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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氣息堪堪出現,顧時蘊便看見閉目養神當中的太淵微睜開了雙眼,眸中彷彿蘊含着無盡寒冰, 將那猶如煌煌明日的熾烈氣息消融得乾乾淨淨。

    “咦”虛空之中似乎傳來了一個疑惑的聲音,隨後便是一個身高足有九尺的大漢出現在城門之上,面容剛毅, 氣勢逼人。

    他彷彿帶着灼目光芒的雙眼快速地掃過了整個城池,隨後縱身一躍,身形便消失不見。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是整個城池之中的修士卻彷彿陡然間煥發了某種鬥志,顯得格外的氣勢勃發。

    這大漢離開不多時, 滿城便不知道怎麼的, 四處貼滿了城主府頒發的佈告。

    歸一宗在招收弟子了

    太淵微神識一掃, 便將佈告之上的諸般事宜看了個清楚明白。

    果然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五大仙宗同時開始招收弟子的。

    上一世他並未投入五大仙宗的任一仙宗門下, 而是守在天元宗中最終,被自己最爲信任的人殺死。

    而這一世,已經截然不同了。

    在那佈告剛貼出來不久,又有十數個風姿過人的年輕修士自城門落下, 衣袂飄飄,氣質很是出衆。領頭之人是個極俊朗的青年,一身藍衣從容, 氣質文雅, 叫人觀之可親。他隨手拋出了一件靈光熠熠的靈寶, 見風即長,在空中凝成了一艘高百餘丈,長不知何幾的寶船。

    “若想成爲歸一宗弟子者,需得經過考覈。”那青年朗聲說道,手掌一揮,一卷長長的絹布落下,“三靈根及以上者,可以神識將其名寫於其上。”

    那絹布之上蘊着淡淡的靈光,縹緲的氣息從其中散逸而出,看着便是一件極爲不凡的寶物。

    當下裏,便有無數道神識從四面八方穿涌而來,紛紛在其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太淵微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高踞於半空之中的絹布,並未急着以神識留名,反而一手將顧時蘊提到面前:“化形可穩定”

    “唧。”小小一隻的毛狐狸眼睛一閉,一道微綠的光芒閃過,太淵微手裏毛絨絨的毛狐狸不見了,他的手提在一個長相精緻的小孩的衣領上。

    有些不雅。太淵微神色未變地收回手,將徒弟推得遠一點,然後用十分冷漠無情擼完毛不認狐的目光盯着他。

    小孩卻無視了他的冷漠,依然黏黏糊糊地蹭過來,軟糯的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撒嬌:“師尊。”

    太淵微的動作一僵。

    這毛狐狸,分明已經化形了,竟還想只毛狐狸一般嬌氣,真是不成體統。太淵微神色凜冽,手掌卻輕柔地拍了拍小孩有些毛絨絨的頭頂。

    顧時蘊愣了一下他方纔只不過是想逗上一逗太淵微,哪知道太淵微會做出這般動作。他驚異的同時,又不禁有一絲隱祕的觸動。

    他若無其事地離太淵微遠了一點,隨後笑得純良地看着太淵微問道:“師尊,弟子這般可好看”

    “”太淵微看着徒弟亮晶晶的似乎暗含着期待的目光,神色凜然道:“尚可。”

    那小孩驟然露出一個笑來,太淵微面無表情地移開目光。

    顧時蘊這時候也不好再逗他了,便笑着湊到他身邊,姿態很是依賴:“師尊方纔不是問弟子化形麼弟子如今已是可以自由化形了。”

    他眼睛不知是否因爲他本體是隻狐狸的緣故,十分的晶亮好看,看在太淵微眼裏,便想是這個有些陌生的弟子在向他索求誇獎一般了。

    這毛狐狸也太過驕傲了,他作爲師尊,需得打壓他一番纔是。

    太淵微略略點頭,清冷的面容上神色未變,語氣卻柔和了一絲:“不錯。”

    這小孩便又露出十分燦爛的笑容來。

    “”罷了,總歸是自己撿來的,便寵着罷。

    太淵微站起身,手掌拍了一把顧時蘊的肩部,冷聲道:“歸一宗招收弟子,你可願隨爲師一試”

    顧時蘊的神色也嚴肅起來,認真地說道:“弟子自然是追隨師尊的。”

    他神色十分認真,一張玉雪可愛的臉上毫無一絲不願之色,太淵微見了,心中微動,面上卻還是那般冷若冰霜的模樣,聲音清冽,不帶一絲感情:“既如此,你便與爲師,一同在那絹布之上留名罷。”

    顧時蘊自然是應下了。

    一道冰寒一道溫潤的神識穿過無數交雜在一起的神識,準確無誤地在那絹布上寫下了兩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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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太淵微”。

    “顧時蘊”。

    兩個名字看着並列在一處,可是仔細看去,便能看見顧時蘊三字是稍落後一些在太淵微後面的。

    凜冽的寒氣與清潤的木氣交纏在一起,竟是意外地和諧。

    這兩個名字並不顯眼,但是無數道神識從它們上面掃過,卻絲毫不能掩蓋它們上面淡淡的靈光。而有一些名字,卻已經開始黯淡了。

    不是沒有一些四五靈根的修士想要渾水摸魚,只是還未等他們的神識在那絹布之上落下名字,便已是被一股輕柔卻不容拒絕的力量彈開了。

    竟是根本靠近不得。

    隨着時間緩緩過去,那交雜在一起的神識也越來越少,等到最後一縷微芒停留在那絹布之上,藍衣青年手掌一翻,便又將那捲絹布收到手上,略略一掃,其中兩個名字猶如暗夜靈光一般,在一堆名字當中尤爲顯眼。

    竟有兩個單靈根

    師文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便將這卷絹布收了起來。那裴裘使了手段讓他來這座極北之城招收弟子又如何,他這次招了兩個單靈根,別的不說,光是資質便能壓他一籌

    他面帶笑容,朝着等待在下方的修士拱了拱手:“諸位皆是資質過人,這絹布之上有名者,便算是過了第一個考覈。”

    那些能在絹布之上留名的修士神色皆是有些欣喜,暗含期待地看着師文清。

    “不過,”師文清含笑說道,“這乃是第一個考覈罷了,餘下的考覈諸位應當看過佈告,需得隨在下前往分宗之處,不知諸位是否願意”

    這些修士千里迢迢前來這衡陽城,可不就是爲了能順利拜入歸一宗麼如今第一項考覈已過,餘下的,他們必定是要去試上一試的

    師文清袖手一招,那條巨大的寶船之上散出無數道光華,精準無比地將那些已在絹布上留名的修士罩在其中。

    顧時蘊條件反射地拉住了太淵微的衣袖,太淵微也反手抓住他。那道光華初初有些滯澀,但畢竟他們二人皆是已在絹布上留名之人,身上沾染着絹布的氣息,那光華猶豫了一下之後,便還是將他們兩人一起包裹了起來,傳送至寶船之上。

    太淵微神色清冷地看了一眼被顧時蘊拉着的衣袖,小孩朝他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罷了。

    太淵微將他抱在手裏,神色未變地站立在寶船之上,通身的氣度引得不少修士暗暗側目,爲他的姿容傾倒之餘,心中自然也對他有所警惕。

    那人看着姿容無雙、氣度不凡,必定是有大機遇大氣運之人,此次歸一宗招收的弟子,怕是必定有他一人

    而至於他手中抱着的顧時蘊,同樣也收穫了許多目光。

    師文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太淵微以及他手裏抱着的顧時蘊,這兩人周身的氣度一眼看去,便是與他人截然不同,正是那兩個僅有的單靈根。

    竟都是這般年輕麼師文清暗暗揣測了一番,到底不曾上去結交。

    他如今的身份,並不適合做出那般事情。

    師文清足下一踏,也是落到了寶船之上,跟在他身後的男女修士也是隨之降落,姿態看着極爲動人。

    “分宗離此處甚遠,諸位可隨意擇一間房休息。”他的態度溫和,並無那般以仙宗之勢壓人的姿態,在場的修士心中生不出對他的惡感,便紛紛應了,散開了去。

    太淵微和顧時蘊兩人只擇了一間房。

    太淵微面無表情地看着顧時蘊,彷彿在詢問顧時蘊怎地不自去選一間房。

    顧時蘊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跟在太淵微身後了,只是都跟進來了,他便也賴着不走,語氣委屈巴巴的:“弟子還小,想跟着師尊。”

    “”小孩眼中含淚地看着他,太淵微一拂袖,面無表情地轉身往裏走去,倒是不曾讓顧時蘊離開。

    顧時蘊笑了笑,將門關上。

    昔日的顧影帝裝起小孩來,簡直是毫無壓力。

    歸一宗財大氣粗,這寶船之上的房間,所配備的皆是上好之物,太淵微也不是那般耽於享受之人,亦不會太過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只是這房間本是爲一人準備的,只有一張牀,毛狐狸跟了進來,莫非是要他一個師尊與弟子共睡一榻麼

    果然還是將這毛狐狸趕出去好了

    只是,太淵微看着並不是那等欺師滅祖的人,在他只看過幾眼的原著當中也是對天元宗盡心盡力的,怎麼就這般突然地想要離開天元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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