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朕手下用的人罷了,其實都是朕的意思。”顧衍突然出現。
雖然宮中出了這麼多的事兒,但他此時卻是笑着的:“貴妃無需太過擔心,毒藥是楚國的,也不代表就是楚國人用的。”
說是這麼說,但梁蕊分明感覺到顧衍的目光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不相信她,她不覺得奇怪,也沒有多話。
但那天之後,梁蕊在顧衍面前再沒有了爭寵的膽子。
田靜的事情依然在查,但依然沒有其他頭緒在有新的證據證明梁蕊不是殺人兇手之前,她都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不過還好,顧衍的後宮,衆人都只是敢私下議論,還沒人真的敢因爲這個找梁蕊這個皇貴妃的事兒上一個找事兒的后妃可是田靜,她的下場衆人看得清楚。
白一珂下一次和顧衍碰面,是半個月後的一天了
“雖然換皮不會置人於死地,但朕專門問了邱姑娘,說是過程還是非常痛苦的,而且最短長達半個月時間,你想好了”
既然不會有太大的損失,疼痛算什麼
她點了點頭:“想好了。”
“如此,也罷。”顧衍深吸了一口氣,“公主那邊”
私下裏,他還是叫梁蕊“公主”,這是個和他無關卻和楚國有關的稱呼他從沒把梁蕊真正當成自己的女人。
“我去處理。”
很快,白一珂就在梁蕊那邊請了假,說是林王有些事情派他做。
梁蕊的心雖然已經更偏向顧衍這邊了,但是楚國畢竟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故土。
末了,她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問到:“你們不是要殺了皇上吧”
她很擔心,畢竟顧衍是他的丈夫,也是他一輩子的天。若是顧衍死了,她的命運又會如何歷史上有太多有這樣經歷的女子,讓她一想到這件事就不寒而慄。
她的擔心白一珂完全理解。
白一珂搖了搖頭:“貴妃放心,只是做其他事情罷了,與皇上的關係並不大。”
如此一來,梁蕊纔算是放下心來,准許了她離開。
這個晚上,白一珂一夜無眠一夜未眠對她來講並不奇怪,但一個晚上在牀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着的經歷,她卻是很少有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還是激動,畢竟上輩子短短的二十幾年,她經歷的比大部分的耄耋老人還要多,按理說應該是遇到什麼事都不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但光滑的肌膚
只是想想,她就覺得遙不可及。
第二天一大早,白一珂就跟隨着顧衍走到密室。
路上,顧衍看着白一珂的黑眼圈,忽然笑出聲來:“你不是經常半夜不休息嗎,怎麼忽然有了黑眼圈”
“那能一樣嘛”白一珂撇了撇嘴,沒有多說。
雖然話沒說完,但是完全不影響顧衍理解她的意思。
他放緩了語調:“一會兒別怕,有我在。”
“我從來都不怕。”白一珂笑了。
但儘管心中怨氣頗重,但邱縈一直記得父親說過,現在不是打入宮主意的時候。
所以,她馬上收了自己的神色,跪下行禮:“臣女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
白一珂不動聲色地從顧衍身邊走開,沒有受她的禮雖說是小事兒,但是對於這樣一個心繫顧衍的女子來說,還是不要讓對方抓住把柄比較好。
“起吧。”顧衍直奔主題,“有什麼需要說的,現在說清楚。”
邱縈領了旨,開口到:“姑娘,這換皮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只是會痛苦。我會給您用麻沸散,但是肯定還是會很痛,您做好準備。之後您可能因爲精疲力盡昏迷,短則七天,長則半月,您真的想好了嗎”
這個手術,邱縈不是第一次做了。去年她就曾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
但當時對方是一名富商人家的婦人,就算是出了意外,他身爲官宦之女也不會被牽連,但現在,面前這姑娘明顯對於皇上來講很重要,是容不得任何事物的。
這樣的認知讓邱縈比白一珂要緊張得多。
白一珂沒說什麼,直接趴到了面前的牀上:“開始吧。”
“慢着。”顧衍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有內力能用來減輕痛苦嗎”
邱縈皺了眉頭:“臣女與父親都尚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過我邱家先祖的記錄來看,內力是不能用的,除非”
她停了下來。
“除非什麼”顧衍有些着急了。
“除非內力足夠強,能控制得住肌膚生長,不然就一點也不要用。”
看來有些玄幻了。
白一珂自認內力還是極強的,但是究竟強沒強到邱縈所說的這個程度,她自己並不是很清楚。
既然如此
想到此處,她堅定開口:“那就不用。”
“你”顧衍像是還有什麼話要說,卻在與白一珂目光相對的瞬間放棄了,“朕先出去。”
衣服被脫掉,她那駭人的背部,就算是見多了奇怪皮膚的邱宿,也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儘管她早有心理準備。
麻沸散的效果很強,在沒有用內力抵抗的情況下,白一珂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睡夢嗎
不,只是睡着了而已,並沒有經歷去做夢呢。
邱縈是怎麼做的,白一珂不知道,顧衍也不知道邱家傳統,祖傳醫術祕不外傳,哪怕對方是皇帝,就算是死也不能讓祖上傳下來的方子公之於衆。
所以顧衍未免有些擔心。
在密室的外室,他不停地踱步,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好好坐着,更別提幹其他事情了。
時間彷彿過得很慢,顧衍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每一次心跳聲分成十聲數來聽。
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被消磨殆盡的時候,裏屋內的叫聲瞬間讓他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