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之身上殺氣閃過，轉瞬即逝。
“這次……多謝你了，此人情，我雲隱門記下了，若日後有難，可拿此物來尋我。”
說着蘇遠之遞給凌雪薇一塊玉牌，接着不等她拒絕，便轉身離去。
很快，雲隱門的弟子便離去。
凌雪薇望着手中刻着雲紋的玉牌，眸光閃了閃，收入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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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
宇文宣悄悄打量外面，並未看到那道身影，這才鬆了口氣。
扶着輪椅，迅速朝外移動，只是下一秒忽然傳來的聲音讓宇文宣身體一僵。
“去哪？”
傾顏不知從哪冒出來，紅衣襯得她雪白的肌膚更加耀眼，一雙鳳眸，魅惑傾城。
“我……”
“要走？”
說這話時，傾顏明明笑着，卻透着絲絲冷氣。
宇文宣嚥了口唾沫，傻笑，“沒……就是出來透透氣……”
“很好，整日窩在房中也不利你恢復，正好我現在有空，陪你一塊吧。”
傾顏說着便走到了宇文宣的身後，想要幫他推輪椅。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我一個人挺好的……”宇文宣對上傾顏冷冷掃來的目光，頓時蔫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傾顏推着他，在雪中走着，一時間，兩人誰都沒說話。
這輪椅是凌雪薇走前留下的，說是可以出入方便些。
傾顏似乎並不習慣做這種事，推得磕磕絆絆，氣氛有些尷尬。
“咳……那個，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的，你真的不用在這陪着我……”宇文宣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礙眼。”
傾顏忽如其來的一句，讓他一怔。
宇文宣訕訕的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在我這待總歸不便，而且我也不習慣有人時常看着。”
他語氣與平常無異，卻透露出幾分疏離，傾顏豈會聽不出？
傾顏咬脣，“若我一定要待在這呢？”
“呵……我不明白，你爲何一定要在這，你應該有更重要的事做吧？”
“陪着你，就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事。”
宇文宣沉默了。
“傾顏姑娘，是我表現得不夠明顯？又或者是從前我的一些行爲讓你誤解了？”宇文宣忽然笑了，邪肆放蕩，“要是早知你如此不經逗弄，如此粘人，當初我就不該去招惹你。你應該知道，像我這樣的八宗弟子，有幾個紅顏知己應該很正常，玩玩就算了，若是當真，就沒意思了。”
傾顏腳下一頓，鳳眸望來。
“怎麼？難道不是？傾顏姑娘，外界都傳言你冷若冰霜，是一隻會刺人的血玫瑰，本公子不過一時好奇跟人打了個賭，本無他意，沒想到你卻當真了，還不遠千里追到這來，日日死纏爛打……如此行徑，似乎與外界傳言大相徑庭？莫非……傾顏姑娘真愛上我了？”
宇文宣嘴角勾起不羈的笑，眼中卻無溫度。
畢竟這話……太傷人。
傾顏靜靜望着宇文宣，須臾，說了一句，“冷嗎？”
傾顏走到了宇文宣的身前，拿出一個毯子蓋在他腿上，眉眼一如既往，平靜安然，似乎絲毫不受他方纔話的影響。
“啪！”
宇文宣狠狠拍開了傾顏的手，目光冷凝，“你沒聽到我方纔的話嗎？”
“聽到了。”傾顏神情淡淡的。
“那你還這麼做？你沒自尊嗎？還是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招男人喜歡？故意做給我看？”
宇文宣一把推開傾顏冷笑道，“傾顏，你不會也這麼蠢吧？”
冷風呼嘯，白雪紛飛。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遠處弟子的注意，只是他們兩人誰都無暇顧及。
“我是蠢，蠢到直到今日纔看清自己的心。蠢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
傾顏神情有些恍然，眼瞳清晰倒影出他的身影，“原來被拒絕是這種滋味，從前，你也是如此嗎？”
傾顏手撫上宇文宣心口，“這裏……也會痛？”
她的手，彷彿帶着足以灼燒宇文宣的溫度，讓他的心狠狠一顫。
宇文宣有些狼狽地打掉傾顏的手，扭過頭，聲音依舊冰冷，“我說了，從前不過是一場鬧劇，如今，也是時候清醒了。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以後，莫要再來了。”
話落，他便轉身離去。
不想傾顏直接擋在了輪椅前面，“宇文宣，你怕什麼？”
傾顏目光如刃，似乎要看穿宇文宣內心深處。
他神情一冷，“放手！”
“不！宇文宣，你究竟在怕什麼？你的這些尖銳和嘲諷之詞，對我無用！我傾顏決定的事，誰都無法阻攔！認定的人，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他追回來！”
這還是第一次，傾顏如此直面表達自己的情感。
她目光一瞬不瞬，堅定而執着。
她的話，如同一擊重拳，重重敲在宇文宣心口。原本已經下定決心的他，竟然開始波動……
宇文宣臉一沉，眼中閃過怒意。
也不知是因爲傾顏，還是因爲自己。
只是傾顏的一句話，便讓他好不容易豎起的城牆頃刻坍塌！這個認知，讓他又氣又怒！
“隨便你。”
冷冷拋下這句，他轉着輪椅徑自離去。
大雪模糊了她的視線，也模糊了他的背影。
只是，那襲紅衣，依然耀眼似火。
彷彿再寒冷的心，也都會被她融化殆盡。
回到房中，宇文宣原本平靜的表象再無法維持，望着虛空，他苦笑。
宇文宣，你真的沒救了。
……
“你說什麼？失敗了？”
幽骨山。
房中，無妄面前跪着一人，正是那日刺殺百里塵，與凌雪薇他們交手的蒼衣人。
“是，屬下辦事不利，請主人責罰。”
“究竟怎麼回事？此等良機也會失手，不像你的作風。”
無妄蹙眉。
“有人救走了他。”
“誰？！”
“凌雪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