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蹙眉朝着科室主任的辦公室走,梅岑楠在後面看着她惱怒卻不敢發火的樣子,爽朗的笑了出來。
站在醫院的小花園,等了約莫半個小時左右,程青柔穿着一身白色羽絨服走了出來。
她肩頭揹着普通的黑色包包,長長的頭髮,紮成了一個馬尾,白皙的臉上,肌膚欺霜賽雪,只是雙頰的位置,有淡淡的粉紅。
她比他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好看。
這樣的天然去雕飾,清水入芙蓉,讓他又一次怦然心動。
梅岑楠更加確定,這個女人,是他想要的女人了。
只是,可能他來晚了,她已經成爲了別人的妻子,而且還有一個將近五歲的孩子。
看見她低頭扣着羽絨服拉鍊的模樣,他眯眼邪笑着上前,一把拽過她羽絨服的拉鍊,三兩下對好,接着拉了上來。
他的手,接觸到了她的下巴,她嚇了一跳,嗔了他一眼。
他笑的更加得意,程小姐,請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程青柔睨了他一眼,事先聲明,僅此一次,下次你要是再威脅我,我就自己去警察局自首
知道了,知道了,大小姐梅岑楠點頭微笑,率先跑到黑色的跑車旁邊,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程青柔坐了進去。
她彆着頭,神色難看。
這個月總是請假,還不知道自己會被扣多少工資,萬一錢不夠寄給牯嶺鎮的學校,那可就慘了。
她蹙着眉頭,臉色繃的很緊。
梅岑楠坐在一邊賠笑,大小姐,好歹是第一次約會,給個面子嘛
誰跟你約會了我根本不認識你是誰,你再胡說,我就跳車了程青柔生氣的威脅。
梅岑楠趕緊停下了車,無奈的解釋,好了,好了,不是約會,你是被我綁架出來了,好不好
她不說話,臉色依舊難看,他這才作罷,嘆息,程小姐,昨天是你生日,我沒有在昨天綁架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拜託你不要再擺個臭臉給我看,ok
他誇張的說道。
程青柔這纔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昨天是我生日
他勾脣一笑,我梅岑楠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有我的方法
她低頭不說話,他伸手,撫摸她的腦袋,如對待小孩子一般,別生氣了,昨天那個混蛋沒有給你過生日,今天我這不是給你補上了嗎
程青柔臉色一紅,你太過分了,連這個都調查的這麼清楚
當然清楚梅岑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連你一個月跟你家的詹先生kelove多少次,我都清清楚楚,昨天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嗎
程青柔恨不得撕爛了梅岑楠這張帥氣的臉孔,她氣的瑟瑟發抖,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看着梅岑楠。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他怎麼能,怎麼能
乖,別生氣很快你就會知道,遇見我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因爲我不允許他霸道的說道。
修長的大手,依舊如哄小朋友一般,輕拂着程青柔的腦袋。
程青柔氣了半響,冷冷的看着他,你究竟想做什麼梅先生,我忘了提醒你一句,我結過婚,我有孩子,我的丈夫是詹哲翰
我知道梅岑楠點頭,以前你沒遇見我,所以你喜歡詹哲翰那個人渣,我不怪你,但是以後你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我比你家的丈夫,可要靠譜多了
他笑了一笑,湊近了程青柔一些,看看,我比他年輕,也比他帥氣,錢也不比他少,最主要的是,我沒有一個相戀五年的女朋友,所以大膽的喜歡我把
程青柔忍着哆嗦的手,她很想給他一耳光。
但是考慮到方向盤還在他手中,所以她放棄了。
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梅岑楠又一次笑了起來,這麼容易生氣,我見你從小到大的檔案上可是寫着,乖巧溫善呢
程青柔睨他,連自己的檔案他都偷看了,這種人,簡直是令人髮指。
一路上,她不說話,他就哼着歌,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將車開到了一家高級會所,他將鑰匙丟給門童,然後帶着她走進。
裝潢華麗的會所裏面,走出一位衣着得體,妝容精緻的女主管,女主管彎腰致敬,梅少,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梅岑楠指了指程青柔,給她換身衣服,還有頭髮妝容,全部做了
程青柔瞪大眼睛,憑什麼
梅岑楠威脅的眯眼,想去自首了吧
程青柔頓時無語,咬着下脣被女主管帶着,走進了內室。
兩個小時之後,程青柔穿着一件寶藍色鑲鑽連衣包臀短裙,外搭黑色短款羊皮外套,款款走了出來。
她一邊走,一邊拉着自己的裙子,太短了,勉強只能包住她的臀部,她從小到大,從沒有穿過這麼短的裙子。
蹙着眉頭,她埋怨的看着梅岑楠。
梅岑楠嘴巴上叼着煙,手中拿着打火機,她走出來的那一刻,他驚呆了。
嘴巴上的煙,掉在了茶几上,他也渾然不覺,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不是沒有見過,她化妝的樣子,她和詹哲翰結婚的時候,留下過幾張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容淺淺,驚爲天人。
那個時候流行臥蠶妝,她眉目溫善的樣子,更是美的無懈可擊。
看見她的照片,他心裏認定,這個女人,是適合臥蠶妝的。
可是現在看來,以前的化妝技術,都太爛了。
她現在的模樣,時尚而不失純美,摩登而又古典十足,渾身上下,哪怕是拉扯短裙的動作,都變得誘惑力十足。
那一頭黑色的波浪大卷,更是將她無辜中透露的幾分媚態,演繹的魅力十足。
站在那裏,她十分別扭,這什麼襪子嘛連她的大腿都遮不住,從下往上,偏偏露出大腿中部這一段。
蹙着眉頭,撇着嘴巴,她用神色表達自己的不滿。
梅岑楠呆在那裏,半響才反應過來,撿起自己的煙,襪子換了,穿那麼性感幹嘛又不出去賣肉
程青柔如蒙大赦,趕緊往裏面走,換了一條藍色條紋連褲襪,這才走了出來。
她蹙眉看着梅岑楠,小聲的說道,我能穿上我的羽絨服嗎這樣出去,會冷
不能他一口拒絕,站起身,將胳膊給她,走吧,帶你去喫法國大餐
她瞥了他一眼,不跟他計較,提着自己的衣服,徑直走了出去。
他也不計較,只是自顧自的上前,紳士的幫她打開車門,照顧她上車,接着自己走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
兩人去了法國餐廳,吃了純正的法國大餐。程青柔發現,梅岑楠的品味,貴的離譜,一頓飯下來,就喫掉了好幾所小學。
她爲這一餐昂貴的飯菜咋舌,還沒有來得及感嘆,有錢人的奢靡生活,就被他拉去打高爾夫。
她對這種有錢人的運動,很不感興趣,只能無趣的站在那裏,看着他玩的興致勃勃。
終於結束了高爾夫,他帶着她去參加了一場拍賣會,以五百萬的高價,買了一個宋代鈞窯的青瓷花瓶。
看着那個已經很舊的花瓶,她心裏膈應的慌,這麼有錢,怎麼不拿去做慈善,非要在這裏敗家。
不過他敗家,關她什麼事過了今天,她就不會再跟他見面了。
將車開到了海邊,他下車,靠在車上吸菸,她因爲怕冷,懶得下車,就坐在車內,端詳他的花瓶。
隔這麼遠,看這個貴死人的花瓶,實在不甘。
於是她伸手,將裝着花瓶的盒子拿了過來,接着想要打開盒子。
可是梅岑楠卻忽然轉身,掐熄了手中香菸,程青柔嚇的一愣,做賊心虛似的將盒子塞了回去。
盒子並沒有蓋好,裏面的證書,都露出了一角。
梅岑楠上車,將裝着古董花瓶的盒子,塞在她的懷裏,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你從小做賊的嗎
她睨了他一眼,嘟着嘴巴,並沒有將腹誹的話說出口。
她當然沒有做賊,只是作爲程家的私生女,她的身份有夠尷尬,花錢並不能如程青睛那般,毫無節制。
以前她也經常見程青睛拍買古董花瓶,價格都是她難以想象的貴。
不過她跟程青睛的關係不好,所以從來不會去她的房間,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現在梅岑楠主動將花瓶給自己看,她倒是有些不屑看了,只是將盒子胡亂的塞在自己的身邊。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個破瓷瓶子,上面還不能印自己的照片程青柔仰頭,冷哼着道。
梅岑楠一頭黑線,你家的瓷器,能在上面印自己的照片
程青柔得意洋洋,當然,不信我現在帶你去,上次我路過的時候,就想帶着珍珍去玩了
走兩人說走就走。
只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就來到了t市的中心區。熱鬧的大街上,開着一間不起眼的陶瓷小鋪,裏面擺放着各種可愛的陶瓷杯子,還有存錢罐和別的小東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