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海做什麼？”
時清歡愣了一下，正要回答。包裏，手機響了，是霍湛北打來的。
“等一下……”
時清歡先接了電話，“喂，師父。”
霍湛北在電話裏說到，“清歡，你在哪兒？今天有颱風……我還沒出發，你今天也不要過去了，休息一天吧。”
“呃？”時清歡一愣，“這……”
現在才接到這個電話 ，可是她已經在海了啊。
“怎麼了？”霍湛北疑惑，“難道你已經出發了？”
“唔……”時清歡苦笑，拍了拍額頭，“是啊，沒關係……我再坐船回來好了。”
霍湛北嘆道，“你怎麼自己去了？如果要去的話，我一定會去接你的。”
“是，師父……”
時清歡說笑着，掛了電話。
收了手機，卻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時清歡猛擡頭，發現楮墨毫不遮掩的、一錯不錯的看着她，而且，嘴角還帶着笑意。這……什麼情況？
她白跑了一趟，他很高興嗎？
楮墨確實很高興，狹長的眼睛眯起，“你……和霍湛北約會黃了？”
那麼也是說，他們今天是不能登記了？
等等，不對。荔都哪個區的民政局不能登記？他們一定要過海去登記？所以，清歡今天不是去和霍湛北登記的！那麼，她過海乾什麼？
對了，清歡是霍湛北的研究生，現在也差不多到開學的時間了。
所以，今天清歡，是要去荔都大吧。
原來，如此。
儘管時清歡沒有解釋，可是楮墨心裏已經明白了。頓時，心情更好了。雖然，他也清楚……即使不是今天，將來總有一天，清歡還是會屬於別人……
一時間，兩人無話，都沉默了。
楮墨閉眼，往椅背一靠，養神。
時清歡想着，遊艇趕快靠岸吧，這樣她可以不用這麼尷尬的面對他了。
眼看着離碼頭越來越近，外面天色卻烏壓壓的沉了下來。
時清歡蹙眉，不由嘀咕，“這……該不會又要下雨吧？”
聽到她嘀咕，楮墨睜開眼，看了眼外面。果然，是要下雨的前兆。
‘轟隆’……
一聲雷響！時清歡渾身一震，臉色瞬間不對了。
楮墨擰眉，看向她，“過來！”
“……”時清歡緊緊攥緊手心，搖了搖頭，“不、不用了……”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
“啊——”時清歡失控，驚叫一聲，猛地捂住耳朵蹲到了地，身子蜷縮成一團。
哎……
楮墨無聲嘆息，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絲毫沒有停頓的時間，雙膝跪地，將她抱在了懷裏。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時清歡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往他懷裏鑽！
那是一種本能，求生的本能。
楮墨再清楚不過，但這個久違的擁抱，還是讓他心神盪漾、歡欣雀躍。
他緊緊抱着她，說話時胸膛微微震動，“不怕，我在，我在啊。”
“嗚嗚……”
時清歡在他懷裏瑟縮，嗓子眼發出低低的嗚咽。
時清歡的包和手機，此刻都摔在了地，手機從包裏露出一角，能夠看到手機屏幕亮着，手機在震動，面閃爍着‘師父’兩個字，是霍湛北。
艙門口，容曜走了進來，看到這情形，楞了一下，呆呆站在那兒。
楮墨看了他一眼，“說。”
“墨少，遊艇馬靠岸了。”
意思是，他們馬要去工廠了，那麼……時清歡只能自己待着了。
容曜接着說道，“墨少……颱風強勁，現在已經不發船了。”
說着看了眼時清歡，也說，時清歡一會兒到了碼頭，也不能馬坐船回去。
楮墨低頭，看看懷裏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放着時清歡不管？
他柔聲說到，“清歡，跟我去工廠，嗯？”
“……”時清歡在他懷裏瑟縮，剛纔容曜的話，她都聽見了。如果她這個時候推開楮墨，那無疑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她支支吾吾，又心虛。
“那，那打擾了……不打雷了，我走。”
“嘁。”
楮墨哂笑，點點頭，“嗯。”
遊艇靠岸，楮墨扶着時清歡站起來，“小心。”
外面狂風大作，雷電交加，他們剛一出去，時清歡被一股強風吹的睜不開眼。迅速的，眼睛一陣溫暖。是楮墨用手覆在她眼睛。
他的聲音低低的，很有磁性，很溫柔。
“你不用看路，跟着我走。”
“……嗯。”時清歡應了，此刻，她是相信並且依賴他的。像，曾經許多次一樣……
下了碼頭，立即有車來接。
楮墨扶着時清歡車，趕到了工廠。
楮墨帶着她進了他的辦公室，外面雷聲漸漸聽了，經過這麼一鬧騰，時清歡有些虛弱。
楮墨指了指休息室，“進去休息一下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打雷，現在臺風這麼厲害，暫時都不會開船……”
“嗯。”
時清歡訕訕的點頭，爲了避免和他對着，她起身進了休息室。
休息室有牀，有沙發，可是，時清歡沒有去睡牀，而是躺在了沙發。身有些軟，加昨晚走了困，這會兒還真的很輕易睡着了。
之後，門被輕輕推開。
楮墨走了進來，他靜靜的蹲在時清歡面前，眉宇間一股難以形容的複雜神色。
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不應該，可是，還是如此、這般，喜歡……該怎麼辦？
哎……
楮墨無聲嘆息，站了起來，從牀拿起一牀毯子，輕輕的蓋在了她身。夢裏面，時清歡睡的香甜，倒是對此一無所知……
外面，風雨交加……
這一覺，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
醒來時，時清歡揉着眼睛，看向窗外，風雨還沒停。
她站了起來，拉開休息室的門，“楮總？”
外面，卻是安靜的一片，時清歡環視了一圈，並沒有楮墨的身影。嗯？他去哪裏了？呃……對了，這裏是mr的工場，他想必，是去查勘去了吧。
時清歡往外走，本來是想要離開的，可是，卻被辦公室裏的一些東西給吸引住了。
楮墨的辦公室，她不是沒有去過，書房她也去過。不過，這裏……卻和她以前見過的，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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