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都是桃夭的期盼。
花開如海,清風襲來,泛起了一道道粉紅色的海浪。一片片飄落,彷彿下了一場美麗的花雨,陣陣花香鋪面而來,令人桃花雨微醉!
前來賞花的人,每天都有,但今天卻來了一個很特別的人。
他是一個僧人,身穿着錦瀾袈裟,好的光頭,如一面明鏡,在日光的照耀下,鋥鋥發亮,直接亮瞎了一衆小妖的狗眼。
一雙修長的桃花眼裏滿是笑意,嘴角挑,負手走在桃林之。明明生着一張禍國殃民的俊臉,卻偏生是一個和尚。這是要讓良家婦女出家的節奏麼?
“嗨!小和尚。”繁多的花間傳來一道慵懶的女聲,接着,見那繁多而華麗的桃花都朝兩邊散開了,有幾朵慢慢飄落,落在了和尚的面前。
桃樹粗壯的枝幹有一個紅衣女子。女子光着一雙玉足,腳踝處戴着一串用紅繩穿着靈石的腳鏈,一頭青絲垂在肩,只用一根花簪挽起。
面若桃花,雙頰微紅,眉目如畫,紅脣揚,白皙的手裏舉着一個玉壺。
“和尚,要喝麼?”鳳目彎起,搖了下手的玉壺。
美!美得不可方物!整個人像是瓶毒藥,隨時都可能讓人致命。
和尚微閉着桃花眼,雙手併攏,喃喃道:“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很自覺的饒過了女子所在的那棵樹。
“呵~~”女子一笑,瞬間天地失顏。
她翻身跳下了桃樹,快步跟和尚,道:“和尚,我叫桃夭,你叫什麼?家住何方?芳齡多少?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和尚停下了步子,道:“姑娘,貧僧是和尚,沒有喜歡的人。告辭!”言罷,又快步走了起來。
桃夭調皮的吐吐舌頭,擡步緊跟和尚,“那你叫什麼?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和尚吧?”
“姑娘與貧僧只是這大千世界的匆匆過客,今日一別便是永別。”和尚邊走邊道,默數着手裏的佛珠。
桃夭聳聳肩,笑道:“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緣分可是天註定的。”
意思是她要跟着嘍!
和尚繼續數着手裏的珠子,沒理桃夭。
“欸,和尚,”桃夭一蹦一跳的蹦到了和尚的面前,笑道:“別這麼死板麼,你說句話呀!要不你說說你爲什麼要來看這桃花啊?不怕妖怪把你抓去吃了麼?話說,喫你一塊肉能長生不老,這話是不是真的…………”
和尚停下了腳,桃花眼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多了絲警惕。
“你怎麼知道喫貧僧一塊肉能長生不老?”和尚問。
“很簡單啊,”桃夭的笑欲漸燦爛了,“因爲我是妖啊!”
和尚瞳孔微縮,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眼裏警惕更甚了。
“別這麼緊張麼,”桃夭調皮的歪着頭,眼裏閃着不知名的光,“我又不會傷害你,你這麼簡單作甚?不對,你的眼睛告訴我,你還在害怕,但你害怕什麼呢?”
和尚的桃花眼落在了桃夭的小臉,似是在等她的下。
桃夭在和尚面前站定,彎着眉眼,一字一句的道:“你擔心會愛我!”
和尚的心猛地震了下,隨後又道:“胡言亂語!”自徑繞過桃夭往前走去。
桃夭撇撇嘴,道了句,“口是心非!”轉身又跟了去。
到桃林的出口,和尚停下步子,對着喋喋不休的桃夭道:“姑娘,出口已到,貧僧此告辭!”左手拿着佛珠,右手輕擡放在嘴邊,果真是和尚!
“告什麼辭啊!”桃夭湊近了唐三藏一些,笑的跟朵花似的,“所謂好人做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一路妖魔衆多,讓我來保護你吧!”
和尚俊美的五官慢慢變得柔和了起來,他道:“這不勞煩姑娘了,貧僧身的這件袈裟是足以保護貧僧了。”
“多一個人都一份保證麼!”桃夭笑道。
“可,貧僧住東荒陵山。”和尚道。
“哦…………啥?”桃夭瞬間懵了,“你說你住哪?”
“陵山啊!”
“呃………”桃夭頓時欲哭無淚了,找他一千年,最後卻發現他住在自己對面,還有什麼這更慘的麼?
看着對面那座蒼老翠綠的山,桃夭的眼神很是不善。
論臉皮,桃夭的絕對是夠厚的。
未經人家同意在人家屋旁蓋了間茅草屋,然後直接入住了。
和尚的家在這東荒的陵山,孤孤單單的,但山腳下卻有一個熱鬧非凡的小鎮。山的對面是鑰嶺了,站在屋前還可以看到桃林粉紅的一大片。
前世,你陪我五十年,今生,我伴你一生。
第二天,桃夭剛走出屋子看到了正在讀經書的和尚。昨天,和尚嘗試着趕桃夭走,但都被她那厚臉皮擋了下來。
“和尚,早啊!”桃夭揉揉眼睛笑道。
和尚從經書擡起臉來,看了眼桃夭,沒有說話。
桃夭吸了口新鮮空氣,見這山除了綠色便沒有其他了,於是對着和尚道:“和尚,要不我們來種棵桃樹吧!你看你這除了綠色還是綠色,多單調啊!”
和尚看着手裏的經書,沒有回答。
“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嘍!”桃夭調皮一笑。
和尚看書,桃夭種樹。
樹種在屋的左邊,較靠近和尚的屋子。
桃夭從井裏挑了桶水出來,慢慢澆在小樹的身,喃喃道:“小樹啊,小樹你可要快快長大,爲我和和尚遮陰昂!”
聞言,和尚有些詫異的擡頭看向了桃夭,和那棵只帶幾片葉子的桃樹,久久不能回神。
桃夭回頭,見和尚看着她,淺笑道:“和尚,你若想看我便光明正大的看唄,這又沒有外人!”
和尚一愣,隨後面一紅,再次念道:“阿彌陀佛………”
桃夭笑的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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