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v章購買比例沒有達到, 暫時無法閱讀更新哦nn  知青點除了房子是土胚的, 小院邊緣更是在底部只壘了幾十工分的泥土堆, 上面插滿了樹枝權當院牆了。

    再說房子,其實就四間半,當中一左一右兩間大屋的木門上都落着大鎖頭。

    窗子上貼着舊報紙封死的, 林文清只得扒着門縫隙往裏看,發現應該分別是男女生住的。

    其餘兩間小的在一邊, 挨着主屋,一個是竈房一個像是雜物房放着農具傢伙。

    還有半間完全是貼着主屋搭的小棚子, 不知道是幹嘛的。

    房子前的空地上開闢了一小塊菜地,青菜和蔥蒜剛冒出個頭。

    從早上下車整到現在, 日頭高照, 已經到中午了。

    兩人各自各自找地方歇息,等了片刻,院外走過來幾個扛着鋤頭鐵杴的青年男女。

    “喲, 來了新人啊。”

    一羣人大老遠就看到知青點院裏有人, 進門仔細看果然是來了新人。

    有人立即抱怨,“這個時候來新人是想餓死我們啊”

    江秋月看了眼發牢騷的學生頭女生,二十左右的年紀, 灰色褲子藍布褂, 個子中等人很瘦,面貌小巧。

    在她觀察這些人的時候, 林文清已經跟當中的領頭人接上話。

    知青中能帶頭做主的是個看起來三十歲的男同志, 自稱姓陳名中華。

    陳同志簡單問了兩個新人的情況, 開始給他們分配住處。

    男知青有五個,都住在東間,林文清當然要跟着他們住,湊合擠擠。

    女知青只有三人,加上江秋月總共四人,住西間的屋子比男生那邊六人一屋好一些。

    他們中午下工喫飯,下午還要下地幹活,對於新來的人口頭上表示歡迎,至於心裏到底怎麼想的不可而知。

    當下今天輪到的人去竈房做飯,陳中華看着新來的兩人犯了難。

    大家的口糧每天都是有定數的,喫多少用多少就那麼點,不然熬不到下次分糧。

    兩個新來的口糧估計要到晚上才能拿到,還是從明天算起的。

    今天中晚這兩頓總不能他們喫讓兩人看着吧

    一起喫的話旁人肯定不樂意,本來就喫不飽,再加兩張嘴分薄他們的糧食誰會願意啊。

    江秋月兩人不瞭解情況,初來乍到的等着老司機先安排。

    他們一個是從物資豐富的現代過來沒多久,一個在京都家裏時總能填飽肚子的少爺做派,哪裏會想到在這裏一口粗糧都要左右衡算。

    沒等陳中華決定拿出自己的口糧墊上,大門口進來一人。

    是之前送江秋月過來的小夥子,端着一小簸箕拳頭大的窩窩頭,說是先當做新知青今天的伙食,這月的口糧等晚上會送過來。

    知青們聞聲都聚攏過來,看到窩窩頭一個個臉帶喜色。

    陳中華詫異,接過簸箕讓做飯的女知青倒進竈房的饃筐,又寒暄兩句打聽到是隊長柳建國親自讓送來的東西。

    在那人拎着簸箕走後,陳中華仔細打量新來的兩個,看到他們身上簇新沒補丁的衣服,尤其是女同志比其他人健康很多的氣色,暗自思忖別來了兩尊難伺候的祖宗。

    然而兩人沒他想的那麼刁難。

    林文清提上他的小皮箱乖乖跟男生們回東間安頓。

    江秋月跟在一開始抱怨的那個女生後邊,看她利落地打開西間大頭鎖。

    “我叫劉愛英,你可以叫我劉同志。”她推開門側身讓江秋月進屋,瞅瞅對方白嫩的小臉,哼哼道,“我看你比我小,叫我英子姐也成。”

    江秋月順話接下,“英子姐,我叫江秋月,你叫我秋月就行。”一邊應話一邊觀察以後要住的地方。

    屋裏不大不小,沒什麼佈置,甚至連當初江家的都不如,靠北牆一排土炕大通鋪,上面三張鋪蓋被褥,各自牀尾有大木箱子,炕下擱着臉盆茶缸子。

    劉愛英上下打量江秋月身上的簇綠軍裝和全套配置,呲地一笑,“你這名字真文藝,一股子資本主義味兒。”

    等江秋月拉回視線,挑挑眉平靜回道,“我排老三,上面還有叫春和夏的大姐二哥,爸媽他們文工團總講究個月啊水啊的,順着就給起了這個名字。”

    劉愛英聽到她家根正苗紅不沾資本主義的邊角,臉色好看了點。

    “那還成,挺好聽的。不比那些資本家的小姐做派。”

    後面那句是嘀咕出來的,江秋月聽出她意有所指,暫時不知道在說誰,只當沒聽到。

    劉愛英嘴上不饒人,手上卻很麻利,等林文清安頓好過來想幫忙時,她們倆搭手已經把兩隻大包擡進屋。

    林文清在門口往裏看沒啥幫的就走了,劉愛英搗搗江秋月,“你對象”

    江秋月喝水的動作一嗆,水壺差點掉地上。

    “不是,火車上認識的,算是一個地方來

    的老鄉吧。”

    “嘁”劉愛英撇撇嘴,明顯不信,還意有所指的提醒她,“你可注意點,他那副長相和打扮,等兩天別被某些人勾去了魂兒,到時候有你哭的。”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不過江秋月承她的情,連忙擺手否認兩人真沒啥特殊關係。

    “勾就勾唄,反正他那身板真不是我的菜,弱雞雞的小白臉再好看我也不要。”

    何況在江秋月的審美中,塗脂抹粉娘炮兮兮的小鮮肉從來比不過陽剛帥氣又高大的兵哥哥。

    不過時下的審美倒是傾向於瘦弱俊俏戴眼鏡的白面書生。

    劉愛英坐在炕頭拍手一笑,“哈,小白臉就是這個說法,江同志的總結深得我心。”

    “哼哼,等下幾場地曬曬,看還白不白得起來。”劉愛英幸災樂禍。

    江秋月沒接話,她看出來對方不是特意針對林文清,只是對他那一類型的人有偏見罷了,這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同學。

    女生不比男生,要整理的東西很多,江秋月暫時把行李搬進屋,準備等下午人都上工了她再收拾。

    明天就要開始一起下地掙工分了。

    兩人說完話,該到喫飯的時間,劉愛英領江秋月去竈房。

    “今天輪到李同志做飯,她手底下緊巴,咱得去看看。”劉愛英路上小聲跟她嘀咕。

    姓李的女知青還在竈房忙活,竈上大鍋蓋冒着水蒸氣,竈堂裏燒着枯樹枝。

    兩人進去打了招呼,李同志笑的靦腆,看起來年紀比較大,灰白汗衫藍褲子,腳下一雙自己做的黑布鞋,一條辮子長長的有點乾枯發黃,就像她的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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