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灝宸瞥了一眼他,冷眸寒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
看了一眼葉漪蘭,自知皇上不介意,娓娓道來:“那些人黑衣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任蹤跡能查到他們。”
經過一番思量,投送一抹懷疑的目光:“皇上,是不是又是上次那幫人”
眼中迸發出一抹黯淡之色,看着那嬌弱地她,若有所思地搖着頭:“沒有足夠的證據,朕不會妄下結論。”
她一轉身,便見他的眼眸與自己對視。眸中的柔光時隱時現,在看亦不是在看她。
“屬下是否還要繼續追查他們的下落”
他們之間再打一個謎語,即使她不知這謎語的謎底,但大概懂得那前後兩撥人並不是出自一人所謂。她能些許感覺到他對此事極爲地看中,分明有人想要治他於死地。
第一次怕是皇位,那第二次呢,又爲何
淡漠中不帶絲毫地情感:“既然他們行蹤如此莫測,再怎麼查也是徒勞。”
似笑非笑的脣勾,笑得如此牽強,言語中略帶一絲質問的韻味:“愛妃的意思是讓朕放他們一馬”
蘭兒,我倒真希望你哪怕對我有一絲的情,這樣的話便便不會放在心間。可你不愛,這話倒是讓我有多心寒。
濃重氣息在瀰漫在周圍,久久未曾散去。
“他們已敗露,暫時不會有多大的動靜,皇上應該坐觀其變萬不可心急。”特意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爲的就是讓他靜下心來凡事都得慢慢來,越想找到一個細微的突破口,那個出口越是極爲地隱蔽。
他們的計劃未能得逞,又豈能離去。
“飛羽,吩咐下去,讓他們不可追查地太緊了。”
聽聞那襲話,葉漪蘭所說並無道理。此事,確實是自己過於心急,忘了其中的利與弊。
欲言又止的他,見葉漪蘭在身側皇上必定不會讓她迴避,只能暫時放下想要稟告的事:“屬下告退。”
他一直盯着,不肯放過每一處,完完全全能將她看透一般。歪側着腦袋,迷惑不解地淺淺笑道:“皇上何故這般看着我”
每一次她在身邊,所有事都很安心地去做。凝眉,腦海中竟然是她穿鳳冠霞帔的畫面:“你如此替朕分憂,不做朕的皇后可惜了。”
“皇上又說胡話了。”
剛要起身,慕容灝宸拉住她的手,眸中犀利般的戾氣看着她,嚴肅地質問道:“葉漪蘭,你當真不願做朕的皇后”
見他那副模樣,根本不似開玩笑。爲何,偏偏定要自己成爲他的皇后不可。
看着他的手緊緊地抓住,不肯鬆開半分。“若皇上此刻廢了皇后,臣妾無話可說。皇上根基不穩,自然要長孫家的扶持。皇上日後莫要說這樣的話。以免叫人聽去,落下口舌。”
那番話,她確實說的有理。手漸漸地鬆開,眼眸中漸漸陷入一番沉思。
亦不能總是被長孫氏所壓制,他從未甘心被人鉗制利用。
他有自己的驕傲、尊嚴。身爲帝王,本不該當一個無能之輩,所有權利都會回到自己手中。
她懂朝中給他的壓力,亦該懂爲何讓她當皇后。見她根本毫無心思對待此事,總是對自己極其的敷衍。
可他如此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爲她僅此而已。
每每入夢,都能聽見一個小女孩在耳邊訴說:慕容哥哥若你是皇帝,我便是你的皇后
就因那時起,他註定要成爲她心中那個一直想要保護的人。
這句話,他牢記多年,而她早已不記得此話,甚至連那句慕容哥哥是誰,都不知
他並不打算告訴她,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或許就連這輩子都無法說出。
“今日皇上動了怒,日後千萬得剋制自己的脾氣。”
見她在收拾桌上的物品,悄悄走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抱住那一刻,她微微顫抖了一下。緊貼着她的臉,甜膩般地在耳畔輕聲呢喃:“你是在關心朕”
“皇上的萬民最尊貴的君王,臣妾自然得關心。”
“朕不想做萬民的君王。”轉過她的身子,他要與她正面對自己。雙手捧着她的臉,細細端詳那副嬌容。柔膩地眸子,散發出溫柔的氣息:“我只想做你唯一的丈夫,只屬於你一個人的。蘭兒,給我一個機會。或許,我們彼此都能和好的相處呢,你說是不是”
人常說,男人只會甜言蜜語,讓女子爲之動容。或許,她不該對他有這樣的想法。
低落的思緒,嘴角勾勒的弧度早已下垂,冷言相道:“不是所有機會都能給的。”
“你心裏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聽聞,葉漪蘭的整個心都提起來,他如此突然的一問讓她猝不及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
欲言又止地她,正在她想極力想要說些什麼讓他不會懷疑的話時,他的眼眸無任何浮動的波瀾,迸發出堅信地目光:“我信你。”
震驚的眸子想要捕捉到他的謊話,可一切都那麼淡然自若,毫無任何破綻,興許對他早無之前那般信任,纔會如此去懷疑他。
在此事上,他只是草草的一問,並不去深究。
他信她,可知道實情時,他還會記得今日所說的話。
葉漪蘭後退了一步,摘下她一直以來視爲最重要的物品。卻不曾想,竟然是他的。
她一直將此事埋在心裏,爲的就是有一天,親自從他口中知道。
垂掛在半空,想讓他看得清楚些:“皇上可認得此物”
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自然認得。”
慕容灝宸的眸中無任何瑕疵,清澈如湖底一般透徹。
“念卿可是皇上派過去的人”
“是。”
他回答的那麼幹脆,又爲從他口中得知毫無任何的怒意而是不解。
葉漪蘭想起那日墜落叢林,她一直在吹響哨子,明知念卿不會出現在這裏,爲的就是給自己一個心安罷了。慕容灝宸的出現,她從未多想過。而知道真相後,才漸漸明白。
這些年來,原來她早已被他所牢牢捆住,根本是逃不出他的眼眸。亦知,爲何選自己用意了。
自嘲自諷地笑着,笑自己如此的天真:“那日你聽到我的哨聲,纔會趕來。因爲皇上知道,這哨子的意義。”
縱使她離自己只僅僅一步,可總覺得如此遙遠。
“這是我聯絡影衛的哨子,便讓念卿給你了。那晚你當着我的面吹響哨子,是想讓念卿前來吧。是我讓他告訴你,不想再一直欺瞞你。”他既然能讓念卿將真相告她,就已做好了今日的一切。“蘭兒,其實我一直在偷偷關注你的一切,你可知這哨子,是我給你第一份禮物,若你不喜歡,我可以重新爲你做。”
將哨子收回,放入懷中似嬰兒呵護着它。搖頭拒絕他的好意,冷漠地告訴他:“這是念卿親自給我的,自然是念卿贈予,皇上不必大費周章了。”
見她如此愛惜,怎樣冷漠地對待自己,也無任何的關係:“既然你不願,朕不願逼迫你。”
不願,不逼迫
這話多諷刺。
她不願進宮,他可曾有過不願逼迫
“皇上可懂臣妾問的意義”
捂着傷口,轉身離去時,聽聞她那番話淺淺一笑:“你想親自聽到從朕的嘴中說出。”
正如慕容灝宸所說,她確實是這樣想。可偏偏,竟然沒了往日的厭惡與害怕。或許,自從他受傷起,那深邃的眼眸變得不再暗淡,而是一抹暖意地柔光,照耀在身上十分的暖和。
“皇上這是要去那兒”
葉漪蘭較爲擔心的是他的傷口,方纔起身到此刻他都不曾坐下休息,怕他會喫不消,如今他還要隨意走動,便叫住了他。
“自然看奏摺。”
可奏摺早已被他無情地扔在地上,見他想要下腰去拾起奏摺,上前攔截:“還是臣妾來吧。”
慕容灝宸內心極其不忍心,那一劍若在偏正一點,或許他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站着。可此刻他還能下牀走動,說明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
“朕還沒到這般無用之地。”
“蘭兒,其實你若懂我些”慕容灝宸想要從後背抱住她,卻控制住了自己。
“此刻,可否不要議論這些事情”她不想聽煽情的話,今日他說的足夠多了,她怕若有一天會對他
放下手中的奏摺,深呼吸平復了一番自己的情緒,轉身淺淺的脣勾展露出來。
無情的身影略過她身側,帶起一股寒風從身側吹入自己的身體。便聽到,冷漠地話傳來:“若沒事,宸昭儀你還是回宮吧”
聽聞,葉漪蘭絲毫從未踟躕在原地。既然他不願看到自己,便不會待在他身邊。
她走後,轉頭凝望被遺棄的木盒子,嘴角那一抹笑是如此的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