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原來他們並未排除其所有嫌疑，不過是打着放長線釣大魚的想法。
“聖使，您怎麼了？”弟子察覺他神情有異，“這個納蘭亭果如傳言一般，桀驁不馴，連聖使都不放在眼裏。不過他如今也不過只是聖藍學院區區一名學子，不足爲慮，聖使無需在意他。”
“能屈能伸，這樣的人才最可怕。”
他低語，隨即道，“看好他，長老回來之前，不得有任何差錯。”
“是。”
外面，蘇遠之和凌雪薇出來，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百里塵。
百里塵一個箭步上前，着急的問道，“沒事？”
百里塵眼神緊緊盯着凌雪薇，向來波瀾不驚的人第一次有了失態。
納蘭亭和獨孤燁多敏銳的人，自然感覺出來了，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若有所思。
“咳，那個我們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先回去吧，”凌雪薇道。
蘇遠之來打圓場，氣氛這才微緩。
“走吧。”
一行人朝外面走去，在出了大門時，凌雪薇似突然感應到了什麼，扭頭看向一處。
迴廊中，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閃過，黑色的袍角在空中蕩起一抹凝練弧度，眨眼就消失不見。
凌雪薇腳下一頓，臉色驟變。
那是……
“你去哪？”
百里塵下意識抓住凌雪薇。
“你看見方纔那裏有個人嗎？”
“何人？”
再望去，迴廊上已是空無一人。
唯有清風吹拂。
凌雪薇怔了怔，難道是……幻覺嗎？
“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
兩人離去。
迴廊之外的庭院，高大的男人一襲黑袍，鎏金面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觀止星跟在他身側，“主子，方纔好像有人在窺探，六教的人也在。”
夜墨炎攏袖，站在迴廊下，望向天空。
空中烏雲滾滾，強風漸起……
“要下雨了。”
“是，主子出來也有幾日了，可否要回去？下人回報，小公子一直吵着要見您……”
“事辦完再說吧。”
“是。”
這時，有弟子過來，對着他行禮，“尊上，長老們都到了。”
“進去吧。”
夜墨炎踱步進入身後的殿堂，濃郁油彩的雄偉堂內，只擺放着一張長桌，長桌兩側，二十餘人已經在等着了，雪白長袍，胸口是銀色的雙翼和劍的徽章，清一色長老級別。
空氣中透着威嚴，肅穆。
看到他走來，所有人起身，“參見尊上。”
若是蘇遠之等人看到這一幕，定震驚無比。
因爲下界的夜帝作爲聖藍學院的院長，卻能讓聖殿一衆長老俯首，這如何不讓人喫驚？
外人不知，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唯有極少數的上層知曉。
聖殿至尊，玄帝，白帝，赤帝。而他，便是新崛起的第四位尊者。
那位的親傳弟子，被聖皇親自任命的最後一位帝級尊者。
“尊上，霸圖蒼穹皆已在我等監視之中，只是容霸天等人依舊沒有消息，我們派出了兩個分教，十個分堂的武力在搜查，可始終沒有進展。”
“今日我們剛抓捕了一名嫌犯，此人是蒼穹團長呂青竹埋在城內的一處眼線，只是他嘴硬的很，始終否認與呂青竹的關係，我們目前沒有明顯證據，所以調查停滯不前……”
“我猜測，這些人銷聲匿跡，或許是跟此人有關。”
他一揮手，虛空之中出現打鬥的畫面，如同立體3D投影，清晰地回放着那晚打鬥的全部經過。
容霸天，談戟，虞浪等人，皆在其中。不過，衆人視線，卻都落在了那黑衣少年身上。
畫面停滯，少年帶血的側臉逐漸拉近，平凡無奇的面容，一看就知道使用了易容之術。
夜墨炎望着少年那雙黢黑的眼瞳，不知爲何，有片刻晃神。
“據我們的人彙報，此人，是這些逃犯的核心人物，姓名不詳，身份不詳，只知此人是半年前忽然出現在魊城，玄天境修爲，他身邊這兩人，一個名爲黑老五，是魊城黑市的執掌人，至於另外一人，名方平，乃一傭兵團團長。”
“除了這些，他手中還有兩隻神獸，一隻超神獸，擁有風系與空間系能力，最爲棘手的，便是其空間能力，目前來看，與尋常的空間能力不同。首先，除了自身，還可裝其他有靈之物，且時間上沒有限制。再則，他們之中應有一名治療系修士，或者擁有某種神奇的回春之物，最多半個時辰，便可使得力竭和重傷者恢復靈氣……”
聖殿的情報很詳盡，除了凌雪薇的信息，其他的各個成員皆做了詳細分析。
當然，這裏面他們關注對多的還是凌雪薇。
“綜上所述，我們猜測，或許就是這少年的能力，隱藏了他們，所以我們追捕多日始終沒有絲毫線索。”
只要是人，必有痕跡，更何況是聖殿通緝的逃犯。可無論他們出動多少人馬，佈置多少陷阱，連他們半個影子都找不到。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躲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也就是那少年製造的空間之中。
“目前，我們排查過近三十名空間系的能力者，可都不是我們要找得那人，因爲大部分嫌疑人皆身份不俗，所以排查起來也有一定困難……”
可以說，目前的調查已經進入了僵局。
誰能想到，一個不過玄天鏡的少年，竟引來這麼大麻煩？
上首，夜墨炎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發出低沉的聲音。
須臾，他啓脣，指尖輕點虛空中的兩人，“從他們下手。”
兩人，正是蒙榆與呂青竹。
“尊上之意？”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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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
夜墨炎離開，觀止星給他披上披風，這時，有人走過來稟告，“六教長老有汜，見過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