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北愣了下，輕輕反抱住時清歡。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的在延邊相遇，他成了她的師父，到了今天，他們又來到了延邊，期間經歷了種種，不一而足。還好，他們都還好好的，保持着最初的那份情義。
祝福和分別的擁抱，無需太多言語。
“清歡。”霍湛北用力拍拍她的肩膀，“無論什麼時候，都記得我有這個師父……有我能幫忙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他不無愧疚，“是我，對不起你。”
霍想的錯，也是他的錯。是他自己放棄了清歡，卻又製造出霍想來——他難辭其咎。
“……好。”時清歡莞爾，爲了不讓霍湛北病好了，又揹負上枷鎖，“你放心好了，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會開口的，快走吧。”
“再見。”
“一路順風。”
兩人分開，霍湛北進了安檢口，回頭一望，時清歡微笑着朝他揮手。霍湛北露出個微笑，驀然轉身，踏上了回程。
坐在飛機上，霍湛北在想，他還能爲時清歡做什麼？
時清歡雖然說了有需要一定會找他，但是，他很清楚，那隻不過是句客套話，時清歡不會來找他的。她是個太心軟的人，不忍苛責他。
爲什麼呢？爲什麼這麼溫柔？也許，她是擔心他……舊病復發？
等等！
霍湛北一凜，舊病復發？他的腦子裏，涌現出個驚人的想法！
機場。
時清歡從機場出來，雲錚在車上等着她。“你師父走了？那清歡你……”
他想問，她之前不是說要回去嗎？行李都收拾了，既然這樣，怎麼沒跟這師父一起走？時清歡皺着眉，沉默了好一會兒。
“啊？”雲錚猝不及防，愣了下，“回家啊。”不然呢？還能去哪兒？清歡現在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嗎？
“嗯。”時清歡點點頭，“好。”
雲錚：……這到底什麼意思？感覺清歡好像有什麼打算啊。她那個師父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回到雲錚那裏，時清歡徑自上了樓，再下來時，帶着簡單的行李。她是空着手來的，所以要走時能帶走的也不多。
雲錚瞪大了眼睛，“要……送你去機場？”
嗯？時清歡微怔，覺得有些好笑，“不是，先上車吧。”
“哦。”
雲錚稀裏糊塗，幫她把行李搬上了車。才問：“現在告訴我，你要去哪兒？”
“去楮墨那裏。”時清歡望着雲錚，一錯不錯。
雲錚頓了兩秒，炸了，“什麼？開玩笑呢吧？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話！別鬧了……”他自顧自的找原因。
“哦，我明白了，去打架是不是？行，我帶上人手……”
“雲錚。”時清歡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的，她不是這種人。
“不是……”雲錚急了，“那個人渣，你還回去找他幹什麼？那天……不是，你這腦袋上的傷還沒好呢！你這是砸壞腦子了嗎？”
說完發現自己口氣重了，深吸口氣道歉，“對不起，清歡……我說錯話了，你別介意，可我見不得你受這種委屈！”
時清歡望着他，點點頭，神色極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