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狄九和凌曉霜這纔看清楚，這哪裏是什麼城堡？這分明是一艘城堡造型的虛空鉅艦。
虛空鉅艦只是停留在虛空之中，狄九和凌曉霜相距太遠，所以誤認爲這是一個城堡了。
“這裏沒有陸域，這鉅艦停在這裏做什麼？”凌曉霜疑惑的問了一句。
這種虛空鉅艦，她經常見到。不過虛空鉅艦一般是不會停下來的，除非在虛空中看見了流浪星陸，而且這個流浪星陸還有很多好東西，虛空鉅艦纔會臨時停下，讓裏面的人去星陸尋找機緣。
狄九的神念落在這鉅艦外圍護陣上，發現這居然是一個六級巔峯的神護陣。這個神護陣很是脆弱，似乎靈力不足。雖說狄九的神念可以撕開這個護陣，不過這樣等於挑釁了，他對凌曉霜說道，“不管做什麼，先上去看看再說。”
狄九直接打了數道手訣落在這鉅艦護陣上，鉅艦護陣立即就發出一陣陣的警報聲音。
這等於是扣陣，扣完陣後，只要等候就行。一般情況下，最多不會超過十個呼吸，這種被扣陣的虛空船艦就會開啓陣門對話。
“這鉅艦不對。”狄九感受不到強烈的生機，反而有一種死亡氣息瀰漫。
不等凌曉霜問話，狄九就一步跨向了鉅艦護陣入口所在，同時說道，“先上去看看再說。”
狄九天娑刀祭出，僅僅一刀，這本來就沒有被維護過的護陣入口在狄九這一刀之下裂開了一道縫隙。
狄九從這裂開的護陣入口，跨上了鉅艦。
凌曉霜跟着狄九就跨上了鉅艦，兩人落在甲板上，頓時有些呆滯住了。甲板上全部是血，到處都是殘破的修士屍骨碎片。
這個城堡式的鉅艦顯然是不小的，上下足足有五層。狄九的神念肆無忌憚的橫掃出去，五層他至少看見了將近十萬隕落的屍體。這些是能看見的，那些被化爲虛無，看不見的屍體恐怕是更多。
“好殘忍，這至少殺了一二十萬人。”凌曉霜嘆息一聲。
狄九想到了當初被他幹掉的那個烏絡，這傢伙修煉的是枯道，所到之處雞犬不留，一個生命都不會存在。在這個鉅艦上殺人的傢伙，估計和那個烏絡也有的一拼。這種噁心的修士，狄九是最討厭的。
“整整一個艦的修士，居然全部被殺光了，爲什麼還要有人非要修煉這種功法呢？”凌曉霜實在是不明白，也無法理解。
狄九說道，“不，這個艦上的人還沒有被殺光，至少還有一個。”
說話間，狄九走向了頂層。看見狄九上去，凌曉霜也趕緊跟在身後。能將這種虛空中一個鉅艦修士全部殺光的，很有可能也是一個合道強者。
鉅艦到處都是瀰漫着一種血腥氣息，濺到四處的血肉殘渣，讓人看了有些作惡。
如此大的一個鉅艦，在虛空中安靜的只剩下了狄九和凌曉霜的腳步。
狄九的速度很快，僅僅是用了十幾個呼吸時間，就來到了頂層。
鉅艦頂層的護陣禁制和下面的完全不同，在這裏可以清晰看見虛空的景象。或者因爲頂層居住的是強者，這裏居然沒有看見屍體，甚至血腥氣息也沒有半點。
凌曉霜的神念掃了一遍後，目光落在狄九身上。她的神念並沒有掃到活着的修士，只有一個裝飾較爲普通的洞府在這一層最側邊。
那
個洞府她的神念也掃進去了，除了一些茶具之外，就只有一些點綴品。
若是有人的話，那肯定是躲在洞府裏面了。
就在凌曉霜好奇這個人到底躲在洞府的哪一個角落隱匿起來，讓她神念無法掃到的時候，狄九忽然走向了頂層甲板的邊緣。
在凌曉霜還在疑惑的時候，狄九抓出了數枚陣旗丟了下去。只是短短數十個呼吸時間，狄九接連打出幾十道手訣，然後喝道，“給我開吧。”
一聲輕微的碎裂聲響，隨即甲板的一角突兀裂開了一條痕跡，狄九手一帶，這痕跡就好像憑空生存，然後突兀變大。
當狄九將這個隱匿護陣全部去掉的時候，凌曉霜終於看清楚了裏面的情況。
一個頭發稀疏發黃的小女孩縮在一角，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看着狄九和凌曉霜。
凌曉霜的神念只要一掃，立即就知道這女孩的修爲了，居然只有仙王中期實力。在這一方虛空之中，她這個年齡仙王中期，並不能說明資質很強。很多血脈強大的修士子女，一出生可能就是大仙級別的修士。
“果然有一個漏網之魚，看樣子她運氣不錯，還有一張隱匿符，躲在這個地方逃過一劫。”凌曉霜又是一聲嘆息說道，她想起自己師父的那種情懷，心裏愈發有些迷茫起來。
修煉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何她出道至今，看見的陰暗和殺戮永遠更多呢？
狄九笑了笑，溫和的問道，“你知道這裏面的人都被誰殺了嗎？”
似乎感受到狄九和凌曉霜並不可怕，這女孩眼裏的驚恐總算是少了許多，她磕磕巴巴的說道，“是虛空艦中的一個紅髮客人，他殺了很多很多人……”
“你怎麼知道？”凌曉霜疑惑的問道。
狄九指了指甲板邊緣的一個陰暗的顯示屏說道，“那裏是一個陣法監控屏，因爲這虛空艦上的神靈脈被抽走了，所以那個監控屏沒有用了。我估計她應該是從這個監控屏上看見的。”
女孩不斷的點頭，不過再也不願意說一個字。
凌曉霜說道，“你和我們一起走吧，你這點修爲，一個人留在這裏很危險。”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凌曉霜，不知道是在考慮行不行，還是在考慮狄九和凌曉霜的危險性，一時間沒有回答。
不等這女孩回答，狄九就說道，“曉霜，我估計那個臬氏很難打聽到。要不我們先去一趟玄黃天外天如何？我還有一枚太陰心，我想要在玄黃天外天出手了。正好我們將她放在天外天，然後在天外天打聽一下臬氏的消息，如何？”
“你還有一枚太陰心？”凌曉霜驚訝不已的看着狄九。
狄九獲得了一枚太陰心和一枚太陽心，她是知道的。沒想到狄九用掉了太陰太陽心，還有一枚太陰心。難道說，之前狄九火焰晉級只是用了太陽心，太陰心根本就沒有用掉？
狄九隨手拿出一個玉盒打開，“沒錯，我的確是還有一枚太陰心，我的火焰早已晉級，一時間也用不上。聽說在天外天好東西都可以買上一個價格，我在天外天出手後，又能打聽一下臬氏消息，豈不是正好？”
凌曉霜知道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嗯了一聲，再次轉頭對那小女孩說道，“我們去玄黃天外天，帶你一起過去，行不行？”
小女孩依然是沒有說話，猶豫了好一會，倒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