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最喜歡爹爹！”
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皆是一怔。
“綿綿……你、你怎麼……”靈溪有些結巴，匆忙看了眼雪薇。
凌雪薇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
“綿綿，你記得……你爹爹？”
靈溪小心翼翼問。
小傢伙搖頭，“孃親有給綿綿看過爹爹的畫像哦！爹爹長的可好看了！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說到這，小傢伙臉上滿是興奮和濡慕，臉紅彤彤的，像個紅蘋果。
而衆人，卻沉默下來。
氣氛，有些沉重。
皇甫宸看向凌雪薇，凌雪薇臉上依舊帶着溫柔的笑意，可他心口卻涌出一抹心疼。
“孃親？”綿綿也察覺到氣氛不對了，有些疑惑望向自家孃親。
凌雪薇朝她招招手，她一溜煙跑來，投入她懷中，“孃親，綿綿說得對不對？爹爹纔是最好看的，對麼？”
“綿綿說得對。”
凌雪薇溫柔揉了揉她的頭，“你爹爹，是世上最好看的。”
靈溪忽然眼睛酸了，喉嚨彷彿有什麼東西哽住了般，讓她難受得很。
此刻，她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怎麼偏偏要問這愚蠢的問題！
“去玩吧。”
蕭靈溪捏了捏小傢伙肉嘟嘟的臉，見她噔噔噔跑開了，眼中的溫柔幾乎要沁出來。
“雪薇，對不起,我……”靈溪愧疚走過來。
“沒事，對綿綿，我本就沒有隱瞞過這些事。”
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有權利知道。
就算夜墨炎此刻不在，但凌雪薇依舊希望，他未曾缺失過綿綿的童年。
凌雪薇如今真的很慶幸，曾經用空間出的照相機給夜墨炎照過不少相，那張他穿着白襯衫黑西裝的照片，她會經常拿出來看。綿綿看到的，正是這一張。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綿綿真的記在了心裏。
想到這，她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來。
“雪薇……”
靈溪有些心疼她，又有些難過，胸口酸澀難平，彷彿有一塊巨石壓着般，沉甸甸的。
“怎麼都這個表情？我真的沒事，爹爹，哥哥，明日我打算跟師父他們回青雲山一趟，之後再回趟獨立州，我會讓雄蒼和暗衛跟着，你們別擔心。”
“好，好！有空了就回家，爹爹給你做好喫的。”
“知道啦。”
司允良心疼不已，只是臉上卻並未表現出來。望着那邊綿綿歡鬧的景象，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晚上。
司允良喫飯時，一直在嘆息。
“行了老頭子，別唉聲嘆氣的了，我看妹妹這樣也挺好，至少比起一年前，已經是好太多了。”
“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瞧你說得是什麼話！”
司允良瞪他。
“唉聲嘆息有用，那世上哪裏還有那麼多的困苦磨難？依我看，妹妹越是不避諱，這樣才越好！這代表她心中目標堅定，門清着呢，你啊，就別操那心了！否則等妹妹知道了，還不知要怎麼擔心呢！你說你這不是純粹添亂嘛！”
“嘿說正經的你不聽！我不說了還不成嘛！惹不起我躲得起！走了！”
“大晚上的你上哪去！別隨便在宮裏溜達！免得給宮衛添麻煩！”
“知道啦囉嗦！”
“不讓人省心的小子……”
司允良嘆了一口氣。
不過，臭小子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有些事，確實無法十全十美，但，至少凌雪薇身邊有那麼多人陪着。
爹爹別的幫不上，但至少，竭盡所能，讓她感受到家的溫暖和親人陪伴的快樂。
這也是他這個無能的爹爹唯一能爲她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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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薇抱着綿綿回到寢宮，已經有些晚了，小傢伙玩了一整天，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給她擦擦小臉和手腳，看着綿綿抱着小枕頭睡得香甜，也不由露出一抹笑來。
綿綿，孃親遲早會帶你去找爹爹。
哪怕上天入地，哪怕再困難，她也絕不會放棄。
因爲明天要離開，雄蒼早早收拾妥當，這次出門，亞藍雖然想跟着，可卻被月清攔下，晚上喫完飯，便被提溜回月衛營繼續訓練了。
最後小傢伙依依不捨跟她告別，抱着綿綿好半天沒撒手，那樣子，跟生離死別似的，看得凌雪薇忍俊不禁。
“少主，都收拾好了。”
“嗯，辛苦了，你也去休息吧。”
雄蒼離開後，凌雪薇便起身來到書房，翻看這一年來的卷宗奏摺。
如今梵胥政事雖然都由雪師兄管着，但她也不能完全甩手都壓在銀雪身上，雖然月風會經常跟她說一些時政大事，但有些還是需要她親自過目。
深夜，除了給小傢伙把了一回小便，之後就再未離開書房。直到翌日，天矇矇亮，她起來打坐了會，又在院內練了會拳，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叫醒小綿綿。
用過早膳，便出發了。爹爹和哥哥下午也會離開，如今他們已經習慣了鹹城與梵胥來回奔波，爲了他們安全，會有專門的暗衛和月衛護送他們離去，凌雪薇也不擔心。
“玥兒，等安全抵達了，給爹爹傳個訊。如今晚上溫度還有點涼，要注意保暖，別凍着了，還有綿綿，玩鬧後別去窗邊或者飛舟外面，免得冷氣打頭……”
或許父親永遠都是這樣，臨行前殷殷叮囑，心裏有着無數個不放心。
凌雪薇心中暖暖的，“爹爹，我知道的，你們也照顧好自己。”
“妹妹放心吧。”
飛舟升空，很快就看不見下面人影了。
“少主，回去吧。”
“嗯。”
“孃親，我們這是要去哪？”懷中的小綿綿擡起好奇的小臉蛋。
“孃親帶你去個風景很美的地方玩，好嗎？那裏有很多漂亮又活潑的小哥哥小姐姐，到時候綿綿可以跟他們一起玩。”
“真的？”綿綿一臉驚喜。
“嗯。”凌雪薇點了點頭。
一路上，有靈溪阿宣他們陪伴着，倒也不枯燥。
師父大多時間都帶着小綿綿玩，簡直跟鵲爺爺他們如出一轍，完全將小綿綿寵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