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一珂不得不承認,顧衍這人還挺會拉攏人心的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梁蕊一直沉浸在和他有關的失望中,根本沒時間去想江遇宸啊
年少時候愛戀的男孩兒,也許是這輩子最難以忘懷的,但也是最容易被掩埋在內心深處的。時間久了,也便忘了。
都說男人容易變心,其實女人又何嘗不是呢
太多的女子,嫁人之前說自己一定不要變成男子的附屬品。然而一旦嫁了人了,從前那些年少輕狂說不見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便是賢妻良母的那一面。
這是人是本性,無可厚非,無力更改。雖然白一珂並不認同這樣的說法。
上一輩子,白一珂自己不也是敗在了這上面嗎
她攥緊拳頭這一世,絕對不要當這樣的人。
正當她這樣想的時候,梁蕊的一聲驚呼將她拉回了現實:“一珂,你看”
她楞了一下,轉而問:“什麼”
“這鐲子,乃是取自極寒之地的特殊玉石製成的,可以說是無價之寶了。”她很是興奮,“據說世上只有一件,沒想到在這裏,他竟然就送給我了”
“你就這麼愛上他了”白一珂忽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也許這個問題對於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兒來說太難了。
她這句話一出口,梁蕊有一瞬間的愣神。繼而,她的目光暗淡了下去,語調也不想剛纔那麼歡快:“愛什麼是愛他對我好,我在這錫國皇宮中能安安穩穩過下去,不就挺好的嗎一珂,他們都以爲我還小,以爲我受盡寵愛長大就什麼也不懂,其實我只是不想去懂罷了。”
人人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有些人在人前永遠笑着,然而在人後,哭的也是最狠的。
也許,梁蕊也是這樣的人吧
宮中生活說起來還是挺無聊的。
因爲顧衍後宮中沒有有名分的女子,所以每天也沒有人來甘露宮叩拜。再加上樑蕊入宮第二天發生在甘露宮的事情,也沒有人敢來這裏找事兒。只是就連顧衍自己,也是不來的。
所以,整個甘露宮就顯得極爲冷清。
只是,這冷清的表面下,卻是每天晚出早歸的白一珂每天白天,知道什麼事兒都不會發生的她就在房間裏呼呼睡大覺,也沒有人管她,白一珂覺得自己現在這日子是自己從出生以來過的最舒心的一段時間。
只是每到晚上,她還是要提高警惕,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只因,到了夜晚,她不是白一珂,而是“雲浮”。
世人曾言,天下第一女暗衛雲浮,盜情報乃是一絕。
只是白一珂每天晚上伏在顧衍所在的書房或者寢宮上好幾天了,仍舊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這顧衍也是奇怪,在書房待着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在看書寫字作畫。偶爾看看政事吧,還都是官員調任升遷之類她根本不關心的額小事兒。
所以,五天時間下來,白一珂除了越來越累之外,可以說是什麼想要的情報都沒能收集到,不得不說很是挫敗。
因爲已經進入九月,天氣慢慢涼了下來。白天還好,到了夜晚,涼風習習,真的是能冷的人心裏打顫。
不過還好,這樣的溫度對於白一珂來說,並不算是惡劣的天氣。
伏在房頂上,她遠遠看到一個官員樣子的人向這邊走來,跌跌撞撞的,很是着急的樣子。
到了書房外,也不敲門,直接就闖了進來。
白一珂翻身離開房頂,在書房外站定,正好可以看到這兩人的一舉一動。
那人個頭並不算高,體格卻很壯。
白一珂翻遍了記憶中的所有人物,最終在記憶的角落找到了關於這個人的信息上一世雲瀾重回皇宮的時候,身邊跟着的,可不就是這麼個人嗎
後來,這個人去了哪裏
白一珂仔細回想,卻發現自己當時真的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許多事情,經歷過一次,再去經歷第二次,就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了。
白一珂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上一輩子就是被置身於一盤棋局之中的,只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罷了。
現在想來,還是極其嚇人的。
見到來人,顧衍放下筆,擡起眼,開口到:“查的怎麼樣了”
“回主子,什麼問題都沒查到。”那人皺着眉頭,似有話想說,卻沒有說完。
“有話但說無妨。”顧衍說。
那人點點頭:“只是屬下等人查處了雲丞相平日的喫食是有慢性毒的。只是這毒從何而來,又是何人所做,暫時還沒查清楚。”
白一珂凜了心神果然,就算是丞相府,顧衍也不是百分之百放心的。
“繼續查。”
那人領命離開。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顧衍加了一句:“多留心雲姑娘的動靜。”
他果然懷疑雲瀾了。
只怕這個時候,雲瀾還一廂情願地覺得自己把顧衍算計進來了吧
這錫國皇宮內外的事情,果然不是她上輩子看到的那麼簡單。
那人離開後,顧衍的心事也像是解脫了。她放下筆,吹熄蠟燭,帶着自己的貼身太監回了寢宮。
顧衍的寢宮戒備森嚴,不到關鍵時候,白一珂是不會冒險前往的,所以她便返回了甘露宮。
甘露宮中的夜晚,和其他宮殿的夜晚一樣,悄無聲息,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但一陣風吹來,一陣熟悉的梅花香味又再次竄入了白一珂的鼻子中一如梁蕊入宮那天的味道。
順着香味的來源看去,原本擺在門口的兩盆花此時開的更爲旺盛了。
白一珂記得,這是種很奇怪的花。
而且,這花的味道並不淡,難道其他人都聞不見嗎
這錫國皇宮之中,究竟還有多少祕密,是她明明在這裏生活了多年卻還是一如所知的
“白姑娘,且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