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實誠了吧？就連敷衍一下都不行？
“哼，看吧！這會就露出本性了！”秋辛長老怒道，“總之，我絕不同意她出去！師兄，將她交給我，我會派人看住她，絕不讓她有機會下山惹事！”
“師兄等等，先別急着下結論……”
“倒是師弟，應該反省一下自己，是否太過感情用事了！”
“師兄！”
“好了。”
一笑開口，打斷兩人的爭吵。
他甩了甩佛珠上的碎絛，淡淡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單獨問她。”
兩人對視一眼，還是起身離開了。
走前秋辛還冷冷覷了她一眼，那目光暗含警告，凌雪薇摸了摸鼻子。
待房中只剩下兩人，一笑纔開口，“你想入聖藍學院？”
“是。”
“以你現在修爲，考覈通過基本爲零。”
凌雪薇自然知道這點。
“老夫與聖殿幾位長老有些交情，可以推薦你去聖殿。”
凌雪薇驚訝。
“你該知道，聖藍學院不過是進入聖殿的一道門檻，那裏絕大多數人去聖藍學院學習，都是爲了將來能入聖殿。如今，你可以直接跳過這一步，加入聖殿，去不去聖藍學院，已無關緊要。只是……”
一笑長老一頓，目光深沉，“這一年，你要安心留在山中，哪也不許去。一年後，我會將你送入聖殿。”
“這是條件？”
凌雪薇挑眉。
“你覺是，便是。”一笑緩緩拿起茶杯，輕抿一口，“究竟如何選擇，你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無需考慮，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我要入聖藍學院，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無法改變我的想法。”
凌雪薇斬釘截鐵。
一笑依舊神情無波，“你若執意如此，日後，宗門不會給你任何幫助，無論是聖殿的名額，亦或其他。”
若換做旁人，絕對會猶豫。
此話可以說是相當嚴重了，在神界，身後若無強大宗門世家背景支撐，就如同滄海一粟，渺小無比，面對危機，只能任人宰割。尤其是在聖藍學院這種血脈背景即是命的地方，更是如此。
這是要她在聖藍學院和未來前途中做出選擇嗎？
若是旁人，不用想也知道該選擇什麼，可對象是凌雪薇。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所依靠的，從來都是自己罷了。而她有今日成就，皆是她一手打拼下來的，沒有靠過任何人。
即使現在，依然如此！
“如此，你依舊不改主意？”
“是。”
面前的女子眼神堅定，略顯單薄的身影猶如一棵松，傲然而立，不改分毫。
“好，老夫知道了，你下去吧。”
凌雪薇一怔，行了禮，便轉身退下了。
一笑捻着佛珠，眼瞼微垂，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秋辛和思遠走進來，“師兄，你打算如何？”
方纔兩人的對話，他們在外面都聽到了，沒想到這女子性子如此倔強。
秋辛擰眉。
“你關住她人，能關住她的心？此女不凡，能讓神火認主之人，又豈是泛泛之輩？若是日後她爲此事心生怨懟，豈非白白失去一個人才？”
“你又如何保證她日後能爲我宗門所用？忘了方纔她的話了？”
“哼，她若直接說忠心，我倒是覺得此女虛僞了。這世上多得是爲達目的諂媚奉承的小人，咱們見過的還少嗎？她這樣的，老夫反倒還欣賞她呢！”
這話，思遠倒不是隨便說說的，真正讓人該警醒的，是那些口腹蜜劍，表裏不一之人。她雖有心機，卻不世故。雖有手段，卻有底線。想要什麼，都擺在明面上，不會因爲其他利益輕易放棄，這點，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再者，以老夫的觀察，此女雖看着冷淡，桀驁不馴，可卻重情重義，對幫過她之人都是極好的，不然身邊那幾位又怎會如此重視他？”
就連他那個徒兒都如此……算了，不說那個傻徒兒了！
“哼！我看就連你也被她迷惑了，她手段真是厲害啊！”
秋辛依舊不爲所動。
思遠嘆息，他這個師兄啊，性子就是太倔強了，聽不進去話，這點哪怕是過了百年，也依舊未變啊。
“行了。”
上面一笑開口了，他起身走了下來，“既然她做了決定，便隨她吧。”
“師兄！！”
秋辛不敢置信，怎麼連師兄都妥協了？
“此事就這麼定了。”話罷便徑自離開了。
秋辛氣極，也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了，一旦師兄決定的事，就是宗主出面也不好使。
……
凌雪薇隔日便收到了消息，長老同意了，思遠長老派弟子送來了可隨意出入宗門的腰牌，她可以隨時離開。名義上，她依舊是雲隱門弟子，可自此之後，便不會再享有內門弟子應有的好處和權益。
這跟流放差不多了。
不過對外只是宣稱她外出歷練，至於門中的課業，她若不想失去內門弟子的身份，那便依舊需要考覈。內門弟子，三個月一回大考，若她成績倒退，便要接受相迎的處罰。
這點，凌雪薇倒是沒有異議。
她能出入自由，沒有弟子身份的限制，已經很開心了，課業只要她抽出時間用功些，不會有問題，這點她還是有信心的。
凌雪薇拜託向成三人給她做課業筆錄，向成他們自然沒有二話。跟上面的“交易”，她也沒特地告訴他們，只說要出門歷練一段時間，三人雖覺得疑惑，可也沒有多問。
於是兩日後，凌雪薇便下山了。
出發前，給蘇遠之傳了消息，然後找個隱蔽的地方，進了空間。
她打算出發去聖藍學院前，先回趟中土，給亦風換丹。同時也帶着綿綿看望下幾位老爺子，想來離開這三個月，他們應該很想念小傢伙了。
只是如今蘇遠之他們都不在，沒人幫她開啓極光空間，這怎麼辦？
容霸天他們也不知情況怎麼樣，算了，先回趟魊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