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的身體,直直的飛了出去,額頭撞在了牆壁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她臉色頓時蒼白,對着門口的地方,揮舞着小手,爹地,爹地救命
魯汀南進門,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兒,只見她額頭的地方,不斷的滲出鮮血,小臉慘白。
他大叫一聲,琳達
扔下手中的車鑰匙,飛奔着抱起了琳達。
他神色緊張的看着管家,快,快叫私人醫生
爹地,對不起,琳達又調皮,惹老師生氣了琳達伸手,握住了魯汀南的大手。
魯汀南心裏空蕩蕩的,看見琳達的血,他有種殺人的衝動。
他的寶貝兒,他的女兒,他跑遍了全世界,數以億計救回來的女兒,何時被人這樣打過
他咬着牙,轉身怒視着老師,老師囁嚅着後退。
她也沒有料到,會這樣。
開始的時候,她追着小女孩兒跑,小女孩兒還笑的不亦樂乎,可是轉眼
張老師,你被辭退了,還有,你將面臨虐待兒童的指控,回去等着法院傳票吧魯汀南皺起眉頭,冷冷的說道。
張老師站在那裏,臉色瞬間難看。
她的眸光投向琳達,倒在魯汀南懷中的琳達,做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這位年輕的老師知道,自己肯定被耍了
但是自己確實動手打她,現在是百口莫辯啊。
年輕的老師,眸中盈滿淚光,憤怒的道,魯先生,恕我直言,你的女兒,若是不好好管教,一定會出大問題
魯汀南眉頭擰的更緊,他定然知道,琳達一定又是做什麼調皮的事情了。
可是在他的心裏,不管女兒怎麼調皮,都不該有人出手打他的女兒,而且這個人還是爲人師表的老師。
張老師氣憤的離開,管家則是將一切看在眼裏,深深的嘆息。
其實大少爺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小小姐的詭計,他只是關心則亂,不忍心直視自己女兒的缺點而已。
他實在,太過寵愛這個丫頭了
席悠悠聽說,孔晨袖要來的時候,慌亂了幾秒。
她着急的在屋內走來走去,對,寶寶的衣服和玩具依舊鞋子,全部都得藏起來。
這五年,他都沒有出現,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生下了他的孩子。
席悠悠着急的跑上樓,將席果子反鎖在了屋內。
席果子大叫起來,媽媽,媽媽爲什麼鎖門
因爲等一下有大灰狼要來,你要是出來,會被大灰狼喫掉,必須要躲在房間裏面,知道嗎席悠悠威脅着自己的兒子。
席果子點頭,乖巧的縮了回去,只是從寵物狗進出的門洞裏,小臉紅撲撲的看着外面。
席悠悠這才平息呼吸下樓,緊張的看着門口的方向。
席媽媽正在織着毛衣,瞟了席悠悠一眼,我就知道,孩子是那個姓孔的種,是嗎
媽,拜託你這個時候,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席悠悠着急的道。
不想我問,你就把話說明白啊,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你跟那個姓孔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席媽媽將手中的毛衣放下,盯着席悠悠道。
說了這個時候不要問這個問題席悠悠蹙眉,看見沙發下面,還有一雙小果子的鞋子,她趕緊一腳將鞋子踢進了沙發底下。
不想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就不要讓他進來接近你啊席媽媽冷哼着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我能阻止嗎席悠悠着急的道。
席媽媽還準備說什麼,席悠悠卻不耐煩的阻止,從桌子上拿起水果刀,刀給你,要不,等一下你拿刀趕他走,我和果子藏在樓上,怎麼樣
席媽媽冷哼,瞪了她一眼,這種事情讓我做,你當我是白癡嗎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她放下眼鏡,一甩一甩的上樓去了。
席悠悠嘆息一聲,她的老媽,越來越極品了,竟然將胸。罩穿在外面,現在是外面流行這種穿法嗎
她這個樣子,哪有當年名門閨秀的派頭
果然,歲月是把殺豬刀啊
外面,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席悠悠深吸一口氣,自己拿着刀上前,打開了屋門。
外面走進來一排工人,將各種電器,擡了進來,她愣在那裏。
喂,你們做什麼做什麼席悠悠嚷嚷了起來。
悠悠,是我讓他們送來的,這五年我想的很明白,就算爸爸媽媽不原諒我,我還是要跟你在一起孔晨袖推了推眼鏡,文質彬彬的走了進來。
席悠悠臉色一變,指着那堆電器,不準擡進來,不準,你們聽見沒有
悠悠,這些都是買給爸媽的,你不能阻止我對爸媽的孝心孔晨袖站在那裏,溫和的笑着說道。
也是我的孔晨袖微微一笑,率先進門,將門大開,接着拉着席悠悠的手往裏走去。
進來看看,我買的都是現在最先進的東西,你在微博上說,媽媽越來越喜歡看電視了,所以我買了超薄的激光電視,這樣的電視不傷眼睛他拉着席悠悠的手,解釋着說道。
席悠悠一把甩開了他溫暖的大掌,捧着自己的腦袋搖頭,若是你真的爲我媽媽着想,那麼拜託你離我家人遠一些,我想他們不會想要看見你
悠悠,都已經五年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孔晨袖皺起眉頭,不解的看着席悠悠。
席悠悠冷哼,她能原諒他纔怪呢。
她家因爲誰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爸爸原本是那樣驕傲的人物,他出生就是席氏的太子爺,一生榮華,就是因爲他,爸爸現在一把年紀,還要出去開出租車賺錢。
若不是他,他們家會這樣嗎
孔晨袖皺起眉頭上前,我將的股份,全部都是爸爸,將更名席氏,好不好
席氏早已經倒閉了,你不用在這裏假惺惺,孔晨袖,我不會原諒你的,你趕緊給我滾席悠悠說着,就開始動手,將孔晨袖往外面推去。
孔晨袖卻站在那裏,巍然不動,他乘着席悠悠不注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將她往自己的懷中一帶。
席悠悠跌在了他的懷中,她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孔晨袖。
孔晨袖微笑,這五年,你以爲我一直閒着嗎爲了追老婆,我可是跆拳道黑帶
席悠悠擰眉,憤怒的看着他,放手
孔晨袖只是溫和的笑,不放,除非你親口告訴我,我晚上能留下來喫飯
席悠悠喘息,這人,還蹬鼻子上臉了,她彎腰一個勾拳,孔晨袖卻更加及時的躲了過去。
她的另外一隻胳膊,依舊被他鉗固在懷中,她仍然呈跌倒在他懷中的姿勢。
樓上,席媽媽蹬蹬蹬的走了下來,斜眼瞟了一眼樓下的男女,漫不經心的道,晚上幾個人喫飯我得去買菜了
四個人,媽媽,我晚上會留下來喫晚飯孔晨袖鬆開了席悠悠,看着席媽媽道。
席悠悠再次瞟了一眼兩人,緩慢的走了出去。
席悠悠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孔晨袖上前,坐在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爸爸呢
席悠悠想起爸爸,就覺得生氣。
爲了養兒子,自己和爸爸必須得出去工作,特別是爸爸,頭髮已經白了,卻仍舊在出租車公司工作。
若不是這個混蛋孔晨袖,他們一家人會這麼慘嗎
悠悠,爸爸在哪兒我們出去找爸爸好不好孔晨袖握着她的手道。
席悠悠白了他一眼,不用了,爸爸在工作,這個時候還沒有下班
孔晨袖眸光一黯,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我們現在去接爸爸回來,以後你們都再也不用這麼辛苦,我任由你們處罰,好不好
席悠悠眼睛有些溼潤,她怒視着孔晨袖,低低的吼着,孔晨袖,你爲什麼不去死,我喜歡你的時候,你視我如草芥,我不喜歡你的時候,你非要巴巴的貼上來,你這樣有意思嗎
孔晨袖嘆息一聲,他也不知道。
繁華落盡,他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
跟悠悠結婚的時候,他心不甘情不願,一直覺得,是席家逼迫了他,是席家拆散了他和呂凡菁。
可是後來,他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腦中想着的,再也不是呂凡菁,而是身邊這個一臉倔強的席悠悠。
他仰靠在沙發上,糾結的皺着眉頭。
或許,男人都比較犯賤吧,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他扭過頭來看席悠悠,悠悠,我跟你保證,我以後會好好待你,好好的侍奉爸媽
席悠悠搖頭,神色茫然,可是,我不打算和你在一起,孔晨袖,爲什麼你不能高擡貴手放了我呢,你也看見了,現在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兒,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和爸爸媽媽呆在一起
媽咪樓上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
接着一個戴着虎皮帽子的小男孩兒,圓滾滾的跑了下來。
席悠悠瞪大眼睛,蹙着眉頭看着自己的兒子。
小男孩兒來到自己母親的身邊,裝作老虎嗷嗷的叫着,我是大老虎,我專喫大灰狼
果子,你怎麼下來了席悠悠一把抓住小果子,嚴厲的問道。
我怕媽咪被大灰狼喫掉,所以我要下來幫幫媽咪小男孩兒義正言辭。
孔晨袖瞠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兒,最後將眸光,移向了席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