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穿好外套,接着拿起自己的車鑰匙,拉着程青柔朝着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程青柔若是再留下來跟詹婭雲解釋,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她只能跟着他一起離開。
離開的時候,程青柔分明看見,梁沁桐的眸中,盈滿委屈的淚水,彷彿她纔是那個第三者,將她的丈夫,從她的家裏帶走。
從始至終,詹哲翰都沒有多看梁沁桐一眼,只是牢牢的牽着程青柔的手,甚至詹淳洋從書房出來挽留,都被他找藉口推脫了。
坐在車上,程青柔的臉色,始終陰鬱。
這個時候,似乎不適合離婚,因爲韋冬梅口口聲聲說她攀上了高枝,所以纔打算跟詹哲翰離婚。
若是她再次提出離婚,豈不是應證了她的說法。
就算要離,也是在她跟梅岑楠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個傢伙再也不來纏着她之後,跟詹哲翰離婚。
忽然之間,她覺得事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詹婭雲那邊,還恨着她,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
梁沁桐一直纏着詹哲翰,而她跟梅岑楠的緋聞,又滿天飛。
還好,詹哲翰信任她,不然,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終於到了公寓樓下,她擡眸看了一眼,林立的大廈,嘆息道,送我回程家吧,珍珍還在程家
最近是非多,讓她先呆在程家,只是柔柔,你可不能因爲這些事情,冷落了你的老公他扭頭看她,無奈的笑着。
她對他一向沒有什麼脾氣,更何況,今天的事情,他給足了她的面子。
先是在詹家所有人面前,拋棄了梁沁桐,跟着她離開。
接着是看過了照片,依舊相信她。
她沒有說話,他已經將車駛入了公寓的停車庫,接着紳士的打開副駕駛室的門,等着她下車。
她默不作聲的跟他回到了家裏,接着給鄒美麗打了一個電話。
鄒美麗聽說她跟詹哲翰在一起,自然歡天喜地,並且叮囑她,柔柔,再給哲翰生一個兒子,你在詹家的地位,就算保住了
程青柔不想聽,只是徑直掛了電話。
因爲中途從詹家溜走,兩人的午飯,都成問題。
而程青柔太久沒有在家,冰箱早就空空如也,她只能叫了外賣,兩個人呆在家裏,安靜的喫着。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她很奇怪,這大白天,他竟然有時間呆在詹家宅子。
詹哲翰一邊喫着幹炒牛河,一邊看着公司的報表,嗯,本來是沒有時間的,可是媽騙我說她生病了,我只能放下公事趕回來
那你下午還要去上班嗎她又問了一句,毫無胃口的挑着炒米飯裏面的雞蛋。
詹哲翰放下報表,專心喫飯,不用了,都從公司出來了,我就專心陪你和珍珍一下午好了
珍珍在上幼稚園呢她沒有胃口的放下筷子。
詹哲翰將自己的幹炒牛河推給她,你喫這個吧,這個味道還不錯
接着,他將她桌面上的炒米飯,拿了過來,一勺接一勺的喫着。
三十塊錢一份的幹炒牛河,跟五塊錢一份的炒米飯比起來,自然味道有天鑲之別。
大概他這位大少爺,從來都不知道,她一直都是給他最好的,可是自己能節省就節省。
果然,炒米飯他只是吃了幾口,就皺眉再也喫不下去了。
她卻將一整份幹炒牛河,喫的乾乾淨淨,飯後再來一杯檸檬汁,簡直是飽的不能再飽。
他見她一副興致缺缺,不願出門的樣子,也不勉強,找來了光碟,兩人窩在家裏看電視。
詹哲翰的心思,顯然不在電視上,電影剛剛開始十幾分鍾,他就拿起報表,繼續看了起來。
而程青柔看着看着,竟然倒在沙發上睡着,兩人就這樣,窩在家裏一個下午。
醒來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他拽着她出去喫飯散步,她也什麼都不說的奉陪。
一天就這麼過去,兩人相處的還算融洽,晚上的時候,她被他壓在身下,宣泄多餘的體力。她想起了鄒美麗的話,於是第一次在事情完畢之後,她沒有喫緊急避孕藥。
其實,打心裏,她還是捨不得他的吧
五年的婚姻,五年的付出,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就算他開始的時候,真的對自己很差,但是現在,他已經改了不是嗎
或許,她應該相信他一次,他是真心的悔過,打算跟梁沁桐一刀兩斷。
窩在他的身邊,她拿纖細的手指戳他,詹哲翰,你真的會跟梁沁桐,一刀兩斷嗎
他睡的迷迷糊糊,嗯了一聲,接着抓住了她搗亂的手。
她還以爲,他不在乎呢
裹着被子,轉過身,她懶得理他。
喂,你這樣是不是不公平梁沁桐來詹家喫頓飯,你也要生氣,可是照片上看,梅岑楠都將你摟在懷裏了詹哲翰扳過了她的身體。
她睨着他,你不是說,你相信我嗎
相信你,你也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一本正經,握着她的手指。
他發神經了,天天纏着我,就跟梁沁桐天天纏着你一樣不過我可沒有丟下你,陪他去過生日程青柔提起生日的事情,就滿腹辛酸。
詹哲翰微微一笑,揉揉她剛剛因爲運動,所以亂糟糟的頭髮,還記着呢以後天天都給你過生日,好不好
她抿脣,我又不是小孩子,少拿這些話哄我
他笑着起身,她不解的問道,你去哪裏
給你買生日蛋糕他開始穿衣。
不用了她伸手拉他的衣服。他回首,斂起了笑容,幽深的眸中變得諱深莫測,這一次我相信你,所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但是柔柔,不要有下一次
他溫柔的警告,那雙狹長的鳳眸,帶着笑意,卻掩飾不住裏面的冰寒之色。
原來,他還是在意的。
她挑眉,那你跟梁沁桐要是再有下一次呢
他是不是太霸道了自己跟梁沁桐牽扯不清,卻來管着自己。
男人跟女人不同,記住我說的話,小傻妞他彎腰,輕佻的捏捏她的下巴,接着滿面春風的離開。
程青柔撇撇嘴巴,接着拿過手機,將梅岑楠的電話號碼,設置爲黑名單。
還好這個討厭的傢伙,去了歐洲,不然自己還真的無法安寧。
一個小時之後,詹哲翰回家,手裏果真提着一個漂亮的生日蛋糕,只有六寸的樣子,不過十分漂亮。
他點燃一根菸,坐在餐廳,吞雲吐霧的看着她。
程青柔興奮的小臉通紅,拿着刀和叉,不知道從哪裏切蛋糕纔好。
晚餐本來就沒有喫多少,後來又跟他運動了那麼久,這一會兒她早就餓了。
你從哪裏買來的她記得,蛋糕基本上都要提前預定,因爲這種東西,保鮮期都很短,一般的店裏,只有樣品,根本就沒有存貨。
元祖他回答的漫不經心。看着她挑了一塊水果,鮮亮的奶油,粘在她的脣角,粉色的脣,流轉着媚澤,誘惑無比。
她笑着挑了一塊水果給他,他搖頭,敬而遠之。
最討厭喫這種黏黏膩膩的甜食,真不知道,爲什麼女人都愛喫這個。
程青柔臉色頓時一變,嘟着嘴巴,不是要給我過生日嗎
他嘆息,掐熄了香菸,自己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喂入自己的嘴巴。
她開心起來,一勺一勺,喫的十分香甜。
一個六寸的蛋糕,基本上就被她這樣,分分鐘解決。
他看的目瞪口呆,你這樣喫,不怕胖嗎
不怕,胖了更好程青柔幸福的嘆息,咬着勺子,很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他笑了起來,拉過她的手,老婆,既然喫飽了,不如我們再做一些有益身心的事情,如何
詹哲翰你這個禽、獸,我的腰都要散架了她不滿,想要趕緊逃,他卻拉着她的手不放,這一次我輕一點
她相信他纔怪,每次都是她求饒,拜託他輕一點,可是他依舊我行我素。
程青柔當然逃不掉,當她又一次,好幾天無法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因爲他的一個蛋糕,被他收買。
果然糖衣炮彈最可怕
梁沁桐出院,程青柔也能回到醫院,繼續上班。
上班第一天,她就在去醫院的路上,看見了郎蕾。
郎蕾臉色憔悴,眸光帶着一絲慌亂,她看見程青柔,立刻上前,握住了程青柔的手。
柔柔,你最近又跟哲翰和好了她不信任的問道。
程青柔覺得奇怪,她怎麼一直關心,自己跟詹哲翰的關係
從郎蕾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她神色淡漠,我跟詹哲翰的事情,跟您沒有關係,請您以後不要再來醫院找我
柔柔,我是媽啊郎蕾再次打出親情牌。
程青柔頓住腳步,秀眉微蹙,只是轉瞬間,她已經朝着醫院的行政大樓走去。
她得去行政大樓銷假。
行政大樓正在施工,上面搭着鋼筋架子,半空中有站在架子上的工人,正在搬運着貼在大樓外面用的藍色玻璃。
程青柔剛剛走了一步,郎蕾就尖叫一聲,柔柔,當心
程青柔擡頭,發現一塊玻璃,朝着自己迅速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