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都陸續散的差不多。
她們從一樓走出來時,剛好看到路邊停着的那輛勞斯萊斯,恭敬的站立在一旁,像是等待吩咐的士兵一樣。
後面的車門打開,秦淮年交疊着長腿坐在裏面。
只是隨意的坐姿,在譎灩的晚陽裏,帶着天生上位者的雍容金貴,俊朗非凡。
郝燕的心臟篤篤的跳起來。
像是馬蹄一樣,奔跑的厲害。
想到之前在洗手間裏的旖旎,郝燕耳根子有些發燙,她緊張又慌亂的屏息,心中忐忑,真怕他當着趙姐的面直接吩咐她上車。
她不知所措的捏起雙手時,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掠過。
汪詩藝似乎是爲了躲避記者,很晚才從裏面出來,長髮飄揚,沒有帶墨鏡,描着精緻眼線的美眸裏流露出星星一樣的光芒。
她疾步的奔向了勞斯勞斯。
汪詩藝聲音嬌柔,“淮年,讓你久等了”
待她鑽進車內後,任武將車門關上,隨即勞斯勞斯在眼前行駛離開,留了一地的尾氣。
郝燕爲剛剛的自作多情尷尬。
趙姐沒看出她臉上表情細微的變化,而是笑着跟她說,“小郝,時間過的真快,又到週末了,今晚你也一定沒時間吧”
趙姐深知她週末的忙碌,早就不報任何希望,只是習慣性的提一嘴。..
郝燕攤手。
勞斯萊斯已經看不到蹤影。
兩人準備繼續往路邊走時,大樓裏又走出一道身影,顧東城加快了些腳步到了她們身邊,聲音漠漠的開口,“需要我送你們嗎”
郝燕這回當即搖頭,“不用了”
被她拒絕後,顧東城臉色微微沉了一分,腳步略微有些僵硬的走向停着的保時捷。
趙姐碰碰她手臂,“小郝,你說dyn是不是喜歡你”
郝燕聽到笑話一般,“他恨我還差不多”
恨
趙姐驚訝,卻心裏有自己的想法。
她以過來人的角度看,總覺得dyn對郝燕似乎是有非同尋常的感情,而且沒有愛哪裏來的恨
這一天過的很快,夜幕降臨。
郝燕從洗手間裏出來,就看到女兒趴在病牀上抱着個手機,像是個小和尚唸經一樣,小嘴一張一合的。
她好笑的走過去,“糖糖,你在嘀咕什麼呢”
糖糖坐起來,口齒伶俐的說,“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前世五百次的擦身而過,換來今生一次的相遇;前世五百次的相遇,換來今生一次的相識;前世五百次的相識,換來今生一次的相知;前世五百次的相知,換來今世一次的相愛”
郝燕:“”這都什麼跟什麼。..
糖糖小臉紅撲撲的,抿起小嘴很矜持害羞的笑,“嘻嘻,看來我和霸道總裁真的很有緣”
郝燕扶額,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糖糖,沒事要少看電視劇知道嗎趕快,馬上酒店了,該睡覺了”
糖糖很乖巧的爬進被窩裏。
閉上眼睛前,她軟軟糯糯的說,“媽媽晚安”
郝燕眉眼彎起來,在她小臉蛋上落下晚安吻。
窗外,懸月高掛。
郝燕一個人躺在大牀上,刷微博熱點的時候,手機裏彈出來一條信息。
江暖暖發來的:燕子,別忘了明天c大的校慶
郝燕這纔想起來校慶的事情,她忙回覆過去,告訴江暖暖明天校園裏見。
隨後,她看了眼屏幕上方的時間。
已經十一點多了。
玄關處卻靜悄悄的,秦淮年一直還沒回來。
難道在加班
郝燕猶豫再三,沒有抗爭過越來越聳搭的眼皮,給秦淮年打了個電話。
線路接通,半晌沒有人接起。
就在她準備放棄時,突然有女人嬌柔的聲音傳來,聽得她骨頭都一酥,“淮年在洗澡呢,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是汪詩藝的聲音。
郝燕條件反射性的將手機給掛了。
她手心緊攥着軟膠外殼,耳邊久久迴盪着那一句。
十分鐘後,手機響了起來。
郝燕看了眼來電,調整了下呼吸,接聽放在耳邊,“喂,任助”
任武一板一眼的聲音傳出:“郝燕小姐,秦總讓我轉達你,這週末他和汪詩藝在青海市出差,不回去了”
郝燕輕輕抿脣,笑着回,“哦,我知道了”
這次掛掉電話,她將手機直接丟在了牀頭櫃上。
郝燕忽然想起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如果他忙不過來,週末不需要她的時候會告訴她,這樣她就不用獨守空房了
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秦淮年洗完澡和汪詩藝一起的畫面。
郝燕晃了晃腦袋。
這晚她突然失眠了。
另一邊青海市。
高聳的酒店大樓,海濱城市的霓虹夜景從落地窗映進來。
站在桌子前的醒酒的汪詩藝,眼角餘光不時往沙發上的秦淮年望過去,他剛洗完澡,身上裹着酒店白色的浴袍,頭髮凌亂的垂在額前。
從浴袍的領口處,能夠看到他深色的肌膚紋理分明,肌肉的線條把軟塌無形的浴袍全撐了起來,俊魅非常。
汪詩藝移不開視線。
內心裏有一團的火,她很想要撲過去,擁抱那極具吸引力的身軀
若不是任武拿着手機走進來,汪詩藝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任武恭敬道,“秦總,按照您的吩咐打完電話了”
秦淮年正在低頭點菸。
散開的煙霧使他眉眼看起來朦朧,仿若慵懶的帝王一般,他語調有些漫不經心,“說什麼了”
任武如實的轉述,“郝燕小姐說:哦,她知道了”
“嗯”秦淮年淡淡道,眸光深斂,看不出真正的喜怒。
紅酒在醒酒器裏已經充分呼吸了空氣,汪詩藝拿起倒入水晶的高腳杯中。
她端着走到他旁邊施施然的坐下,捱得他很近,“淮年,我聽製片人說,你爲了讓我能拿到這部電影的女主角,你又追加了整整三千萬的投資淮年,你對我真好”
秦淮年吐出一口煙霧。
他勾脣道,“時間不早了,詩藝,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