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v章購買比例沒有達到, 暫時無法閱讀更新哦nn  林文清不跟她們同路,單獨離開辦他自己的事情。

    蘭縣不大, 兩條街交叉成十字形,郵局就在十字路口邊的一條道上。

    上午的時間, 出入郵局的人不多, 大都是知青和一些幹部軍.人家屬們。

    江秋月跟另外兩人進去後在窗口買張合適的郵票,再遞上需要郵寄的包裹和地址就可以了。

    劉愛英把冬天不穿的棉衣和一些實在不能穿的舊衣服打包寄回家,補貼家裏的兄弟姐妹。

    李永紅寄回去的是糧票布票, 是她從牙縫裏摳唆出來的,仔細數了好幾遍才交給郵寄員裝進信封。

    江秋月只是把之前做給雙胞胎便宜弟弟的帆布書包給裝到包袱皮裏寄回去,還有一封寥寥數語報平安的家書。

    郵寄員辦事效率很高,同現代那些辦事的磨磨蹭蹭的態度沒法比。

    不出十分鐘,三人滿意而出轉向另一條街的供銷社。

    供銷社的門面比郵局氣派多了, 門頭上有爲人民服務五個大字, 門邊是寫着發展經濟, 保障供給標語的牌子。

    不過進去後才發現, 裏面雖然面積很大,但是隻有一個長長的櫃檯,整體看起來有點類似現代的小賣部。

    進去後,地面上都是青磚鋪地,打掃的乾乾淨淨。

    木質櫃檯上圍滿了人,熱熱鬧鬧的。

    劉愛英拉住江秋月的手擠進去, 李永紅緊跟其後, 三人擠到櫃檯前。

    旁邊有人問的確良棉布紅糖之類的東西, 售貨員愛答不理的,手上算盤撥拉的噼裏啪啦響。

    江秋月看了眼售貨員姑娘身後的貨架,貨架很多,大多卻是空的,中間集中擺放着一些毛巾手帕、搪瓷碗缸、副食雜貨等日用品,另外一處較遠的掛着幾件衣服和布料。

    劉愛英興奮的看了一圈,舉高手朝售貨員招呼,“同志,有皮帶嗎”

    售貨員在衆多你說棉布我喊花生酥的聲音之中準確定位到真正有需求的聲音來源,睜開眼皮子朝劉愛英看了一眼。

    “有”話落,轉身從櫃底下抽出三條皮帶,啪地甩在櫃面上,“要哪條”

    劉愛英很是欣喜,一點也不在意人家態度如何,仔細看了看三條清一色棕黑牛皮帶。

    “同志,有其他款式的嗎女同志用的那種。”櫃面上三條皮帶款式太老,比江同志帶的難看太多了。

    售貨員盯了她一眼,撇撇嘴,“就這些,要不要”手抓上皮帶就要收起來。

    “哎哎,我沒說不買啊。”劉愛英伸出手阻擋,就差上手拽住了。

    售貨員斜眼看她,“有工業券嗎一塊五。”不僅要掏一塊五買,還得有工業券的票證。

    李永紅眼巴巴地從各種日用品上收回目光,一聽劉愛英要花一塊五買根不值當啥的皮帶,差點跳起來。

    “劉同志,你買那個幹啥,回去找點布自己做個布帶子用就行了。”花那麼多錢還費票。

    旁邊圍着過眼癮聊天的人也有插嘴說小姑娘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亂花錢幹啥,有那一塊五還不如買幾尺布做件衣裳,買幾斤粗糧飽飽肚。

    江秋月不做評論,她知道劉愛英雖然時不時要接濟家裏,但也是看情況行事,不會一氣兒的全把東西貼補出去,她自己手裏還攢了些錢,買點自己想要的東西無可厚非。

    果然,劉愛英摸了摸腰包,又看看皮帶,來回幾次在售貨員很快不耐煩要收回去的時候方小心地掏出一沓毛票數了又數,拿出一塊五的數,又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工業券交上去。

    售貨員臉色有點嫌棄的接過票子甩了甩,數完後開出一張單據,讓劉愛英從中選一條拿走。

    三條顏色沒差,都是那種老式的款,男女通用。

    劉愛英瞅了好幾遍,抽出一條順眼的小心翼翼收起來。

    她問江秋月兩人有什麼需要的,江秋月搖頭說沒有。

    其實江秋月早已把明面上的貨品觀察了一番,基本她空間裏都有,沒什麼要買的。

    即使要買,江秋月決定以後還是自己一個人來買,畢竟財不露白,她平時看似表現的大方實在,那是因爲那些捨出去的東西還不被她放在眼裏。

    江秋月很清楚的知道自身的性格缺陷,她不善交際,不會弄些彎彎繞繞的。與其在看不上的資源裏勾心鬥角,還不如捨出一些邊角讓他們喫人嘴短,平時能照顧點她就行。

    而大手大腳買東西看似有大筆財物這些卻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在這個道德和人心嚴重經受考驗的時候,誰知道飢餓交迫之下人的底線能到哪兒

    有點家裏支援的錢票保證生活寬裕尚可贏得旁人羨慕和忌憚,再多就是召禍了。

    江秋月一邊沉

    思反省一邊跟着兩人轉悠,發現一個現象。

    別看圍在櫃檯前的人很多,真正買東西的人實際上少之又少,大家看個熱鬧。

    李永紅用幾寸布票換了點針頭線腦,心裏多少看不上劉愛英花大錢買皮帶的行爲,覺得她是打腫臉裝胖子,平時還餓着肚子呢就敢亂花錢。

    三人在長櫃檯左右逛了幾遍,又推推搡搡的擠出去。

    出來後,劉愛英擦着額頭上的汗,左手緊緊抓着腰間的布袋,一臉的滿足喜悅之色。

    距離會合的時間尚早,劉愛英正高興呢,建議在附近逛逛,名曰呼吸一下城鎮的氣息。

    三人順着街道邊逛邊朝會合的方向走,正走着呢,江秋月袖子被扯了下,李永紅拽住她倆往街道旁望去。

    相對來說氣派乾淨的國營飯店裏,林文清坐在靠外的桌子旁正在喫飯,桌上擺着幾道炒肉炒菜,看上去油光光,手上端的碗裏是高粱米飯。

    劉愛英咕咚咽一下口水,饞的。

    “林同志好氣魄”劉愛英十分羨慕,能在國營飯店喫飯還喫那麼好的,林同志顯然身家不菲。

    估計是哪家的公子思想覺悟高,特意下來響應主席號召呢。

    江秋月倒沒什麼詫異的,林文清居住在東富西貴的京都城東,手裏缺什麼也不會缺錢,人家趁着出來的機會打打牙祭喫頓飽飯,誰也說不了什麼。

    李永紅的肚子咕嚕叫了兩聲,她自己沒察覺到,兩隻眼睛緊緊盯着國營飯店,飯店裏的林文清身上。

    林文清側身背對着門口,沒發現她們,正慢悠悠斯文地喫着面前的飯菜,不時挑出不喫的作料扔到手旁的空碗裏。

    江秋月:“”還真是悠哉啊,終於知道平時知青院喫的粗糧有多委屈人家了,嘖嘖。

    劉愛英饞的流口水,巴巴地吸了幾口隱約的飯香,拉着左右兩人麻溜滴跑了。

    沒錢沒票的,眼饞也喫不起,有錢有票也不敢進去喫啊,太浪費了

    還不如眼不見爲淨,劉愛英想的開,離遠了後就丟之腦後了,最多以後想起來吸溜幾下氾濫的口水回味回味。

    江秋月曾經喫過比那更好的家常菜,更不會上心了,只餘李永紅被拉着跑時還時不時回頭看。

    國營飯店裏,林文清悠哉地祭五臟廟添油水,突然感覺身後有道灼灼的目光黏上來,搞得人寒毛直豎起雞皮疙瘩。

    他朝門外瞧了瞧,街道上空蕩蕩的,沒什麼可疑之人。

    日頭已經升高了,林文清不再多想,轉回去加快速度,打算喫完去會合。

    等林文清改善完生活,又拐去供銷社買了幾塊花生酥包上,完後一路晃悠到會合的地方,人就差他了,

    柳建國招呼幾人上驢車趕緊回去,以免趕不上中午飯。

    路上繼續晃晃蕩蕩的車程,或許是臨近喫飯時刻,趕車的老鄉分外賣力,他們比來時更快回到臨河村。

    驢車停在村頭柳建國家門口,幾人謝過他後走村邊那條路回知青院。

    春種過後,地裏沒什麼人了,又正當中午時分,小土路上就他們四個。

    林文清半道拐去了高家方向,拎着他的點心油紙包。

    剩下三位女知青眼看着知青院快到了,遙遙碰上來一個衣衫不整的癩頭漢子。

    那人不知道剛從哪裏爬出來,衣襟倘開,褲子要掉不掉,五官扁平大黃牙,頭上長滿了癩子,遠遠就能聞到他身上那股酸臭味。

    正是村裏無所事事、臭名遠揚的癩三兒。

    那人擋在路上,混濁的眼珠子在三個女知青身上掃來掃去。

    李永紅哆嗦了下,悄悄落後半步躲在另外兩人身後。

    劉愛英和江秋月看着擋路的人齊齊皺上眉頭。

    這人光天化日之下想幹嘛

    眼看着兩方就要遇上,癩三兒眼珠子最終定在江秋月身上。

    盯了兩眼那白嫩的臉蛋和身段,癩三兒嘿嘿地呲着黃牙伸手撞上來。

    “你想幹什麼”突然的一聲厲喝,制止了癩三兒的動作。

    江秋月準備往後跑的腳步頓住,仰頭一看發現瘦小精悍的方衛東拿着一根扁擔,一臉凶神惡煞地站在不遠處。

    他身後縮肩縮背的是大骨頭架子最近養回點人樣的趙向東,趙向東腳邊放着兩隻木桶和一捆柴火。

    有兩個男知青鎮着,癩三兒咕囔了一句難聽話,扯扯褲頭從一邊溜走。

    劉愛英用手在鼻口扇了扇,總感覺那股發酵腐敗的酸臭氣味還在。

    “還能去哪兒,剛纔轉道去找高雲梅了唄。”聽到陳中華的問話,她翻了個白眼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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