼氣？你太亂來了！稍有不慎，可是會走火入魔，心脈盡毀而死的！”凌雪薇極了。
“我現在不是沒事？”夜墨炎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凌雪薇聽着仍是覺得心悸不已。
夜墨炎三言兩語便說完了他這些時日的經歷，可凌雪薇哪裏會不知這之中的艱難和危險？
僅僅只是看夜墨炎身上的傷，凌雪薇就能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或許，身上的那些能看到的傷還是一小部分，身體上的痛，只是冰山一角，最重要的是，在那漫長黑暗的日子裏，要如何孤身一人撐過來的！
凌雪薇心疼地看着他，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夜墨炎似乎知道凌雪薇在想什麼，伸手點點她的鼻子，“更何況，說起亂來，你不也一樣？還有臉說我，嗯？”尾音微揚，透着縱容與寵溺。
額……
凌雪薇啞口無言。
凌雪薇擺出了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後來，我在無數日夜中，悟出了獨屬我的修行方式，哪怕沒有靈力，我也能擁有力量。”
“修羅道。”
“修羅道？”
“嗯。”
從前，他甘願褪盡一身殺骨，與她並肩光明之下。
如今，他自墮爲修羅，只爲回到她身邊。
……
“那修行此道，可會有副作用？”
“沒有。”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若是心性不堅，或許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但你瞭解我的……”
“可是，你剛入道，就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我擔心，你身體會撐不住。”
凌雪薇的擔心不無道理，應該說很敏銳。
修行之路沒有捷徑，短時間內獲取驚人力量，這絕非什麼好事！若真這麼容易，那這世上哪裏還有那麼多爲修行而死去的人？
更何況，修行鬼道，如火中取栗，稍有不慎……
“你實話告訴我，是否會有影響？”
凌雪薇神情嚴肅。
夜墨炎嘆了一口氣，一把將懷裏的凌雪薇摟得更緊了，“傻丫頭，爲何就不信呢？我何時騙過你？嗯？”
“真的沒事？”
“真的，若我騙你，我任由你處罰好嗎？”
“哼，這還差不多……”
夜墨炎勾脣，微垂的眸，遮蔽一閃而過的暗芒。
若可以……
夜墨炎忽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凌雪薇驚訝，“怎麼了？”
只見夜墨炎將頭埋進她頸間，深吸一口氣。
似乎要耗盡所有力氣。
“薇兒，我有對你說過這句麼？”
“什麼？”
“我很想你。”
凌雪薇鼻子一酸。
“真的，很想，很想。”
夜墨炎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迴盪，凌雪薇感覺心口發燙，眼淚幾乎都要奪眶而出。
凌雪薇伸出手臂回抱夜墨炎，緊緊的。
此時，她真希望時間就此停留在這一刻。
……
聽夜墨炎說完經歷，凌雪薇便將她如何進的冥界，還有酒爺爺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酒爺爺他，會有事嗎？我很害怕……”
“別怕，他不會有事。”
夜墨炎輕拍着凌雪薇的後背。
“你怎麼知道？”
“老爺子是真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年輕的時候數次性命垂危，最終不還是活下來了？”夜墨炎說道，“當初最嚴重的一次，她跑到極西星海，被捲入亂流時空，一個人遊離了四百多年，最後突破了化神境五重天，衝破亂流不還是活着回來了？”
“啊？還有這事？怎麼從前沒聽你說過啊？”凌雪薇詫異。
“好多年前的事了。白眉前輩曾給老頭卜算過，說他活個上萬歲沒問題。所以啊，你就別擔心他了。”夜墨炎一邊安慰，一邊問着，“至於天地銅爐，你跟我仔細說說？”
說到這件事，凌雪薇就不由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