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認爲本王的顏面不值?”慕容辰淵輕挑斜飛入鬢的墨眉,目光幽深的望着白傾鸞。
似乎她要是敢說不值的話,下一刻要她白傾鸞好看一般。
“當然,王爺的顏面怎麼會不值。”白傾鸞皮笑容不笑的說道,將盒子啪嗒的合了。
反正這都是他慕容辰淵花的錢,她能有什麼好說呢,怕怕明天沒有那麼簡單,糟蹋了這麼一身好衣服而已。
“明天,本王的大婚沒有那麼簡單,本王會讓奉一和影一來當你的轎伕,其餘的你自己看着辦。”瞥了一眼白傾鸞,慕容辰淵便轉身欲走,走了兩步,又忽然回頭,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道。
白傾鸞被慕容辰淵看得心頭微微震了一下,幽深的黑瞳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在白傾鸞想要再看清楚的時候,慕容辰淵已經垂下眼眸。
“王爺是來提醒我小心?”白傾鸞心下微動,試探的問道。
“本王不過是不希望大婚之日出現什麼差錯,記着,這婚事無論你和本王心裏面是如何的,但在你和本王之外的人看來,這是本王的大婚,你是本王命定的攝政王妃。”
慕容辰淵語調低緩,清冽磁性,讓人頓覺縷縷涼氣在周身縈繞着。
“王爺放心,這我自然清楚。”白傾鸞微抿脣瓣,她知道,慕容辰淵只是擔心表面的功夫。
哪裏是提醒她小心,分明是提醒她不要丟了他攝政王的顏面。
“知道好。”慕容辰淵看了一眼白傾鸞,慕容辰淵轉身離開了。
看着又是空蕩蕩的房間,白傾鸞目光落在了喜服,目光流轉,這個人來,真的只是爲了送個喜服過來?
想不明白慕容辰淵的古怪,白傾鸞搖搖頭,倒頭睡下,一覺到天亮了。
次日,天還朦朦亮,白傾鸞被慕容辰淵送來的喜娘七手八腳地拖了起牀,拉麪皮,妝,梳頭等一連串新娘子要準備的裝扮。
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只聽到紅竹的聲音,“大小姐,大小姐,是永寧老王妃來了,說是來給你梳頭的!”
紅竹的聲音響起,立馬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永寧王是開國異姓王,一門世襲忠義,在天玥一貫十分有聲望,連青帝和太后都會給幾分面子,寧老王妃年紀已經六十,卻身體康健,兒孫滿堂,而且個個都管教有方。
所以這位永寧老王妃,在玥都之,是多少人都想請來替新娘子添福的。
白傾鸞也甚是意外,一擡頭,已經看到永寧老王妃被人攙扶着走了進來,衝着白傾鸞慈祥的一笑。
“攝政王妃,老身有禮了。”永寧老王妃一進來,衝着白傾鸞福了福身。
“老王妃怎麼過來了?”白傾鸞站起身來回禮,眼底滿是意外,這位老王妃她好像並沒有見過。
“丫頭,你自然是沒有見過老身的,老身能活到如今享盡晚福,那是多虧了你娘當年出手相救,不然老身哪裏還能站在這裏,所以當年你娘曾經跟老身說過,他日你若是出嫁,老身來送你一程。”
“你不必意外,老身的確是知道你娘離開的事,只是並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什麼,永寧老王妃並沒有直言,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是爲什麼白國鋒會傳言云雪是拋夫棄女。
白傾鸞垂着眼,想到的是孃親這幾年到底去了哪裏,爲何會消息全無,是不是出了意外?還是另有原因。
“好了,時辰不早了,今日可是大婚,馬虎耽擱不得。”老王妃又嚴肅的說道,一下子周圍的喜娘又連忙的行動起來。
白傾鸞坐回妝臺旁邊,由老王妃親自來幫白傾鸞梳頭綰髻,白傾鸞看着看着銅鏡裏面越加精美的人兒,心不由地一嘆,她這一個一年後要和離的契約王妃,這還真是可惜了永寧老王妃親自過來了。
“聽說永寧老王妃來了?”這時候,李玉的聲音傳了進來,語調之透着一絲絲的激動。
說着,人已經到了房間裏面,看到真的是永寧老王妃在此,李玉和白若惜的眼底都涌了嫉妒。
“沒想到攝政王這麼周到,竟然請了老王妃親自過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白府的福媽媽不好呢!”李玉酸溜溜的開口,白傾鸞這滿滿的她一動不能動的聘禮算了,現在還有永寧老王妃親自來,這玥都真真是除了皇后,白傾鸞頭一份的體面。
白若惜也是攥的帕子都要絞碎了,恨不得自己能跟白傾鸞換個位置。
“本妃並非受攝政王之託,而是受白夫人的邀請,來報恩的。”永寧老王妃手的動作一頓,瞥了一眼李玉,語調不冷不熱的解釋。
“白、白夫人……”李玉張了張嘴,這白夫人想到的自然是雲雪,只是雲雪那不過是普通的江湖遊醫而已,怎麼會請了永寧老王妃。
還是親身過來!
本來想要跟永寧老王妃打打交道的李玉握緊了雙拳,眼底的又恨又怒,白了一眼白傾鸞之後,自個兒轉身出去了。
一場小小的插曲過後,到了白傾鸞換衣服的時候,當白傾鸞拿出喜服時,在場的人包括永寧老王妃都愣住了。
“小姐,這一套喜服是……”菁葉首先發出了一聲驚歎。
“這是霓裳大師畢生唯一的一件經典之作龍鳳喜袍,據說耗費了將近五年才完成的。在大概五年前皇也曾經求過霓裳大師萬金求買,但是卻已經被神祕的買家買了,沒想到竟然被攝政王買下了,如今還送給了王妃你,人家說攝政王獨愛白家女,老身還不相信,如今是真的不得不信了。”
永寧老王妃驚歎了一聲,眼裏也泛一絲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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