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年紀逐漸增長,曾經的小奶狗漸漸的變得高大威猛了起來,當它立起上身的時候已經可以夠到姜青的腰了。

    因爲從小一起長大,大黑對姜青異常的關愛。在姜青的記憶力裏,大黑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保鏢,它從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姜青。

    就算是小時候姜青調皮犯錯,薑母教訓要姜青,讓大黑見了也會固執的護住小姜青不讓她捱打。

    雖然它不會說話,但是卻像大山一樣沉穩可靠。

    在姜青離開家去外地上大學的那一年,大黑第一次和姜青分離這麼久。使得姜青放假回家的時候,它總會寸步不離的跟着。

    姜青要是想不帶着它偷偷地自己出門,那是不可能的。大黑那對尖尖的長耳朵是絕對不會放過一絲的風吹草動,一聽到動靜就算是上一秒還在睡覺,下一秒就會立刻警醒起來,像獵豹一樣飛速跑到姜青身邊,霸道的堵住家門,同時不滿地發出低沉的吼叫聲,像是在指責不聽話的孩子一樣。這時,姜青也只能無奈的妥協。

    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使得姜青對大黑異常的看重,在姜青的心裏,一直在身後默默守護着自己的大黑就像她的親哥哥一樣。

    母親去世之後,姜青就把大黑當成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在末世那段黑暗的日子裏,是大黑給了她心靈上的慰藉。在她獨自一人外出尋找食物的時候,大黑更是不止一次的幫助姜青,趕走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它威武威武的體格,強健的四肢,鋒利的爪子和咆哮時露出的尖銳的獠牙,成爲了它強有力的武器。但是它高大的身軀也爲它招來了禍端。

    那是在陽市亂起來不久後,姜青還沒有獲得那個小空間。

    一天傍晚,太陽還未下山,卻被厚厚的雲層遮住,陽光穿透了白雲,把天空染成了紅色,她帶着大黑走在離家不遠的路上。

    一羣人高馬大的男人突然從路邊竄了出來,他們個個手裏都拿着武器,向姜青的不懷好意的逼近,在姜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的把一人一狗圍了起來,使得姜青完全沒有辦法逃跑。

    在看到這羣人垂涎欲滴的,死死地黏在大黑身上的視線,和他們陰險的臉上那貪婪的表情,姜青瞬間明白了他們的意圖。

    他們先是仗着人多威脅了一翻,讓姜青乖乖的把狗交出來,姜青自是不肯。這羣人也並不把一個小姑娘放在眼裏,直接動了手。

    姜青和大黑拼命的反抗,可是她們一人一狗又怎麼打得過一羣健壯的男人呢在混戰之中,姜青一不小心被身後襲來的木棍,一棒子狠狠地打在了腦袋上,她的腦袋立刻就見了血,雖然她拼命的想要忍住暈眩,但是沒過幾秒姜青就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在失去意識之前,姜青聽見大黑髮出一聲飽含憤怒的吼叫。這最後的吼聲讓姜青印象深刻,在之後的那些年裏時常在耳邊迴響。

    當姜青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天已經黑了,周圍空無一人,之前的那羣人全都不見了蹤影,只有地上留下了點點血跡。

    姜青心裏頓時“咯噔”一聲,巨大的恐懼襲上心頭,她明白自己的大黑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她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流淚一邊順着血跡焦急的四處尋找。

    最終,她也只找到了一顆帶血的牙齒。

    聽到客廳的聲響,劉昌周媛二人從餐廳走了過來。

    一見到客廳裏和大黑親熱地抱成一團的姜青,劉昌先是一怔,隨後立即語氣熱情的說道:

    “原來是小青回來了,你看你這孩子,回來之前也不跟劉叔叔說一聲。”

    劉父的話打斷了姜青的回想,她站了起來,目光平靜的掃向面前略帶激動向自己走來的人。

    “早知道應該讓你哥去接你的,帶着這麼大的箱子回來累壞了吧,孩子。”劉父親熱的好像在心疼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一臉慈祥的拍了拍姜青的肩膀。

    姜青略皺眉頭,不着痕跡的後退了半步。

    “你這個當哥哥的還在這傻站着,趕緊幫你妹妹把箱子放到她臥室去。”劉父用略帶責備的口吻說完了自己的兒子後,立刻又轉頭吩咐起了他的兒媳。

    “小媛啊,快,去幫你妹妹倒杯水去。”

    劉父帶着他一貫和藹的笑容,一邊吩咐起他的兒子兒媳,一邊異常親熱的拉起姜青坐招呼她在客廳的沙發上。

    劉承聽到他爹吩咐自己給那個小丫頭幫忙,

    暗地裏撇了撇嘴並不想去,但接到他爹看過來的眼神,劉承不敢不聽他爹的話,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拉起了旅行箱。周媛看了眼自己的丈夫,也跟着聽話進了廚房。

    隨後,劉父立刻溫聲細語問起了姜青路上的事。這一通忙活,任是誰見了都不會懷疑劉昌這個繼父的稱職,便是親爹也不過如此了。

    姜青母子倆就是被這人的表面功夫迷惑了,以爲自己遇上了好人,誰知道在他慈善的笑容下,隱藏這一頭披着羊皮的狼呢

    上輩子,失去母親的姜青一進門,就被劉父這一通細心的安排和親切的慰問給感動了。姜青暗自咬了咬牙,在心裏暗暗發誓,這一次她不會再這麼好騙了

    “劉叔叔,家裏的門鎖怎麼換了”姜青坐在沙發上一邊輕輕從上到下撫摸着大黑的頭,安慰着一直往自己懷裏鑽的大黑,一邊淡淡的問道。

    劉父聽到姜青的話,立刻略帶抱歉的回答道:

    “啊,這事啊,是這樣的,上個月家裏的鎖壞了,就請人換了一個,叔叔最近幾天有點忙,這一忙起來就忘了跟你說了,是叔叔的錯。”

    他語氣陳懇,說話的時候連看向姜青的眼神都略帶歉意,任誰都不會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是嗎”聽到劉父的解釋,姜青的反映淡淡的,語氣也不似以往那麼熱絡了。

    面對姜青冷淡的態度,劉父的心裏有些嘀咕。自從他和薑母結婚以來,他還從沒有遭到繼女這樣的冷待。他自覺早就一眼看透了姜青這個小姑娘,把這個繼女籠絡住了。

    在劉昌的記憶裏,自己的這個繼女雖然有些內向不愛說話,但是對自己從來都是禮貌有加的。明明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還很熱情,怎麼今天對他的態度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劉父暗自上下打量了幾下面前態度大變的姜青,眯了眯眼,頓了頓又開口說道:

    “小青啊,家裏的鑰匙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來,拿着。”劉父一邊殷勤的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掏出鑰匙,塞到了姜青的手心裏。

    姜青低頭看了看手心裏的鑰匙,擡手就隨意的放在了茶几上,沒有在這件事上再說什麼,她不想在這件芝麻大的小事上跟這些討厭的人多做計較。

    現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把這些鳩佔鵲巢的人趕出自己的房子

    “劉叔叔,換鎖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姜青轉頭看向劉父,見他似是鬆了口氣的樣子,在心裏冷笑一聲,話鋒一轉又道:

    “但是,說起來我媽也去有了一年多了,你也在這個房子裏多住了一年,也該是時候回你自己的家了吧”

    姜青話音一落,就好似在房子裏引爆了一個一樣,房子裏的其他三個人的臉上,頓時齊齊變色。

    “什麼,你要讓我爸回去住”劉昌還沒有說話,他兒子劉承立刻用他的大嗓門大聲的叫嚷了起來:“憑什麼”

    他理直氣壯的,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

    “憑什麼”怒氣在姜青的胸膛翻滾,她感到非常好笑,這羣人難道這時候就已經把她的房子當成了囊中之物

    這一次,她不再是上輩子那個柔弱的小姑娘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羣恩將仇報的混蛋偷喫她的糧食,搬空她的房子。這一次,她再不會任由他們欺負

    “憑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房子,就憑這房子的房產證上寫的是我一個人的名字”姜青的話說的擲地有聲:“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同樣,想讓誰走誰就得立刻給我滾蛋”

    姜青的話一說完,立刻就把劉承氣的跳腳,他原本就是個易怒的性子。一直以來他都不喜歡這個繼妹,再加上劉父私下裏一直讓他對姜青熱絡點,他年輕人的自尊心讓他不想像父親一樣那麼殷勤的巴結一個小姑年,讓他對姜青更加的討厭了起來。

    劉承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手指向姜青,大聲地嚷道:

    “姓姜的,你怎麼說話呢你讓誰滾你信不信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的父親劉昌高聲喝止了。

    “劉承,閉上你的嘴”劉父大聲的打斷了兒子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威脅:“馬上向你妹妹道歉”

    “有你這樣和妹妹說話的嗎”劉昌擺出了父親的威嚴,說的彷彿姜青和劉承真的是親生兄妹一樣。

    一轉頭又對姜青換上了慈父的面孔:“小青啊,你哥哥他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不是有心的,你放心,叔叔馬上讓他給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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