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命之人，而你，擁有鬼格星命，但這都是他賦予我們的，你難道就從未懷疑過？你我的爭鬥，矛盾，再到之後不死不休，似乎冥冥中之中，一直有人在指引我們？我與你一旦拉開距離，很快就會被縮短，我繼任帝尊之位，你也成爲寒月宮少主。我大權在握，掌管東域大軍，你便吞噬白輕水和邪神能量，成爲天衢王。我獲得修羅之力，你也完全容納他們力量，恢復記憶，得到攝魂球，強壯屍鬼大軍……”
隨着他徐徐展開，帝千絕臉上並無明顯變化。
“一次是巧合，那兩次三次呢？次數多了，就不是巧合能說得過去了。”
“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麼？”
“你也想徹底與我做個瞭解吧？我也是。但前提是……沒有任何人干預你和我，來一場絕對公平的對決，如何？”
此話，才終於讓帝千絕起了興趣。
“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贏得人答應輸的人一個條件，如何？”
他眼睛一亮，“任何條件？”
“任何條件。”
“哪怕是要你讓出她？”他步步緊逼，銀藍雙瞳閃過灼灼的光。
夜墨炎眼眸深邃如淵，在深處好像有漩渦在匯聚。
兩人，無聲對峙。
終於，他開口了，“是。”
這一聲，如同一擊巨錘，重重敲在兩人頭頂！
此刻，他們誰都沒有躲避，坦然無比的迎視對方。
沒有欺瞞，沒有陰謀，也沒有算計。
屬於兩個男人間的，坦誠。
“爲何？”
帝千絕神情終於有了變化。
“你該知道，我命不久矣，若註定會出現一人奪走她……至少是你，也不錯。”
一句話，讓帝千絕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呵，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想要的，我自會去拿。”
“但有些事，不是強取豪奪就能得到的。”
帝千絕眼眸微動。
夜墨炎知道他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呵，我從不知道，在你心中我竟有如此高的評價。”
“你想錯了，在我這，你依然是個混蛋而已。”
“彼此彼此。”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想撞出激烈的火花，各不相讓。
或許，他們誰都不願說出口，雖是敵人，但心底卻存了絲惺惺相惜。有時候，對手間的情感，要比夥伴更爲錯綜複雜。
但在某個時候，卻要比夥伴，更爲奇妙。
“好，我答應你。”
他忽然割開手指，鮮血低落，形成一圈符文。
“你可敢與我歃血盟誓？”
回答他的，是夜墨炎乾脆利落的劃開手，滴血，同樣的符文陣出現。
“以吾之血，敬告神明，若違此誓，人神共棄，魂飛魄散，永墮阿鼻地獄……”
誓言，成！
“我不會因爲你是將死之人，就手下留情。”
“同感。”
兩個宿敵，在此刻，同時放下了矛盾和芥蒂，握手言和。
爲的，是同一個人。
很奇特，這兩人單獨放出來，是水火不容的死敵。
可他們每次聯手，卻都是爲了因爲同一個原因。
守護她。
守護那個他們最愛的人。
……
“你想衝擊永生境，是嗎？”
帝千絕看穿了夜墨炎的心思，夜墨炎也沒有隱瞞，“是，想要擊敗他，必須擁有永生境的實力。”
“我有一個辦法。不過，很危險，當然，若不信我，就當我沒說。”
“說。”
帝千絕對他的答案毫無意外，手腕一轉，掌心出現一個通體漆黑，不知是何材質的三角器物。
它外表隱隱折射出幽幽光輝，如同黑色金字塔，在他掌心旋轉。
“這是乾坤浩瀚之海，我從邪神手中得的寶物。通過它，能快速提升修爲。它共有五層，每一層都是一個考驗，所以也叫乾坤五考。當時它雖在邪神手中，但他卻並未認主，直到落到我手中，機緣巧合，我開啓了它，這才知道，這裏是絕佳的修煉聖地。”
夜墨炎眼眸一閃，怪不得他進步如此神速，當初他是有……那個人的幫助，才能那麼快踏入化神境。而他完全是靠着自己，而這個乾坤浩瀚之海，應該是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每通過一層，這乾坤浩瀚之海就會給予同等的獎勵。在這之前，它會根據你的天賦和資質，給予不同難度的考覈。等級分別是A，S,和S+三個等級，評定等級越高，考覈難度越大，相對的一旦通過，得到的獎勵也越大。”
“我就是S+等級，至於你嘛……應該跟我一樣。”
也不知，他是在誇自己，還是在誇夜墨炎。
“你通過了幾層？”
“兩層。”
說到這，他神色逐漸嚴肅，“第三層，我試了很久，但次次都是失敗。第一層，我在裏面待了一年。第二層，十年，第三層……七十年，共失敗了不下兩百次，但始終無法通過。”
“也就是說，這裏面時間是停滯的？參見考驗的次數，也無限制？”
“沒錯，但考覈任何是有時間限制的。第三層，我的考覈任務，是突破鬼煞八重，獵捕一頭三百萬年的深海魔鯨王，時間，三日。我雖已突破鬼煞八重，但那隻三百萬年的深海魔鯨王，實在棘手。”
他沒說，前十幾次的挑戰，他幾乎是被瞬間秒殺。若不是靠着一身可瞬間鬼化的能力，他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記住，在乾坤浩瀚之海里死去，在現實中就是真的死了。我數次九死一生，到後來，那隻深海魔鯨王已經熟悉我的路數，我遁離越來越難，只能暫時放棄這修煉計劃。不過前兩層的獎勵，足以讓我在神界橫行了。”
這絕非虛言，夜墨炎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