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覺眠眠覺無意,意滿幡然暗暗愁。
獨自一人凝望着夜空中的繁星,繁雲如密,不如一呼而散。
手中的紫玉哨,似乎成了她永遠的寄託,放不下。對他還是慕容灝隸,終有一結始終未解,無人解答亦無人告知。
而她想要問清一切,久而久之她便不敢問向他所有,一直盼着總有一日他會告知自己。就如,小時候的記憶。
可對他而言,這些事都不重要。
憂慮的雙眸,黯然長嘆一聲。
倏然,一件衣裳披於身,身後漸漸的傳來溫和的聲音:“如此晚,爲何還不睡”
他感知身邊的人離開後,便一直默默地在身後注視着她的一切。能感受到,最近以來她一直在壓抑着自己心,即便臉上毫無任何憂慮,可一旦沉思時便會不由自主的暗自消沉。
見這身衣裳,嘴角暗自涌動着溫婉動容的笑意。
方纔她嘴角的笑意,都一一收攬在眼眸中。手背輕柔地滑過她的臉側,一語溫暖之意低聲關懷道:“最近,你又開始心憂了嗎”
心憂
聽聞,暗自苦澀一笑。嘴角依然強顏歡笑着:“什麼都瞞不過你。”
轉身見到他的那一刻,腦海中不禁浮現他們第一次相見時的模樣,那雙眸不管多冷傲,可依然帶有一絲溫存。
事已過去,可如今細細回思,才發覺的那時的他一直在剋制自己的情緒。哪怕相識、心中有愛,那雙眸是絕對騙不了人的。
慕容灝宸見她那雙思慮的雙眸,不知她又想起何事,如此凝思。寵溺地微微揚起一角的脣角,情深至意地穿透着她的全身。
拉着她的手,走向院中的鞦韆。自從她進去沁蘭殿的那一刻起,他就命人親自打造與葉府一樣的鞦韆。
時過境遷,他想這樣與她坐在一起,凝望今晚的夜色,一起談心。這番感覺,似乎已經許久不曾有過。
他的每一次的舉動,都極其的熟稔,又覺得此番此景如此的熟悉。當年,念卿亦是如此。許久,不曾有人與自己一同坐在鞦韆上,同看一片天空了。
靜謐的夜色,唯有春日的微風,雖透着一絲的冷意,可有他在身旁,便不會覺得冷些。
凝視他的側臉,心中有這一絲情竇初開時那般的悸動之意。攬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側。
情難自禁地垂眸而看向她,欣然一笑暗自道:這樣的場景,怕是你一直不曾想要忘卻。有我在你身邊,你亦不會忘曾發生過的事情。
伸手撩撥她那凌亂的髮絲,深邃的雙眸幽幽地凝視:“從小師傅對你的期望極高,如你母親那般,你整日除了看書,學着琴棋書畫,可這些對你而言你並未有所抱怨。”
師傅一直以來對他的一雙兒女極爲的器重,亦從未聽他們有絲毫的抱怨。每當看到她將自己關入閨房的那一刻,心中便不由的疼惜着。
聽聞,淺意笑之:“習慣了,便不會再抱怨了。”
習慣
確實,這麼多年來爲了她口中所說的只嫁有才之人,他何嘗不是在鑽研着一切。習慣了,便不會覺得累了。
等她,亦不會累。
如今,他真的累了怕自己撐不了多久。
自從她得知他母妃一事後,他雖不知自己已知曉,他亦無將道出此事。對他的一切,都是含糊不清,他又知曉自己如此多的事情,確實不公。
不公平
他並未覺得不公平,只是有些事過去了,便不會太多去在意。
“小時候的事情,我不記得了。”抽離的手緊緊摟着她的身子,故意含蓄不清。俯身見她緊蹙的眉宇,嘴角便揚起得意的笑意,淡然自若的輕輕咳嗽了一番。“其實這些都不重要。”
不記得不重要
他,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番話。
她又忘了,不該去想要知曉這一切。可今日,不知爲何心中又絲絲隱約着不安。
雙手緊緊抓着衣裙,倏然從他身邊離開,站在他面前俯視着質問道:“你從來就對我沒有真心對待。”
“若是真心相待,那你可有真心相待”近日來,見她的膽量倒是越發大膽了。站起身子,眼眸中一絲嚴肅般的氣焰直逼着她,讓她步步後退無路可走。揚起一邊的嘴角,邪魅一笑。“你若覺得我有祕密,那便拿你心中最重要的祕密,作爲交換,如何”
交換祕密
心中最重要的祕密,便是那件事。又豈能作爲交換祕密的條件。
“我,我哪有祕密。”心虛的令她自己都不敢看向他的雙眸,微微顫抖的聲音徐徐道來。緩和了些許,才正視他的眸。微弱般的聲音,僅帶有一絲的倔強。“你都知曉那麼多,我豈敢隱瞞。”
深深的凝視着她,悠然嘆氣地挑着眉宇,伸手想要將她拉入懷中時,倒是見她怒然的模樣將自己的手推開。
見況後,慕容灝宸此刻根本不想顧及她的感受,強硬地將她拉入懷中,悵然長嘆道:“這又是發什麼脾氣”
他想要更深入的去了解她,發現天下女子都一樣深水,他能做的便是極力去寬慰她的心情。
他想與她鬧脾氣,只是怕這玩笑開的過了些,惹惱了她。
一手放於他的胸膛前,緊緊地抓着他的衣前,謹言慎行地聞之:“灝宸,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發脾氣”
她總覺得只要自己一旦發脾氣,便能察覺他一絲的壓制的怒意,不知可是自己多心了。
“爲何這般說”聽聞後,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意。捧着她的臉,深深吻着她的額間。溫和的聲音徐徐傳來。“我確實不愛見你發脾氣,就是怕你一生氣便不理我。所以,我更多的就是想要去安慰你,不管誰錯了,那錯的人一定是我。是我令你不開心,你纔會生氣。”
聽聞,一絲半信半疑地目光看着他,凝思了些許後,故作冷然問道:“那你說,方纔你錯了沒”
錯
嘴角的笑意掩蓋不住的一抿偷笑,寵溺的愛意勾勒着她的鼻端,似笑非笑凝眸着:“你無理取鬧,我爲何要認錯。”
“你”
見她氣不過的模樣,自傲的雙眸冷凝道:“說不過,就不要與我拌嘴。”
她,確實說不過。倒是這番拌嘴,他們之間似乎更親密了些,以往她都不敢隨意與他拌嘴,只因對他有一絲人忌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