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到了屋裏,從軍綠色暖壺裏倒了兩杯熱水放在桌子上,熱情的招呼英子坐下喝水。

    看到英子做坐了下來,喝了水,男人這才笑着開口說:“大妹子,這次又有什麼好東西,如果好的話,我都要了。”

    英子沒說話,只從揹簍裏把東西一件一件的掏了出來,推到桌子上說:“這裏有20斤大米,十斤麪粉,五斤豬肉,罐頭5個,你看你都要嗎”

    看到英子一下子掏出這麼多東西,男人驚呆了。

    男人昨天就猜測英子手裏就可能還有好東西,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還都是頂級的的糧食,實在是讓人太意外了。

    男人只是驚了一下,沒一會兒就回了神來,但是看向英子的目光卻不一樣,讚歎的說:“昨天我看妹子就不是個簡單的,沒想到今天就給了我一個驚喜沒問題,我都要了。我也不佔妹子你的便宜,因爲這些東西的品質比市場上的更好,價格就按市場上的價格再加三毛錢,你看行不行”

    英子看男人沒有因爲自己是個新手就故意壓價格,給的價格也算是合理,也爽快的答應下來。

    最後男人給了一百八十六塊七毛錢再加上各種票一大堆,兩個人滿意的結束了這筆交易。

    英子把錢都放到了空間裏,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等再次回到了醫院,天已經給了,英子快步走進病房,何春風已經來了,看到他青黑的臉色,英子心裏咯噔一聲。

    英子心想壞了,昨天回來晚了何春風沒說什麼,可是今天看樣子是過不去了。

    英子走進病房,孩子已經睡着了,何春風坐在椅子上看着英子,也不說話,英子頂着何春風的目光,腳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心虛的笑了一聲,說:“你來啦什麼時候過來的家裏的孩子們還好嗎”

    何春風沒有回答,還是一直看着英子,英子被看的沒辦法,只好雙手投降道:“好,我坦白。”說着走到何春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到孩子在睡着,確定門外窗外沒有人之後,才低下頭小聲的對何春風說:“我去了黑市,賣了點東西。”

    纔剛說完,何春風的眼睛就睜大了,何春風實在是沒有想到,英子居然膽大到去黑市,那可是一不小心就會被抓到,然後就是的下場,一家子就完了。

    何春風抓住英子的手,:“你”,可是看着到英子低着頭的發頂,又不忍心責備她了,說到底還是他沒本事,沒能給他們娘幾個好的生活條件,家裏又沒什麼存款了,才讓英子冒險去黑市賣東西。

    何春風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氣的拍了一下椅子,起身就走出了病房,感覺自己要靜一靜。

    英子被何春風搞得這出弄懵了,本以爲何春風會責怪她,可沒想到,人竟然直接走了。

    英子也顧不得何春風會罵她了,直接追了出去。

    英子看到何春風一直往前走,就跟沒聽到自己喊他似的,自己心裏也委屈上了,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也不追了,就直接蹲在了地上,眼淚一顆一顆的砸在地上。

    和何春風當然聽到英子的喊聲了,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英子。

    罵她呢,可這都怪自己沒有本事,如果不罵她說她,可是這太危險了,一不小心被抓了的下場太慘了,即使英子有那所謂的空間,也不能讓她去冒險,自己和孩子們不想有任何失去她的可能。

    聽到後面沒有英子的聲音了,何春風的腳步頓了頓,還是轉過了頭,確看見英子蹲在後面。

    何春風一下子就慌了,慌忙跑了過去,把英子拉了起來,聲音焦急的問:“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舒服的話,我們一起去找醫生看看。”

    英子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低着頭,何春風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水打溼了,擡起英子的頭,看到英子滿臉都是淚,何春風頓時不知所措了。

    看見周圍的人越圍越多,何春風索性把英子攔腰抱了起來,往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何春風英子放了下來,無措的看着英子,最後拿了個毛巾給英子擦了擦眼淚,軟聲道:“別哭了,我也不是責備你,而是太擔心你了,去黑市真的是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抓到,那時候你讓我們幾個怎麼辦”

    “都怪我沒有本事,不能讓你們娘幾個過上好的生活,竟然讓你冒險去黑市賣東西掙錢,我太沒用了。”何春風說完,抓了抓頭髮,滿臉都是懊惱。

    聽到何春風這麼說,英子心裏的委屈也消散了,看到男人懊惱的神情,不由得心疼道:“誰說你

    沒用的,你是三個孩子的爹,是這個家的頂樑柱,沒有你,我這個女人人還能幹啥事”

    “再說了,大灣村誰不知道你能幹,哪裏沒用了”

    “我去黑市的事情,沒有給你商量,我認錯。不過我是做了僞裝的,很小心,打算做個幾筆就收手的,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英子說完,碰了碰何春風的肩膀,討好的搖了搖。

    事情說到這份上了,果然,何春風的臉色緩了緩,又聽到英子做了保證,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到了晚上,孩子也醒了,看到英子回來了,小臉上明顯高興了一下,看的英子心裏也是高興。

    給孩子介紹了何春風,可能孩子對於何春風救他的事情還有印象,對何

    春風也很依賴。

    在醫院的食堂裏,簡單的買了點飯菜,照顧孩子抹了藥,這才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醫生過來複診,檢查了孩子的身體情況,說是孩子恢復良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英子和何春風沒想那麼多,聽到小孩恢復很好,都高興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警察和村長都過來了,已經打聽到孩子是哪家的了,事情也調查清楚了。

    這孩子是和大灣村隔了一座山的王家凹的人,父親以前是當兵的,後來成了烈士,他是個遺腹子。

    家裏失去了男人,沒了收入,爺爺奶奶也是偏心的,他母親懷了他生活更是艱難。最後在生下他不久後,就改嫁到了外地,再也沒有回來過。

    後來政府給了他家裏撫卹金,看在撫卹金的面子上,他爺爺奶奶和他大伯家才勉強撫養他。

    可是他爺爺奶奶是個極度偏心的,大伯孃也是個惡毒的,打罵是經常的事,經常飢一頓飽一頓的活着,還是村裏的人看不下去,經常接濟一下,孩子才能夠長這麼大。

    不給孩子喫飯,活,孩子還是必須要幹,從剛會走路,他大伯孃就指使他幹活,乾的不好,就是一頓打罵,幹得好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有時候連喫的都沒有。

    這孩子也經常受堂哥堂姐們的欺負,身上的傷也有那些孩子的功勞。

    這次把孩子扔了,是他大伯孃的主意,因爲他的大堂哥要結婚了,女方是城裏人,開口要彩禮錢120塊錢,還要買一輛自行車,這對於鄉下人來說是個天文數字,於是他大伯孃就打起了她家撫卹金的主意。

    當年他爹去世,撫卹金下來的時候,娘也跑了,按道理這錢應該歸孩子所有,孩子又小,只能交給孩子直系親戚保管,也要承擔孩子的扶養問題。

    可是啊,孩子的爺爺奶奶大伯大伯孃是什麼人,村裏人一清二楚,把撫卹金給了那家人,孩子活不活得了都是問題。

    於是村長就把撫卹金歸村裏保管,每年撫養孩子的那家人一部分錢,正好能把孩子養大。

    爲了撫卹金,一家人也不會讓孩子去死。村裏人是這樣想的,可是耐不住那家人實在是太惡毒了。

    沒有彩禮錢,就把孩子送走去死,然後謊稱說孩子被拐子拐走了,沒有了孩子,那錢自然而然的就全歸了那家人。

    聽到警察的敘述,英子氣的渾身發抖,在場的人也都是憤怒的樣子,實在是太惡毒了,這樣的人就該拉去槍斃。

    警察說,已經把他大伯孃一家抓了起來,主謀是大伯孃,犯了故意謀殺罪,他大伯爺爺奶奶都是幫兇,也都有罪。

    已經罪名落實,正式判決了他大伯孃無期徒刑,他爺爺奶奶和他大伯分別判了25年,他爺爺奶奶年紀已經很大了,估計要老死在監獄裏,可是誰都沒有同情他們,都是罪有餘辜。

    至於那家人家裏的小孩子,只能交給王家凹的人解決了,誰都沒有去同情這樣的一家人,畢竟報應不爽。

    至於小傢伙,如果他們村子裏有人想要,就把孩子託付給村裏的人家,如果實在是沒有人收養,市裏有政府設立的孤兒院,孩子又是烈士遺孤,孤兒院應該會收留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揹着孩子說的,沒當着孩子的面說這些殘忍的話。

    英子也知道,警察是盡力了的,這是孩子目前唯一的兩條出路。可能去孤兒院的話,會比被人收養還更好點,畢竟誰都不能保證的那家人,會真的把他當做親生孩子看待,到時候可能還會虐待。

    去了孤兒院,最起碼不用擔心餐風露宿,即使喫的不好,也頓頓有喫的,孩子也能平平安安的長大,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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