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香芩，我重新向你要個誓言。”沈小軍把她推離些許，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認真的盯着她看。
“什麼誓言”江香芩不解的問。
“我要你向我發誓，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向我沈小軍發個誓。說，你永遠不離開我。”沈小軍微微咬牙，他面色嚴肅。
江香芩臉色白了白。
“男人，也這麼愛聽誓言”江香芩低聲說。她有些猶豫，剛剛開始有接受他的跡象，就被他要求着說那樣重的承諾。
沈小軍見她這樣，苦笑了一下。他眸子褪去了剛纔的悸動，變的沉靜。
“累麼，去洗洗澡，早點休息。”他想吻一吻她的額頭，頭部動了動，又停住了。
“好。”江香芩看了他一眼，在牀上坐了幾秒，裹着牀單下了牀。走進衛生間，江香芩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她久久沒有動作，就那樣瞪着鏡子裏的自己。思緒飄啊飄的，人好像被點了穴，一動不動。
良久，她偷偷把衛生間的門拉開一條細細的縫，看了過去。
他穿了睡衣站在臥室自帶的陽臺上，江香芩訝異的張了嘴。他在吸菸他竟然在吸菸，江香芩把門縫拉開的大一些，好讓自己看的清楚。
看了一會兒，她關上了門。洗好澡出來，她見沈小軍依然站在陽臺上，指尖的煙幾乎要燒到他的手指。
江香芩明白，一定是剛剛她不肯給他誓言，傷了他的心了。可她自己一直都很懵懂不清。
她現在對他不排斥了，也喜歡他。可她還是太小，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他。就這樣信誓旦旦的給他承諾，她覺得太過沉重。
這回換她從背後摟着他的腰，江香芩把臉貼上他的後背。
“叔叔，你什麼時候學會吸菸了。”她問着。她記得上回在酒店裏他就在吸菸，當時的情況，她沒有太在意他吸菸的事。
沈小軍這時才發現指尖的煙已經燃盡了，他扔了菸頭，淡淡的回答她的話：“一直都會。”
咦他一直都會那她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他吸菸她還以爲，在酒店那次，他是剛剛纔學會不久。
“那以前怎麼沒見你抽過煙呢”江香芩問。
因爲你一聞見煙的味道就皺眉。沈小軍笑了笑，大手覆蓋上她纏繞在自己腰上的小手。
白皙小手落在他的掌心，沈小軍低頭眯着眼睛看。她左手手腕上的疤痕還依然明顯。
而他左手手腕上的疤痕，也同樣明顯。
江香芩也感受到了他在看自己的手腕，她咬了咬嘴脣。他們手腕上的兩條疤痕，提醒着他們前段日子，兩人鬧的是有多厲害。
她恨不得殺了他，他也恨不得殺了她。
車禍。誘姦。捱打。毀容。折磨。自殺。一樣一樣，兩人的心都彷彿千瘡百孔。
人說，相愛的人才會互相折磨。可她和他，明明並沒有相愛，爲什麼也會折磨到那個樣子
江香芩回想昔日，忍不住心裏又是一陣淡淡心酸。
“叔叔，你爲什麼會喜歡我”江香芩抽出了左手，站直了身子問。
江香芩在他身後直直的站立，她看着他的背影，等他的回答。她一直都想問這個問題。他爲什麼會喜歡自己
他那時22歲，要什麼女人沒有呢，爲什麼偏偏喜歡上只有幾歲的自己呢
他一直不說話，江香芩也不急。她靜靜的等着，她相信，他總會給自己答案。
沈小軍突然又想抽菸，他真的又抽了一根菸出來，點燃，吸了一口。明明知道她在後面站着，明明知道她聞了不舒服，可他控制不住。她問的問題
他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菸圈吐出來，手指彈了彈菸灰。
江香芩站的久了，有些睏倦。畢竟剛剛她被他累了兩個多小時。她想睡覺。
“叔叔我困了”江香芩揉了揉眼睛，低聲說道。
沈小軍這時才扔了煙，轉過身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上牀，他拍拍她的背輕哄着：“睡吧”
江香芩閉了眼睛，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手下被她剪的參差不齊的毛髮。
“叔叔我不離開你了”江香芩聲音極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聽見。說完，她眼皮一沉，睡了過去。
沈小軍在黑暗中瞪着眼睛，肌肉開始僵硬起來。她剛剛說的話，他一字不差的聽的清楚。
一直以來他就有這樣的本事。從她剛來夜氏別墅的時候他就無意間發現了一件事，只要是她說話，無論多小聲，他都可以聽的清楚。
她剛剛說的每個字，他都聽的清楚。
沈小軍將懷裏睡着的小人兒摟的更緊。嘴脣準確的找到她的，他溫柔的親吻起來。
他的親吻很輕很輕，怕弄醒她。他在她脣間無聲的說：“你到底，能不能記住今天的誓言”
牀頭櫃上的手機無聲的閃亮。沈小軍不捨的擡起了頭看過去。看見手機上的號碼，他扭亮了檯燈，微微皺了皺眉。
站起身，他拿起手機去了衛生間。
“我說了，我會補償宋氏。”
“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沈小軍接聽着電話，眼睛看向牀上安睡的江香芩。他緩緩開了口：“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不許再給我打一次電話，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隨時把手機扔在了衛生間，沈小軍走了出去。上牀後他重新摟住了江香芩，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他說那兩個很久未說的字。晚安。沈小軍閉上眼睛。
許久許久，屋裏是無邊的黑暗。江香芩睜開了眼睛，她睡了一會兒，又醒了過來。她伸出手，摸索上他的臉龐，手指觸到他的薄脣，她吻了上去。
她把自己的嘴脣貼在他的脣上一會兒，也無聲的說，叔叔晚安。說完，她頭部往後仰去，卻又被一隻手按住，她驚叫了一聲，然後聲音沒入他的口腔。
沈小軍按住趴在自己身上小人兒的腦袋，他深深的吻她。
“你沒睡着嗎”江香芩晃了晃頭，晃離開他後驚訝的問。
“你沒睡着，我怎麼會睡的着”他柔聲說。
“誰說我沒睡着了，我睡了一會兒，又醒了。”江香芩把頭枕在了他的臂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