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說着就拎起凌雪薇面前的酒壺。
“啪！”
他的手被人按下，是胡老大的下屬，“小子，你想破壞規矩？”
“當然不是，虎老大，還請通融一下。”
虎老大擦着大刀，帶着傷疤的眼掃過一旁凌雪薇，隨即懶懶笑了，“規矩就是規矩，能破例的規矩，就不是規矩了。小子，你說呢？”
凌雪薇擡眸，對上他嘲諷的視線，淡淡一笑。
凌雪薇從方平手中接過酒壺，晃了晃，“喝酒，可以。不過，我們換種喝法如何？”
“哦？你想要怎麼喝？”虎老大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子竟會挑釁他，感興趣挑眉。
凌雪薇勾脣，忽然揮手，面前桌上忽然出現數壇酒，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罐子。她一拍桌子，酒壺塞子飛出，頓時滿屋全是酒香。
那香氣，勾人的很，就連向來挑剔的虎老大都不由嚥了口唾沫。
方平也是。
“莫兄……”
凌雪薇給他一個安撫地眼神，隨即道，“虎老大既是愛酒之人，想必對酒也很有研究。這些是我釀的，我們各自出三壇不同種類的酒，來猜一猜它釀料，如何？”
“哦？你要跟老子賭？”
“哈哈哈，這小子是新人吧？莫非他沒聽過虎老大的別名？‘酒鬼童子’可不是白叫的！”
“咱老大舌頭有多靈誰人不知？這小子不是往槍口上撞嘛！”
“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
……
“你有什麼資格讓老子跟你賭？就憑你個黃毛小子？”
虎老大毫不客氣的語調，讓氣氛一凝。
其他人也嘲諷看着凌雪薇。
“不敢？”
輕飄飄一句，讓虎老大面色一沉。
這小子，很好，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他！多久了，沒出現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了。
“好！老子就跟你賭！不過，若是你輸了怎麼辦？”
“虎老大覺得呢？”
虎老大忽然咧嘴邪笑，眼中卻毫無笑意，“老子要你一條腿。”
“不可！！”
不等凌雪薇開口，方平先坐不住了，“虎老大，這個要求我們不同意，還請恕罪，我這小兄弟初出茅廬，若有多嘴之處還請見諒，但這條件我們絕不會答應……”
“方大哥。”
凌雪薇手放到方平肩上。
方平聲音一頓，擔憂望着她。
“相信我。”
淡淡三個字，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
方平一怔，不知爲何竟然真的坐了下去。
“小子，你很有膽量。怎樣？究竟要不要賭？”
“一言既出，豈能反悔？”
“好！來人，上酒！”
虎老大一揮手，立刻有人抱出數壇酒放到桌上，“老子也不佔你便宜，就面前這些的，你隨意選三壇，只要能猜出兩壇，就算你贏。”
“不必，說三壇，就三壇。”
“嗤，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就是！”
那虎老大卻笑了，一拍桌子，選擇離他很近的一個罈子，“我先來！”
“老大好樣的！”
一陣喝彩，眨眼間，一罈酒便下肚。
最後一口喝完，虎老大一抹醉砸了酒罈，清脆的聲音迴響屋中。
空氣一凝。
接着傳來一聲他暢快的大笑，“哈哈哈好酒！”
衆人一怔，尤其是他的下屬們，驚訝地瞅了眼凌雪薇，沒想到這小子有一手，釀出的酒竟能讓老大也說好，看來有點本事。
“小子，這是果酒？難得你能調配出如此純度……裏面加了靈黑米，酸果，花青子，糯高粱，梗粟……還有靈泉水，對否？”
凌雪薇笑了，“不愧是虎老大。”
這是猜對了的意思。
“好！！”
“老大威武！”
虎老大舔舔嘴角，那甘醇清冽的酒香彷彿還在口中迴盪，其實他對於果酒並不熱衷，通常果酒純度不高，又帶着幾分甜味，他不怎麼喜歡。虎老大最愛的，自然是燒刀子般的烈酒，可凌雪薇釀出的果酒，卻別有一番滋味。
既有清而不膩的果香，又帶着特有的甘冽，兩者相融合，醇厚而餘味十足，看來這小子有點本事。
“接下來，該你了。”
“就它吧。”
凌雪薇拿起了就近的酒壺，沒有廢話仰頭喝了起來。
修長的脖子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明明該是粗野的動作，在他做起來卻多了幾分瀟灑與不羈。有酒順着那流暢的下顎滑下，一直流入衣襟中，有兩名女下屬見了，不由竊竊私語起來。
“這小子，不錯啊……”
“姐姐莫非是看上他了？要不你去向老大討了他？”
“嘿你這妮子說什麼呢！”
兩人的對話，落在其他人耳中，頓時，一羣漢子們對凌雪薇更是看不順眼了！
很快，一壺酒見底。
凌雪薇拎着酒壺，修長的指尖抹過嘴角的動作，又引來女子一陣尖叫。
明明長相普通，可一舉一動都帶着不自覺的帥氣和性感是怎麼回事？
啊啊啊啊！還有那眼神，太殺人了吧！！
“你沒事吧？”方平擔憂望着他，凌雪薇搖頭，口中依舊還殘存着酒的辣辣感，十分沖鼻。看來這個虎老大最愛的，是至純至烈的酒。
“能喝到這潭，是莫某的運氣了。”
“哦？”
“虎老大這壇酒裏放了不少藥材吧？還是極爲珍貴的靈芝和蘭參。”
“哈哈哈，那你運氣不錯，不過光說出這兩種可不夠。”
凌雪薇嘴角微勾，“除了以上兩種，還有紅靈果，白醋，鮮梁，大麴，清酒……”
凌雪薇一共報出了十幾種材料，且不知是不是巧合，說出的順序恰好是釀造時的順序，虎老大原本的漫不經心逐漸消失。
終於，她全部說完，虎老大在衆人詢問的視線下，點了點頭。
一聲譁然！
這小子，還真猜對了！
“有點能耐。”虎老大似笑非笑誇了一句
“客氣。”
凌雪薇依舊是那副四平八穩的樣子，倒是一旁的方平，下意識鬆了口氣。
“再來！”
這一局打了個平手，很快，第二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