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步伐從進入這條路起,便是走的極爲的緩慢,欣賞着這沿路他爲此所留下的風景。
似乎,自從初入宮時,他對自己所有的驚喜都停留在了去年,今年反而則是第一次如此令人的視線無法挪開。
就如當初看到他帶自己前去桃花林那般,滿天花瓣一直飄落在身上,粉與紫之間的融合,反而那一瞬間纔是見過最美的景色。在那一刻,被眼前的一切所深深吸引,便如此時此景一樣。
他倒是一直能看透自己的心願,自己所需的一切,想看到如何的景色,他都能一一瞭解的如此透徹。
還真不知,從小到大哥哥對他倒是說了多少關於自己的一切。
慢然地走在這其中,嘴角倒是不經意間便是微揚而起,那一瞬間反而更爲令人心曠神怡罷了。
眼見面前的雨花臺離自己如此的近,那一刻葉漪蘭反而倒是沒有慕容灝宸的身影,就連周圍便無他任何的足跡。
疑慮地雙眸,倒是極爲無助的踟躕在原地之中,卻絲毫未有緩慢的向前走去。只因他,並非在此罷了。
可他,究竟在哪兒
雙眸倏然一看雨花臺上的柱子,卻是飄然的一張紙,不免好奇地上前走之。
輕柔地將其取下,便見所寫:
金風玉露一相逢,人間盛世幾安有。
幾度和風暖心脾,獨飲觀夜幾時許。
燭暗閣火剪影尋,雨花入樓臺覓影。
涼月成夢苦中樂,何須楊柳亦怨之。
這字跡顯而易見地便是他所寫之,可他是單單留下此詩,倒是毫無任何蹤影。
雨花入樓臺覓影而此番話,他倒是寫的應景。走入這雨花臺中,卻要尋得他的人影。可偏偏,卻要苦中作樂,毫無任何怨言在其中。
何時,他變得如此過分,竟然用這詩來打發自己。
“慕容灝宸,你究竟在何處”
默然緩緩地往後退之時,卻撞入一人的身懷之中,倒是被其捂住了嘴而不得開口。
“是我,別叫”
“念卿”
從自己撞入懷中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便是早已認定是他,卻是轉身的那一刻,雙眸中的驚訝與失落倒是一直在其中,從未有過絲毫的欣然之意在其中。則是一語驚訝所問之:“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見小姐獨自一人在此,便是上前尋得。”“可是小姐,不願見我”
“並非不願見,而是我有些疑惑罷了。”
看着眼前的念卿,總覺得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反而是他的面具,自從送得他面具起,他便一直未曾摘下曾經所贈,而此面具並非當初之物,而念卿絕非對自己有過多親密地舉止,向來都無任何逾越之意。
而眼前的此人,倒是絲毫不避諱。
“你可有見,皇上在此處周圍”
“並未看到。”
“今晚,是他邀我前來,卻毫無人影。他將我一人留在這兒,可有想過我的不安。”
“怎麼好端端的便哭了”
見況,她的淚意卻是不由自主的而落下的那一瞬間,便知自己做得太過分了些。可他只想給之一個驚喜,並未讓她有此等委屈的心境。
將她抱入懷中的那一刻,她卻是緊緊握着自己身前的衣領,手中的那一拳則是尤爲地輕疼。她這一舉止,反問顯而易見地便得知她定然是看破了。
聽她哭,心中更爲心疼。一度地撫着她的背脊,極爲慌亂地寬慰之;“好好,是我錯了。”
“差一點,我便要將你誤認爲念卿。”
“你何事都與念卿一道,不是很希望他出現嗎”
“可他,沒有你重要。畢竟今日所見的人是你,而非他。”
“若我是念卿,反而更爲一直待在你身旁。”
“你怎麼可能會是他,你亦成不了他。”
“怎麼,還在賭氣不成”那一年,在他十歲時,母親突然離世。當時他的母親則是衆妃子中最不起眼,可她的卻勝過皇后的恩寵。
“你父皇給我的寵愛,不過是爲了一個女人。母妃沒有像她那樣的才華,可她不愛你父皇。這幾年來我霸佔了他的所有,也爲了他生下了你。你還算爭氣,就連殿閣大學士葉子虛都誇你。在我病重時,你父皇曾許諾,將來的皇位便是你的。灝宸,你要記住,凡事不能鋒芒畢露,要隱忍。你最近與葉家走得極爲的近。”
“兒臣喜歡葉家的女兒,葉漪蘭。她還說要做兒臣的皇后。”
“姐姐,你一心想逃過皇宮。可你的女兒,最終還逃離不了。”
到後來,慕容灝宸才知道,母妃臨終前所說的那個姐姐是誰。
是葉漪蘭的生母。
當年父皇與老師一同愛上了葉漪蘭的母親,可有一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那便是他的母妃。
可最終選擇了葉子虛,她需要的不是皇權而是一生一世一個人的承諾。皇帝的愛,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是她讓父皇莫錯過眼前人,便給了他承諾。
不管將來你所出子女,朕都會視如己出。會給他們最好的一切。慧兒若生了男孩,朕在駕崩時,會將傳位與他。君無戲言。
也是當初的誓言,慕容灝宸並不是父皇的所承諾的話才能坐上龍椅。他是爲了一個女人,他今生的最愛。
那年,他才九歲。與葉家走得極爲近。
記得,他們三人在叢林遊玩。
葉漪蘭才四歲,總愛黏着他。
他見她天真爛漫,喜歡的不得了。
“你會不會像哥哥那樣保護我”葉漪蘭拿着樹枝,在他身上筆畫了幾下。
“會,當然會。”想都不想,脫口而出。狡詐的笑容看着他:“不過你長大後嫁給我,我才能保護你。我要讓你當我妃子。”
“慕容哥哥,蘭兒長大後要做你的皇后。”葉漪蘭才四歲,這些話也是她自己隨口一說的。
他那時並未覺得那是句玩笑,對蘭兒而言那只是童言無忌。可他當真了,這幾年來,尤其母親在十歲離世時,這七年未曾見過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