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躺着吧,我得回辦公室一趟,下午的時候,我會將所有公文帶回家,我們就宅在家裏,哪兒也不去,怎麼樣莊霆軒邊說,邊走到門口玄關處,換鞋。
柏婕婕微笑的看着他,你不用管我,我看會兒碟片,天天躺在醫院,我都要發黴了
莊霆軒點頭離開,有沒有什麼想喫的等一下我可以順路帶回來
柏婕婕只是搖頭,她現在胃口並不好,而且喫東西也不挑剔,所以並沒有什麼要喫的食物。
看着他出門,她打開了碟片,是一部古老的法國電影,名字叫做兩小無猜。
開始的時候,她覺得男女主很蠢,看到後來,她的心有些蕭索。
世界上,真的有這樣至死不渝的愛情嗎
原本她覺得,自己愛上了蕭肇傑,這已經夠慘了,可是看了電影才知道。
最慘的,不是她愛他,而他不愛她。
而是他們倆互愛,卻誰也不肯開口先說出來
故事結束,她盯着屏幕良久,這才發現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莊霆軒依舊沒有回。
從這裏到他的辦公室並不遠,一來一回,不用半個小時,可是他卻走了一個多小時。
有些擔心他,她拿起手機,打算撥打他的電話。
但是想想,這似乎不好,畢竟他和她的關係,還處於不能挑明的狀態。
猶豫了一會兒,她放下電話,接着穿了羽絨服,戴着帽子,繫了圍巾,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出門等他。
外面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枯枝都被大雪覆蓋,隨着她輕輕的跺腳,花壇中的白雪,洋洋灑灑落下。
她吐出一口氣,看着白色的煙霧,在自己眼前消散,她閉上了眼睛,任憑雪花落在她的臉上。
不知道等了多久,還是看不見那道修長的身影,她索性蹲下來玩雪。
冰涼的雪,在她手中捏出各種形狀,因爲雪的粘性並不太好,所以捏出的東西,也是奇形怪狀。
最後想想,她索性捏了一個人。
這個人,有張招人嫉妒的桃花眼,這個人,有挺直的鼻樑,還有薄薄的嘴脣。
因爲以前學的藝術,原本就是泥塑這門課,所以她捏的惟妙惟肖。
只是這個人的模子出來,她才沮喪的發現,爲什麼這個人,這麼像蕭肇傑
難道自己,真的愛他,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將小小的模型拿在手上,她有些舉棋不定。
身邊響起了一陣緊急的剎車聲,接着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身邊,車窗搖下,露出了莊霆軒那張完美的俊臉。
婕婕,你怎麼在這裏還在玩雪他譴責的開口,然後打開駕駛室的門,走了下來。
柏婕婕將手中的雪團,丟在一邊,搓着凍紅的小手,我只是太悶,所以下來等你,你的事情都好了嗎
當然好了,看看我,買了雞米飯所以纔回來的這麼晚,你先拿着飯回家等我,我停好車馬上就來他從車上,拿出保溫盒裝的雞米飯,然後遞在柏婕婕的手上。
柏婕婕點頭,提着雞米飯率先上樓,莊霆軒看着那雪團,嘆息一聲,然後開車朝着車庫駛去。
一連好幾天,他們都沒有出門。
他工作,她看碟片,偶爾他會從書房走出來,陪着她一起看碟片。
這樣的日子,平靜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莊霆軒接到蕭肇傑的電話,找柏婕婕。
他猶豫了片刻,沒有將電話轉給她。
畢竟在愛情面前,誰都是自私的。
既然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就希望,他們斷個徹底。
第五天,蕭肇傑親自找上了門,他摁響門鈴的時候,莊霆軒明明看見,外面站着快遞員的身影,可是他打開了房門,進門的卻是蕭肇傑。
這個陰險的傢伙,一定是躲在快遞員的後院,或許說,他根本就收買了這家快遞員。
蕭總裁,大駕光臨,有什麼事情嗎他開口,嘲諷的問道。
屋門的暖氣,迎面撲來,蕭肇傑覺得有些窒息。
他狠眯了一下眸子,冷笑一記,我找柏婕婕,你最好不要從中阻撓
我若是一定要呢莊霆軒挑眉。
蕭肇傑卻一把推開了莊霆軒,莊市長大概不知道,省裏面的幾個領導,已經對莊市長的行爲頗有微詞,而席家的幾個老不死,也將狀告上了中央,怕是這一次,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他推開他,走到屋內,大聲喊了起來,婕婕,柏婕婕
柏婕婕穿着一身潔白的打底長衫,從屋內走了出來,她睡的迷迷糊糊,一邊走,一邊揉着自己的眼睛。
一把攥住了柏婕婕,他聲音冷漠,要是還想救你的爸爸,現在立刻跟我走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詫異的看着他,我爸爸怎麼了
他卻不回答,只是攥着她的手離開。
莊霆軒攔在門口,臉色陰沉的可怕,蕭總裁,在你從別人家搶人之前,是不是應該問問屋主人的意見
你也說了,我是搶,自然是搶,爲何還要問你的意見他拉着她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
莊霆軒卻揚手,朝着他的俊臉砸去。
他別過頭躲過,那拳頭卻掠過了他的胸口,他踉蹌幾步,站穩身體。
眉頭微微一擰,他冷笑着看着蕭肇傑,手卻捂着自己的胸口。
這一下,打的可不輕。
莊霆軒是特警出生,論身手,蕭肇傑自然不是對手。
不過今天,他不是來打架的,他只是想帶走柏婕婕,因爲有急事需要她出面。
不要打她制止了兩人,轉身看着蕭肇傑,究竟怎麼了
這幾天,你最好都不要跟這個傢伙呆在一起,否則會連累爸爸他拉着她的手,冷聲看着莊霆軒。
莊霆軒眉頭一鎖,眸光淬冷,蕭肇傑,你已經和婕婕離婚了,何必再做糾纏
我糾纏不糾纏她,都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嘴,莊霆軒,你不知道嗎再過幾天,柏宜君的案子就要公開庭審蕭肇傑眸光幽深,脣角帶着冷笑。
莊霆軒一怔,這個案子他一再交代,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不準蓋棺定論,怎麼是誰這麼大的膽子,不將他這個一市之長放在眼裏,直接公開庭審
看來莊市長真的不知道蕭肇傑冷笑,你單方面解除了自己跟孟家的婚約,你覺得你的家人會同意他們自然是拿你這個太子爺沒有辦法,但是他們卻有辦法,對婕婕的身邊人動手
柏婕婕深吸一口氣,瞠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蕭肇傑,真的嗎過幾天,我爸爸的案子就要公開庭審
蕭肇傑點頭,眸光充滿憂色。
原本他關係已經打點好,可是現在突然來了這麼一出,他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好,現在人家只是告訴他,是上面的意思,要立刻將這個案子,蓋棺定論。
這麼算來,柏宜君應該是凶多吉少。
你找的省裏面的人呢我要去見見他們,你說過,他們答應將事情大事化小的柏婕婕着急的跺腳,在屋子裏宅了幾天,外面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真的太糊塗了。
這幾天盡顧着享受安逸的生活,竟然忘記了爸爸。
我這就去帶你見他們,只是你得有個心理準備,有些事情,他們也身不由己他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她跟在一起,滿臉焦急之色。
出了整個大廈的電梯,她這才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只穿着打底衫和拖鞋,她自然冷的瑟瑟發抖。
蕭肇傑將自己阿瑪尼的大衣,脫了下來裹在她的身上,她深吸一口氣,縮了縮自己的腳趾。
真的很冷
她沒有穿襪子呢。
他索性打橫將她抱起,然後走進了停在外面的車子,打開車子的暖氣,他一把將她塞了進去。
後備箱有你的衣服,我拿出來給你他轉身走到後備箱,拿出衣服和鞋子,接着丟給了她。
他發動車子,她就在車內穿起外套還有高跟靴。
她見他發動車子,行走的路線,竟然不是市區,微微蹙起了眉頭。
我們去哪裏她忍不住問道。
去s市,那邊有幾個省領導正在開會,如果運氣好的話,你今天晚上就能見到他們他一邊說一邊專注的開車,動作利落而又瀟灑。
她點點頭,乖乖的坐在一邊,只是眉頭依舊緊緊蹙着。
忽然,她想起了剛剛他的話,莊市長,現在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莊霆軒怎麼了她不解的問他。
蕭肇傑皺眉,將油門踩的更猛,抿着一張薄脣,並不說話。
是不是席家開始動手,對付莊霆軒了她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莊霆軒沒事,頂多就是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他家裏的背景,是你難以想象的大蕭肇傑冷聲,並不想討論莊霆軒的問題。
柏婕婕依舊有些擔憂,她明白莊霆軒的性格,若是他不肯調離t市,那麼就算莊家已經幫他安排妥當,他也不會走。
你很擔心他蕭肇傑見她一臉憂慮的神色,隨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