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過那些毒之人,大部分都是喝了水,當場開始難受的。
可過去了許久,他還是沒有什麼感覺,不由的眼前一亮:“玉玉,這水可以喝了,你喝吧,我們給奶奶也打回去一些!”
小女孩很開心,小臉紅撲撲的,笑起來非常好看:“好!”
那溫情的一幕,看的蘇輕默心莫名有些酸澀,東方阡陌卻攥緊了她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蘇輕默搖了搖頭。
這時候,遠處衝過來了一列士兵:“誰準你們打水的?太子殿下前日才發話所有泉水井水全部封了,這幾日不準飲水,你們這是想做什麼?難道和白虎國有勾結?想要陷害百姓嗎?”
“這個,兵爺啊,是小女太渴,老母重病,家裏飲水用盡,我不得已才趕來試一試的啊,絕對沒有和那該死的白虎國有什麼勾結啊!”年男人跑過去,跪在了那士兵跟前。
小女孩則害怕的躲在了他的後面。
“前日?”穆林皺了下眉:“難不成,我們才走了一天?”
東方阡陌濃眉揚,也有些詫異。
“公然違抗太子禁令,我管你什麼原因,帶走!”那士兵踹了年男人一腳,對着身後的人說着。
“別啊,我老母重病在牀,身旁不能沒有人照顧啊,兵爺,求求您放過我吧!”年男人掙扎着。
“放過你?白虎國人來的時候可曾放過我們?那些毒之人你沒看到過?太子殿下都發話了,你還敢從這裏接水,絕對心懷不軌!”士兵冷哼着。
蘇輕默秀眉緊皺,看了身旁的東方阡陌一眼,而後走了過去:“放他走吧!”
“你是誰!”那士兵輕蔑的看了蘇輕默一樣,只是隨後便跪了下來:“拜見太子殿下!”
身後衆人見狀,都心一凜,見真的是東方阡陌,齊齊跪了下來:“拜見太子殿下!”
“都起來吧!”東方阡陌揮了下手。
那年男人一臉的驚恐,全身發抖的跪在地,不敢擡頭:“太子殿下,草民真的是不得已而爲之啊,草民老母渴的不行,小女也,草民是見這水起昨日清澈了許多,這才嘗試了下,而且草民率先喝了啊,到現在都沒什麼事。”
“這泉水之毒已解,無事了。”東方阡陌看着那士兵:“吩咐下去,把禁令撤了。”
士兵眼前一亮:“太子英明神武,出去一天便能解了這毒,真是太厲害了!”
“別拍馬屁了,趕快滾吧!”即使這士兵並沒有做錯,可穆林依然有些看他不順眼。
蘇輕默則對着那年男人道:“你也太過魯莽了,這毒是解了,可如果沒解的話,你可要先去見閻王了,你喝的時候可想過你母親想過你這小女兒?水便清了,並不意味着毒解了,以後做事,還是多考慮一些吧!”
小女孩躲在木桶後面,紅着眼睛,偷偷抹着眼淚,聽到蘇輕默所說,下意識的擡頭望了一眼。
小女孩猶豫了下還是縮了回去。
“是是是,您說的是。”年男人紅着眼眶,他其實也想過這個。
但妻子毒而死,老母重病,小女又被那惡霸給看了,凡人哪能不喝水?更別說都已經兩天了。
老母奄奄一息,女兒這般聰穎,他無權無勢,最終也只是想着如果有毒,便一起死了吧,也好過女兒被那惡霸所欺凌。
只是這些,卻不好和眼前這些貴人說的,免得髒了貴人的耳朵,到時候,他反而要下獄。
“行了,都走吧!”東方阡陌有些不耐煩的揮了下手,士兵們瞬間離開了:“你也回去吧。”
年男人擦了下眼淚,跪在地沒敢起來。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啊?”季洛覺得蹊蹺,總覺得這人不會這般腦抽,算渴了,也不至於來送死吧?
年男人急忙搖頭:“沒有,沒有”同時抖得更厲害了。
“季洛,你別一驚一乍的,你看嚇的他!”穆林擋在了那年男人身前。
聽到“季洛”兩個字,年男人倏地擡起了頭,見到眼前是他完全沒見過的面孔,還愣了下。
“怎麼,你認識他啊?”穆林拍着他的肩膀。
年男人搖了搖頭:“不,不認識。”大概只是同名而已罷。
穆林笑了起來,爲他介紹着:“哈哈,這是季將軍的兒子,他最喜歡打抱不平了,以後遇到什麼事兒,去季將軍府找他啊!”
“季,季將軍的兒子?”年男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穆林。
“呃,是啊,怎麼了?”穆林摸着自己的鼻尖,怎麼這麼大反應。
“敢問這位公子,季將軍有幾個名叫季洛的兒子?”年男人對着穆林磕了個頭。
“我爹我一個兒子啊!”季洛走了過來:“你問這個作甚?”
年男人突然眼眶通紅,扯着季洛的衣襬:“你,你真的是季將軍的兒子?真的叫季洛?”
“嘿,太子殿下可在呢,我爲什麼要說謊?”季洛狐疑的看着他:“難道還有人敢冒充我不成?”
東方阡陌也偏頭看了他一眼:“有話便說。”
年男人身體一僵,低着頭,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在一月之前,便有位紈絝看了他娘子,想讓她娘子去做妾,放着良家妻不做,去做人家的妾室,這是會被戳脊梁骨的,他那娘子自然不肯!
彼時,周圍人很多,那紈絝也不敢鬧大了,便回去了。
哪知道,第二天便有人去他家裏想要搶走他娘子,還說被季將軍的兒子看是他娘子的福氣,他們不肯,惹來一頓拳打腳踢,老母也被打傷重病在牀。
鄰居聽到動靜,過來了,他娘子以命相逼,那些人終是沒有得逞。
當天晚,他們便連夜從國都內往外面趕,想着回老家,可老母的病受不了顛簸,便只能在這山腳下找了個破舊的草房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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