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一個五六十左右,看起年邁,卻一臉健康雍容的老婦人和慕容辰淵對視而坐,兩人的神色都甚爲冷凝。
最後,還是端坐的老婦人面皮稍松,冷聲開口,“淵兒,祖母這樣做,是爲了你好,你要顧全大局。”
顧全大局?爲了他好?慕容辰淵薄脣緊抿,一絲冷颼颼的嘲諷在脣際勾起。
“不知道祖母殺了白傾鸞,是哪一點爲了我好。”慕容辰淵的聲音低沉而又冷鷙。
“白傾鸞的身份不明,你們還有半月成婚,此刻東宮,德妃,還有秦家都買通殺手致她於死地,這樣她死了,也沒有人懷疑到你的身,而你又可以不必娶她這樣的麻煩。”
老婦人神色淡漠極了,彷彿在說一件極爲平淡的事情一般。
“祖母你又怎麼知道不會懷疑到我的身,白傾鸞無端死了,你認爲別人會怎麼看待我?”慕容辰淵冷冷一笑,“再說了,少了一個白傾鸞,祖母怎麼知道,沒有第二個白傾鸞,還是祖母以爲,每一次殺掉能一勞永逸?”
老婦人雙眸一緊,看着臉色陰沉的慕容辰淵,似想到什麼一樣,眸又是恨又是憐,“那羣東西,是該死!”
“但即便這樣,也不能留着白傾鸞,她跟慕容焱有不一般的關係。”頓了頓,老婦人眸色微冷,又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眼底恨意翻涌,老婦人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白傾鸞,必須死。
“祖母,你執意不願意收回殺令?”慕容辰淵眼底陰鷙泛起,語氣冷冽之極。
在這時候,密室閃進了暗一的身影,跪在了慕容辰淵的跟前,“主子,白小姐城遇到伏殺。”
暗一的話讓慕容辰淵面色黑沉,陰森的視線落在老婦人的身。
然而老婦人卻是面色不改,沒有任何的意外,眼底反而透出亮光,“既然已經動手了,那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你是故意引我回來這裏的?”突然,慕容辰淵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目光落在自己的祖母身。
“沒錯,京城多批人馬要取白傾鸞的性命,我這樣做,只是順勢而爲,淵兒,你不要一意孤行,這樣做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什麼時候祖母也跟他們成了同盟?認爲他們做的事情是對的了?”帶着冷笑的聲音響起,語調之充滿了可笑的意味。
“淵兒!”老婦人拔高了聲調,目光凌厲的盯着慕容辰淵。
“不管這事皆大歡喜,還是本王一意孤行,既然是宮裏面的人想要的,本王偏不給,白傾鸞的命,只有本王可以做主。”忽然黑眸猛地掀開,帶着憾人的堅決,一眨眼間,身影已經飛出了外面。
“淵兒!”老婦人猛地一驚,反應過來後,眼前哪裏還有慕容辰淵的身影,只有她急切凌厲的聲音迴盪。
淵兒,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的想法!
那邊,白傾鸞剛剛衝了出去,髮簪猛地刺入了前方的馬匹,一聲淒厲的嘶吼,原本緩慢行走的馬匹一下子奔跑了起來。
“小姐!”菁葉驚呼一聲,身旁的雲非澤已經一躍而出,撲在了白傾鸞的身,將她護住。
一下子,三人都落在了地,而街林立的商鋪竄出數十個黑色的身影,從各個方向出現,全部集面向白傾鸞。
雲非澤抿緊着毫無血色的脣瓣,原來在他臉一直掛着的儒雅笑容已經褪去,變得一片冷寂。
白傾鸞驚慌過後,現在已經變得冷靜了。
這些人突然襲擊,而且人數衆多,各個身手不凡,怕是早已預謀好的組織暗殺。
雲非澤是太醫,來自藥城雲家,而且剛來京城沒有多久,和誰都無仇無怨,根本沒有任何的人有深仇大恨追殺雲非澤。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自己了。
這一點,在剎那間白傾鸞已經瞭然了,因爲周圍的黑衣人,一瞬間全部集地將劍指向她,分明是想要奪她性命!
下手狠絕,似乎要一次取她性命!
而這一點,雲非澤也認識到了,思緒不由地運轉,這麼多殺手,如此狠絕地刺殺,可想而知,這些人都是死士!
心下,雲非澤的神色又凝重了好幾分。
菁葉和雲非澤帶來的一個侍衛兩人擋在白傾鸞和雲非澤的跟前,四人艱難的後退着,可是黑衣人的殺氣重重,彷彿被人控制了的殺人工具一樣,動作整齊一致,下手幹脆利落,分毫不手軟遲緩。
“雲大哥,你必須走,只有你走了,才能救我。”白傾鸞喘着氣,聲音冷極了的道。
這裏距離葉府較近,雲非澤和葉府的關係,找人來救她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白傾鸞也感覺到,雲非澤的神色從一開始的從容溫和變得冷厲起來,雖然想要快速地解決敵人突圍而出,可殺手人多而且強,他們已經很快的處於下風了。
突然,雲非澤攬過玉笙,忽然一撲,飛速地躲開從後面而來的殺手。
一聲悶哼在白傾鸞的頭響起,白傾鸞一驚,推開雲非澤一看,卻發現他的背有一道長長的劍傷,從肩膀橫跨到了腰部。
“雲大哥!”白傾鸞驚呼一聲,眼底猩紅,目赤欲裂,幾欲昏厥。
“雲丹,快帶你主子離開!”白傾鸞將人推給雲非澤的侍衛雲丹之後,撿起地的劍,忽然朝着前面的殺手衝了過去。
“小姐!”菁葉連忙追,而這時候,所有的殺手倒是被白傾鸞這種不按牌理出章的舉動給驚了驚,頓了一瞬之後,雲丹終於找到機會脫圍而出,殺了一個殺手衝了出去。
“主子,你怎麼樣了?剛剛你怎麼幫白傾鸞擋劍!”逃出去之後,雲非澤忽然睜開眼,猛地撕了自己的衣服,身只剩下一身白衣。
雲丹愣住,神色怔呆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主子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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