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她是早有打算了。
凌雪薇確有此意。
只是在那之前，她打算先回趟雲隱山。
凌雪薇叫來雪球，讓雪球帶着回到那邊，此刻正好是深夜，院外一片寧靜。
凌雪薇先看了看空間裏閃電的情況，發現它傷幾乎已經好了，抱着它膩歪了一會，便開始修煉起來。
清晨，當凌雪薇進甲班時，正打盹的向成頓時精神了。
向成一個箭步衝上來，“你小子終於出關啦！我以爲你要到臨考之前出來呢！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這……”
向成感應到凌雪薇氣息比之前更強了，神情掩不住的驚訝，“你修爲又進益了？如今什麼階段了？你不會真的……”
“幹什麼呢！上課了沒聽見！”
這時先生走了進來，向成話說一半被打斷，無奈只能坐回位置上去了。
好不容易等這節課結束，向成立刻過來，“上午的課結束了，走走走，去我們那，咱們好好搓一頓！”
拽着她便走了。
回答他們院中，韓新不在，蕭延照樣在閉關，於是就成了兩人單獨喫飯了。他特意去食堂打了不少菜，還有之前在暮歌城買回來的荷花雞，兩人邊喫邊聊。
“什麼？你已經三重天了？我去！你是妖怪吧？短短一個多月，你是怎麼修煉的？”
向成聽完凌雪薇的話一蹦三尺高，看他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凌雪薇聳肩，她能說什麼？總不能說我有個超級作弊神器，可以五十倍放大時間吧？你們修行一日，我修行五十日，自然進步神速。
這些自然不能告訴他，於是向成美妙的誤會就此開始了。
今日過後，對於凌雪薇的妖孽程度，又再次刷新了向成的認知。
他一屁股坐下，鬱悶啃着雞翅膀，斜眼瞅凌雪薇，“我真懷疑你是從哪出來的千年老妖，幻化成少年模樣來騙人的！你不會是那種戲文中專門吸血來增進修爲的吧？而且專挑那種長得好看的美少年下手！那我豈不是危險了！”
說着還搞怪的抱胸。
凌雪薇一臉黑線。
美少年什麼鬼？爲什麼不是美少女？她現在是男兒身好吧？
向成也是順嘴一說了，一番打趣後，他也逐漸接受了。
“對了，這個給你。”
說着向成將一沓紙遞給她，“這些是歷年內門考覈的考題，這可是我花大價錢從內門的幾位師兄手中買來的，你看看，或許用得到。”
考題？
凌雪薇驚訝，接過後翻了翻，隨即道，“謝了。”
“小意思。”
其實內門考覈很簡單，只需筆試和麪試便完了，一天時間就能搞定。畢竟原本參加的名額就很少，所以測試起來也很簡單。
又聊了會，凌雪薇便離開了。想了下，腳步一轉朝着無憂峯而去。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轉身回去了。
在空間中修行到深夜，然後在夜幕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出了別院，去了後山。
吹響竹哨，然後坐在一旁等着。
不到片刻，一道青影出現。
正是許久不見的百里塵。
百里塵頓了頓，“嗯，找我何事？”
“哦，也沒什麼，就是許久不見了，看你怎麼樣了。白天本打算去找你，只是想着會引人注意，便換到了晚上。”凌雪薇問道，“上回你匆匆走了，之前也一直沒機會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百里塵望着面前的女子，怔怔發呆。
因是夜晚，凌雪薇只穿了一件單衣，襯得身形有些削瘦。月影下，那雙澄澈黢黑的眼彷彿盛滿了月光，靜靜望來，彷彿一眼能望到他心底。
心跳，莫名失律。
百里塵下意識移開目光，久久無法平靜。
又來了，這種感覺。
爲何只有單獨面對她時，就會心慌意亂？
這一個月，百里塵特意避開凌雪薇，以爲這樣就不會如此，可現在看見她，之前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屏障便輕易破碎。
他這是……怎麼了？
“百里塵？百里塵？”
凌雪薇在能力差臉前揮了揮手，一臉疑惑。
“你怎麼了？”
果然他有些不對勁。
“可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凌雪薇有些擔憂他。
“沒……你若沒事，我便先走了。”百里塵轉身便走。
“哎等等。”
凌雪薇忙叫住他，將之前本打算給他的裝了毒氣彈的箱子遞給他，之前在綠霧森林用掉了，後來因爲晶石沒那麼緊張了，她又進了一大批能源石，足夠空間半年以上運轉了，所以白澤又製造了一隻，就是手中這個。
“喏，上次本打算給你的，可是你匆匆走了沒來得及拿，這回別忘了。”
驀地觸上一抹溫熱，百里塵如觸電般收回手，白皙的臉頃刻染上一層緋色，對上凌雪薇疑惑的目光，他忙接過箱子道了聲些匆匆便離開了。
那背影，莫名帶着幾分狼狽。
凌雪薇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果然，百里塵有些古怪。
直到回到離憂峯，百里塵狂跳的心率才逐漸平穩下來。
他怔怔望着指尖，那裏彷彿還殘存着凌雪薇的溫度，他愣了許久，忽然彷彿感應到什麼，擡頭，便見師父不知何時站在峯頂，神情晦暗難辨。
百里塵心中一驚，迅速收斂神情。
“師父。”
“去哪了？”一笑緩緩走來。
百里塵一頓，不語。
“又去後山了？”
百里塵並未特意隱瞞自己行蹤，所以師父會知道，他並無意外。
“塵兒，你可還記得爲師的教誨？”
“徒兒不敢忘。”
百里塵垂眸，掩去心中的異樣。漸漸地，心也越大平靜。那點波瀾，一點點消失不見。
“你明白就好。馬上就到射羿大會了，這次，絕不能出差錯。近日，爲師會渡些功力給你，你準備一下。”
“是。”
一笑離去，百里塵回到房中，望着桌上的箱子，許久，將它收入空間。
閉上眼，再睜開，已是一片清明。
……
一處祕境。
華麗的宮殿中。
帝千絕聽着黑影彙報，低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