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綿默默唸着這個名字,回憶的思緒被拉回。她的一生,真的好短啊,短的沒什麼可以記住的東西。一個是慕九晟,她曾經深愛,如今只有恨的男人。
還有一個,就是她的姐姐。
現在,她就要去替她的姐姐接受審判了。
不怕,她不怕
只要爲了所愛的人,她從來不怕。
慕九晟會辜負她,但唐綿綿相信,她的姐姐不會因爲,她們是這世上,血脈相連、最親的兩個人。
警車停下。
車門開開,“時清歡,下車。”
唐綿綿愣了下,沉默着走下車。
法院外面,擠滿了媒體記者。案子並不是多大的案子,可是,誰讓時清歡身份特殊呢楮家的準女主人,一夕之間,成了階下囚。
這樣勁爆的新聞,哪個媒體會錯過
“時小姐,請問,你真的開車撞人了嗎”
“時小姐,出了這樣的事,對你和楮總的感情,會有什麼影響嗎”
唐綿綿充耳不聞,悶頭往裏走。
警察攔在外面,“讓一讓、讓一讓。”
隔着人羣,楮墨一眼看到了她。
瘦了,瘦成這樣楮墨心上堵的厲害。
“走吧。”姚啓悅站在他身邊,“該進去了。”
楮墨默然不語,他其實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他派去的人,給來的消息是清歡至今沒有改口馬上就要開庭了。
進到裏面,坐下。
楮墨眉頭一直緊鎖着,其實,今天宣判的不只是清歡也同樣是他啊。
“楮墨。”
姚啓悅看看他,小聲說道:“也許,還有轉機,畢竟不到最後一刻。”
哼
楮墨扯扯嘴角,是嗎可是,他的預感很不妙。清歡這次,怕是鑽了牛角尖了。
庭審開始。
“被告人時清歡,你對這些證據,有什麼要說的嗎”
唐綿綿坐在那裏,聽到念姐姐的名字,愣了下,而後搖搖頭。沒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清歡”
楮墨霍地站了起來,隔着遙遠的距離,他眼眶泛紅,聲音也在努力剋制着。
“清歡你不要跟我賭氣你想好了,你還有爺爺奶奶”
唐綿綿低着頭,都沒朝楮墨的方向看過去。她怕,楮墨太精明瞭她擔心,如果看過去,楮墨會發現什麼。所以,她不能聽、不能看、什麼也不能說。
姚啓悅看着也是着急,喊道。
“時清歡,你是怎麼了你不是個腦子不清醒的人啊,爲什麼這次這樣執拗你看不到嗎楮墨爲了你”
“肅靜”
法官敲了敲桌子,“先生女士,這裏是法庭,請你們遵守法庭秩序,否則我們將依法控告你們藐視法庭”
“清歡”
楮墨彷彿沒有聽見,他只盯着唐綿綿。
“清歡你聽見沒有你怎麼恨我沒關係,你不要傷害你自己”
可是,無論他說什麼,唐綿綿坐在那裏,始終沒朝着他看過來。
楮墨心涼透了,如今,清歡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嗎
“肅靜”
姚啓悅慌忙拉着楮墨,“楮墨你別說了”
nbsp;“放開”
楮墨冷靜不了,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一旦宣判,清歡就救不回來了
驀地,他跨過欄杆,衝向被告席。
“清歡”
這還了得
法官立即喊道,“快,攔住他”
警察從各個角落趕過來,衝向楮墨。
“楮總,冷靜啊”
“放開”
楮墨哪裏能冷靜他冷靜不了。多少日子了,他終於見到了清歡,可是清歡卻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不要緊,真的不要緊。他只要她好好的
“楮總,對不住了。”
警察人多,楮墨又不能反抗的過於厲害,硬生生的,被踢中了膝蓋,跪倒在地。
“清歡。”
楮墨擡頭,眼底泛紅、潮溼。
他盯着唐綿綿,幾乎是在哀求,“你看看我,看我一眼好不好不能認罪、不能啊。”
“快帶走帶走”
警察沒有辦法,只有強行將楮墨拉走。
“楮總,快走吧”
楮墨心如死灰,她始終沒有再看他一眼他不懂,她的心腸,怎麼就便的這麼硬
警察拉着楮墨,出了法庭。
“楮總。”警察蹙眉,爲難道,“您這是何苦呢”
“放開”
楮墨肩膀一震,掙脫了束縛。
“哎,時小姐這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您還操心幹嘛”
“閉嘴”
楮墨赤紅着雙眸低吼,一把拎着警察的衣領,“不許說她誰讓你說她”
這世上,憑是誰,都不能說清歡清歡已經這麼委屈,這麼委屈。
“呃,是,楮總”
警察心裏嘀咕,這楮總,還真是把那時清歡當寶貝啊。這段時間,他們可是都親眼看見了,楮總是真的喜歡,可那個女的並不領情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一物降一物
庭審還在繼續。
“時清歡,對於指控你的罪行,你認罪嗎”
唐綿綿聽在耳中,內心竟然毫無波瀾。畢竟,她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
她點點頭:認罪,認罪的。
“本席宣判:被告人時清歡,被指控於x年x月x日,於泗水河路段故意駕車肇事傷人,罪名成立,被判入獄三年。立即執行。”
“”
姚啓悅心頭一沉,這要楮墨怎麼辦他還不瘋了時清歡,你到底是怎麼了
一開始,她能理解她的心情,可是,楮墨如此努力,她卻如此冥頑不靈她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個時清歡冷漠的,壓根不像她認識的人。
警察上前來,將唐綿綿帶走了。
唐綿綿低着頭,她知道,她馬上要被送去監獄了。三年幸好,是她,不是姐姐。姐姐,你要好好的啊。她們姐妹兩個,總要有一個,清清白白、完完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她,是不可能了。
那麼,就保住姐姐吧。
唐綿綿被帶上了車,離開了法庭。
姚啓悅從裏面出來,四處尋找着楮墨呢楮墨去了哪裏雖然他剛纔在法庭鬧了,可是,警方應該不會真的爲難他。但是,怎麼沒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