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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溫和不代表放縱
“啊，我確實是早就知道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負荊請罪的海虎號，提督溫和的笑了笑。
“不論是你們偷偷瞞着我的事情，還是你們分了黨派互相攻伐的事情，亦或者說偷偷謊報軍情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
就像是被軍刀戳中了一樣，海虎號跪在地面上，渾身哆嗦了一下。
“最近提督府裏面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或者說從最開始的時候就走偏了吧。大家說話的時候都沒有什麼笑意，彼此之間也是互相敵對的樣子。我就在想，原因究竟出在了什麼地方。”
坐在椅子上，提督用鋼筆靜靜的寫着一系列新推算出來的數據，沒有看向海虎號那邊，但是卻依然溫和的說着這件事的看法。
“你們是艦娘，雖然說是戰鬥的種族，但是卻依然有着人類的心。”
“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當成兵器，或者沒有感情的機器來使用。對於我來說，你們更像是我的女兒一樣。很多時候我也很苦惱要怎麼糾正你們的行爲。好幾次暗中發誓這樣不行的，但是卻總是破戒。”
“對於自己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下得去手更何況究其原因都是爲了我，如果我能更爭氣一點，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面對周圍那一圈實在是不能稱之爲太好的景色，提督也是無奈的笑了笑。
因爲他窮。
雖然說看起來很威風八面的樣子，但是真正用資源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需要維持ds－1的存在是一大筆資源，出擊跟遠航同樣是一大筆。還有防禦任務，巡邏，武器的研發和修復，新夥伴加入的建造。
這一切的一切都離不開資源。而資源對於他來說卻又是極爲缺乏的。這倒不是說他總量上稀少，而是相對於有着總督府支援，開發和建造都有着補償，近海防禦任務和防禦體系鋪設完全不用發愁的提督來說，他每天的消耗都跟天文數字沒有什麼兩樣。
所以以前還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昨天的油料可以說是最後的稻草了。提督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再也沒有辦法容忍下去了。但是直接罵人拆船，他又狠不下去那個心，最終只能出此下策。
“提督之所以稱之爲提督，自然是要提拔和監督你們。”
提督將手中的鋼筆放下，換到了另外的文件。
“提拔那些有着功勞的人，監督那些走向歧路的人。在她們徹底倒向歧路之前給與當頭棒喝，將她們重新拉回正道。這纔是提督。”
“但是最近，就算是我也覺得對你們是不是太寬鬆了。挪用軍餉，瞞報軍情，這些倒是可以諒解，但是就連夏威夷座標這種事情都瞞下來，還要造潛水器，就算是我也會稍微生點氣的。”
雖然說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情，但是提督跟那個北方深海的靈魂可是依然連接在一起的。那後腦的傷痕中也能聽到她的聲音。
這次殘留的座標，與其說是直接交給提督一個明顯的後路，倒不如說是故意讓提督來敲打這些已經無法無天的小傢伙們的。直接讓提督打罵他也下不去那個手，和顏悅色肯定要出問題。那麼從北方的手中就沒有事了。因爲是深海旗艦，所以看起來不會有問題。
通過第三方留下來的產物自然不會讓人懷疑。但是實際上從提督剛剛醒來之後沒多久，他就知道了夏威夷的座標，以及和深海曾經來過的事情了。畢竟他腦袋上那個疤依然還在，靈魂上的震動他也能夠知曉。
要知道，在昨天晚上對話的時候，提督雖然是靠吼的，但是北方深海可是直接用靈魂傳達的訊息。這點可是絕對不能忘記的。
而這種鏈接，正是一個小小的突破口。也是一個小測試。
“畢竟，對於我來說這個問題可是很棘手的。我不想讓你們傷心，也不想用什麼殘暴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但是其他鎮守府的方法我又學不來。所以只能用這種間接的手段來告訴你們了。”
“我們是一個整體，一個完整的家。你們在幫助提督開疆擴土的同時，提督也在用自己的力量守護着你們。”
“最近，你們實在是有些過火了。”
提督的神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聲音低沉的說道。海虎號更是跪在地上低頭顫抖着，根本不敢看提督那一臉陰沉的面孔。這種忠誠心被撕裂的感覺，甚至讓這個堅強的艦娘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他什麼都知道。有關於這個鎮守府的一切他都很清楚。畢竟他是提督，他知曉一切。但是對於那些亂象，提督本以爲靠時間就能夠彌補。
不過很遺憾的是，這一次的小測試，艦娘們的答卷是零分。
“總的來說，我現在確實是有些失望的。”
提督微微嘆了一口氣，看着面前的海虎號輕聲說道。
“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對此吸取一下教訓。你們是艦娘，是夥伴。跟我是家人。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互相隱瞞的事情。更不用說這種背後下黑手的事了。我希望你能想一想，然後把我的話傳達下去。”
“希望你能夠轉達一下我的心願。”
“是。”
海虎號咬着嘴脣，默默的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提督的辦公室。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背影，提督也是爲難的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感到難受是可以肯定的。看着艦娘難受的樣子，提督自己心裏也跟刀割一樣刺痛。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必須要，也有責任要把這一切重新拉回原點，不能讓歪風邪氣擴散下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麼說都是不對，這仗可真難打。說到底，都是我給的自由太多了的錯吧”
看着滿是水漬的天花板，提督嘆息一聲，微微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