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周曉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那可是個一根筋的丫頭,讓她跟人玩心眼也不知是對是錯。

    “藺弦,想啥呢,叫你好幾聲了你都沒反應。”蔡導厚實的大掌拍在藺弦肩上。

    看得小余直皺眉:“蔡導,你輕點,我們家藺哥肩膀不大舒服呢”

    蔡導這纔想起前幾天藺哥肩膀上那團淤青,訕訕地放下了手,一拍腦門:“看我這記性。”

    “不妨事的,都好了。”藺弦回過神,打了個圓場,溫和地笑看着蔡導,問道,“不好意思,昨晚沒睡好,剛纔精力有點不集中,蔡導剛纔說什麼”

    蔡導搓了搓手,樂呵呵地說:“最近幾天的拍攝進度很不錯,收工很早,今晚出去喝一杯”

    沒睡好,昨晚藺哥八點就躺到了牀上吧。晚上八點就睡覺,對現代都市人來說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這都還沒睡好,那估計全國百分之九十幾的人都沒睡好了。

    小余在心裏偷偷吐了吐槽,心想,依他家藺哥最近趨近於養老的生活方式,蔡導的提議他多半不會答應。

    果然,藺弦用略帶深意地眼神看了蔡導一眼,輕輕搖頭,以開玩笑的口吻婉拒道:“改天吧,最近精神不大好,爲了明天的拍攝狀態,我還是早睡早起在酒店裏當個乖寶寶吧。”

    自嘲的口吻從他嘴裏冒出來,讓人心裏升不起任何的不悅,更何況他不出去玩還是爲了明天的拍攝。

    蔡導跟藺弦交換了一個瞭然的眼神,右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你這麼敬業讓我這把老骨頭壓力很大啊。”

    兩人打趣了一會兒,便將這事給抹過了。

    回到酒店,藺弦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後問小余:“今晚的飯局是怎麼回事”

    他一瞧蔡導的神情就知道有異。

    小余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一五一十地彙報道:“是邱欣怡出面組的局。復仇這部戲她爸爸是投資商之一,所以蔡導也要給她一點面子。”

    邱欣怡是劇組的女二號,說是女二號,不過這部片子主要是男人戲,女人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點綴,所以她這個女二號的戲份並不多。

    不過邱欣怡是個富二代,二十歲出頭,長得嬌俏甜美,出手豪爽,經常請客,所以劇組裏大家對她都挺客氣的。

    聞言,藺弦挑眉:“不是還沒拍到她的戲份嗎”天天這麼上躥下跳在劇組裏刷存在感有什麼意義,有這功夫不如好好琢磨演技。

    聽出了他的不喜,小余默默同情了一把邱欣怡,她這番表演算是白搭了,不但沒跟正主拉上關係,還惹得正主不高興。清咳一聲,小余暗示了一下藺弦:“她是你的忠實粉絲。”

    “忠實粉絲”在這時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詞,更多的代表着麻煩,藺弦討厭麻煩。他眉頭擰做一團:“以後除了拍戲,不要讓她靠近我三尺以內。”

    小余笑嘻嘻地應道:“明白,藺哥你就放心吧,擋爛桃花這種事我最有經驗了。要我說啊,做粉絲還是應該像錦瑟學習,單純不求回報。”

    提起錦瑟,藺弦又想起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他想了許久,都不明白,這一次錦瑟給他寫這封信的用意。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過幾天寫信詢問她吧。當務之急是另外一件事,藺弦擡頭看向小余:“你找一個擒拿高手,讓他設計出一套適合女孩子的護身術,女孩子身高差不多160,體重大概四十幾公斤,很瘦,力氣不是很大錢不是問題,最主要的是這防身術要有用。”

    隨着藺弦最後一句話的落地,小余的嘴巴張成了個大大的o形,他實在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詫異地問道:“藺哥,你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一個女孩子的”

    藺弦瞥了他一眼,反問:“我每天接觸過什麼人你不知道”

    就是知道纔好奇啊,明明藺哥每天都劇組酒店兩點一線的跑,從沒見他跟任何異性有什麼親密接觸。

    “那你爲什麼要女孩子的防身術”小余實在是太好奇了,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藺弦起身,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你很想知道”

    小余硬着頭皮點了點頭,目光期盼地看着藺弦。

    藺弦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進門前拋下三個字給小余:“做夢吧。”

    小余的嘴角馬上失望地垮了下來。

    藺弦關上門的那一瞬正好瞧見他失望的樣子,不由好笑,看,他明明說的是事實,但就是沒人信。

    回到臥室後,藺弦臉上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愁容。他今天在片場抽着空打了兩回瞌睡,第一次是太吵沒睡着,第二次睡着了也沒夢到周曉。

    所以他現在完全不知道周曉那邊的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只希望一切順利,千萬不要出了岔子。

    第一回跟人耍這種複雜的心眼,周曉很緊張,腦子裏的筋一直繃得緊緊的。

    未免露出破綻,直到踏進周大爺家時,她都一直低垂着頭。

    一進門,周大強就讓她給周剛道歉。

    周曉謹記藺弦的囑咐,按捺住心裏的憤懣,做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細聲細氣地說:“六哥,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爭吵了。”

    周剛上面還有五個姐姐,都已經出嫁了。周大爺兩口子好不容易生了這麼個兒子,所以一直當寶貝疙瘩一樣疼寵着。

    王大花見周曉服了軟,得理不饒人,又訓了周曉一頓:“你這丫頭,小剛可是我們老周家的獨苗苗,咱們周家的希望,打傷了他你賠得起嗎這回就算了,再有下次,別說我,就是你奶奶也饒不了你,老二,你說是不是”

    周大

    強拍着胸口應聲:“大嫂你放心,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這丫頭以後絕不敢了。這點雞蛋和這隻母雞是給小剛和媽補身體的。”

    王大花老早就看見周大強手裏拎的那隻母雞了,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周曉。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老二,咱們村裏就數你最孝順,小剛也隨了你一點,是個最是孝順不過的孩子。小剛,快過來,謝謝你二叔,看你二叔多疼你,以後娶了媳婦,可要跟你媳婦兒一起好好孝順你二叔。”

    周剛被王大花推過來,眼神很不耐,但嘴上卻沒反駁她:“媽,還用你說啊,這是我的親二叔,我以後不孝敬他,孝敬誰”

    周曉冷眼旁觀,也不得不感嘆王大花母子倆會說話,難怪把周大強哄得死心塌地呢,連自己的老婆女兒都不顧。

    王大花母子之所以能哄住周大強,不光是她嘴上說得好聽,行動上,她也做得不錯。每次周大強把家裏的好東西送到大爺這兒,總會留下喝酒喫飯,然後回家又喋喋不休地念叨他的哥嫂對他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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