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黎塞留輕聲說道。
“謝謝您,黎塞留小姐。”
“不必客氣。”
從車內走了出來,看着面前幽靜的別墅,提督眯了眯眼睛。
這毋庸置疑是一棟相當值錢的建築物。就算是以提督並不算是太過職業的目光來看,光是看着那奇妙的園藝和周圍點綴着的各種噴泉雕塑就能判斷出來,這屋子的主人絕對是一方大佬。
實際上真相併不是一方大佬,而是多方大佬。掌握了這個世界多數經濟命脈,文職派的官員們都是這個別墅的主人。
而今天早上,爲了應對某些突發事態,這些文職的高官們與一些武職官員紛紛來到了這個別墅中,開始了一次略微私人的會議。很不幸的是,這種消息自然不可能瞞過關島的科技。仔細分析了一下派系和結構,提督決定把這裏當做自己的第一次發言舞臺。
“請跟我來吧。”
黎塞留看着身後的提督連了點頭,在前面帶着路。而提督則一臉微笑的跟在前面帶路的黎塞留身後,走入了這個看起來佔地面積頗爲龐大的建築。
似乎很清楚這棟建築的內部結構一樣,黎塞留腳步不停的走過了前面裝飾華美的庭院,跟幾名看門的艦娘打了一聲招呼之後,輕而易舉的領着提督走到了這棟隱祕建築的內部。
而提督也絲毫沒有露出膽怯的表情,而是和藹的跟那些艦娘打了幾聲招呼,欣賞着各處的景色。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場面一樣。倒不如說,他實際上是那種既然下定決心就肯定不管其他的那種人。
簡單來說。他實際上是一個混球。一個真正蠻不講理的惡霸人物。性格光棍的很,完全沒有什麼好怕的。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就是這裏了。”
走到了建築的最深處,金髮的艦娘指了指面前的木門,輕聲說道。
“是麼”
這裏就是會議室吧
看着面前的木門,提督點了點頭。
隨後提督直接一腳踢了上去,直接將那木門踹成了兩片。
夾着那柄破舊的指揮刀。壓了壓帽檐,看着那坐在圓桌周圍一臉驚訝的老人們,提督站在煙塵之中咧嘴笑了笑。
“早上好啊,先生小姐們”
“”
在那衆多老人中年愕然的目光下,提督微笑着對着那些權傾一方的大佬拍了拍手。臉上依舊掛着那一副略顯虛假的笑容。一腳踩在了被踹開的木門上,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噪音。
“我相信各位已經清楚我是誰了吧太平洋戰區總督,空想艦隊總指揮官,關島鎮守府負責人。同時,也是幽靈艦隊的主人。”
在說出最後那個名頭之後。有幾名老人眉頭微微一皺,隨後歸於平靜。
“說實話我很驚訝,但是現實已經擺在了眼前,我又不能不去面對。所以我花了一晚上時間仔細分析了一下有關於我身邊的異常問題,然後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諸位,似乎在刻意隱瞞吧”
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一個空出來的位置上,殘破的指揮刀那包鐵的刀鞘敲在了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來一陣清脆的響音。提督消瘦的面孔上帶着一絲冰冷的笑意。眼神漠然的掃過眼前這一圈或是垂老或是正值青壯的人羣。
曾經,或者說來天京以前,他以爲自己只是一個邊緣的人物。被多方的訊息混淆了判斷力,導致對整個力量體系產生了錯誤的評估。而聊天室的錯誤訊息也讓他產生了各種誤判,放過了正確的時機。
但是幸好,亡羊補牢爲時不晚。
他從來都不是怕事的人。
“我不知道諸位想要讓我這個置身事外的幽靈做些什麼。如果說是追討深海的責任。我相信我方的決斷會更加正確。”
“我想問的是,爲什麼要遮蔽住我追求正確的道路這點實際上我在昨天夜裏也跟我的友人探討了許多,最後我決定不追究你們隱瞞的行爲。雖然說對戰時戰區總督刻意隱瞞是重罪,但是我不會不識趣,請各位放心。”
看着面前那些蒼白的頭顱。提督冷笑一聲,擺弄着手中的指揮刀,直接說道。
“我可不會大張旗鼓的跑到別人家裏鬧事的。”
“”
看着地面上碎裂的木門,幾人的眼角抽動了一下。看着神色略顯憤怒的老人團們,提督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陰森起來。
他本身並非是什麼蠢笨的人。正相反,他對於各種各樣的數據可以說是牢記在心,瞭如指掌。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沒接觸實物的情況下就位列總指揮行列。
雖然說他是一個紙上談兵的趙括,但是提督並非只有一次機會。多次可能觸摸到真相的異常戰報卻被聊天室的消息混淆了。出於對人類社會的天然信任,他下意識的並沒有相信自己的直覺,也沒有繼續追查下去。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一個早有所預備的陰謀。
一個刻意削弱他存在感的陰謀。
“你們並不放心一個運氣好的年輕人加入到決策層的行列。如果我是你們的話我也會這麼想,因爲實在是太欠考慮。”
他說道。
“畢竟我沒資歷,容易發生意外和慘劇嘛。要是突然出現問題可怎麼辦纔好”
“但是我實際上根本不想管這些,我也沒有那個興趣要改變什麼。如果你們要是有我當年的發言記錄的話你們就會發現,我只是一個單純的熱血青年。如果你們有我現在的記錄的話,你就會發現我只是想要讓我的艦娘過得好一點。”
“然而你們什麼都沒有注意。沒有人把我放在眼裏面。所以很遺憾的,我來了。我來告訴你們,我還活着,想要說話。”
“你們不問,我就來說。”
在衆多老人越發憤怒的目光之中,提督坐在軟椅上。磕打着自己的指揮刀。擡頭看着天花板,看那樣子是渾然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只是想要故意羞辱這些老人們而已。
他想羞辱這些人,而且他也有資格羞辱這些人。只要一旦點破了那層窗戶紙的話,自己有着什麼力量,別人懼怕着什麼,在提督的眼中就像是展開了一層詳細的指示圖一樣。這些人毋庸置疑全都在懼怕着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力量。害怕着自己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