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恆:“”那畢竟是他的臉, 說難看是什麼意思

    夏羨寧比洛映白慢了一點, 剛剛重新走回屋子, 迎面就飛過來一個腦袋。這個歐子恆同款人頭似乎還想垂死掙扎一下, 一邊轉圈一邊衝着夏羨寧張開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白牙。

    夏羨寧看都沒多看一眼,隨手一掌劈出, 輕喝道:“天地玄宗,馭使雷霆,破”

    人頭頓時墜到了地上, 被他徒手給劈熄火了,周圍陡然一靜。

    隨着人頭落地, 歐子恆只覺得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頭腦中有些恍惚, 他腿一軟坐到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額頭上的冷汗順着下巴滑下來,半晌說不出來話。

    夏羨寧並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走過去,冷冷地說:“怎麼回事”

    歐子恆說不出話來,其他人七嘴八舌,把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個人頭突然就蹦出來了, 還跟歐哥長得一模一樣”

    “是啊, 在地上一彈一彈的, 自己蹦過來的”

    “多虧了夏處長和這位洛洛大師請你們一定要保護我們的安全啊”

    “對對,多少錢都行,要我們做什麼都行”

    夏羨寧看了洛映白一眼,衝他揚了揚下巴:“嗯”

    他不知道洛映白是怎麼判斷出來歐子恆有危險的,但心裏對他全然信任,這動作的意思是在詢問洛映白還有沒有什麼意見要發表。

    見洛映白搖了搖頭,夏羨寧便道:“那好,幾位跟我回去做個筆錄。松澤,通知楊崢叫幾個人過來,把這裏重新搜一遍,你和小嶽先在這裏守着。對了,記得讓他們籤保密協議。”

    直到他說完這番話,歐子恆才後知後覺地緩過勁來,他還有點腿軟,幾乎是撲過去,涕淚交流地扯住了洛映白的褲子,身體力行地表演了一把什麼纔是真正的“抱大腿”。

    洛映白:“”

    這是不是誰都知道他今天沒繫腰帶專門找軟肋攻擊。

    他儘量用優雅的姿態扯着自己的褲子,和顏悅色地說:“歐先生,有話好好說。”

    歐子恆不鬆手:“大師您是大師之前都是我不對得罪了您,我道歉,我補償我以後再也不幹壞事了,我要做慈善不不,是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夏羨寧輕哼一聲,拎着他的後領子,就生生把一個大活人單手從地上提了起來,順帶向後推出去一點,淡然道:“站好。”

    他一開口,歐子恆彷彿回到了當年被教導主任支配的恐懼中,連忙站好了,眼睛仍然看着洛映白方向。

    按理說夏羨寧是警察,向他求助顯然更正常,但對方那張不近人情的厭世臉實在讓人不想靠近,歐子恆反倒覺得剛剛還被他罵做“裝神弄鬼的騙子”的洛映白成了主心骨。

    他永遠也忘不了自己面對那個人頭萬念俱灰的時候,洛映白擋在面前的背影,實在是太有安全感了

    洛映白看了一眼他的面相,失笑道:“你不用擔心,此劫已過,你暫時不會有事了。這件案子咱們的夏處長一定會查清楚的。”

    夏羨寧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反駁:“走吧。”

    兩個人向外走,歐子恆不敢攔了,好在穿着警服的苟松澤還在,讓他有些許安心。

    洛映白出門的時候,隨手拍拍苟松澤的肩膀:“小心一點。”

    苟松澤一愣,看了他一眼,洛映白衝他眨了眨眼睛,雙手插在褲兜裏,吊兒郎當地走了。

    一直到將歐子恆的房子旁邊徹底搜查完畢,所有的人才陸陸續續回到特偵處,又給一羣明星做完筆錄出來,苟松澤總算找到時間扯住洛映白:“說真的,你當時到底是怎麼知道歐子恆有危險的”

    “信息時代,高科技方法。”洛映白道,“我要說是微博上刷出來的,你信嗎”

    苟松澤道:“你覺得呢,表哥”

    洛映白哈哈一笑:“既然不信,你就別問。”

    苟松澤“切”了一聲:“不說算了,那你自己小心點,別哪天被人給宰了。”

    洛映白知道他這樣問其實是在關心自己,微微笑了笑,點點頭,忽然也想起一件事:“對了,我還沒問,你和羨寧最近是幹什麼去了爲什麼臉色都這麼不好,嘖嘖嘖,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我呸,你才縱慾過度”

    苟松澤白了他一眼,又道:“這件事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也不知道羨寧哥最近怎麼了,不是失眠就是做噩夢,前天辦事回來,我們一起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窩着休息一會,結果他睡着睡着居然哭了你知道嗎我的媽,當時嚇得我要不是看他身上陽氣旺,我都要懷疑他被什麼東西給魘住了。”

    洛映白道:“不會有什麼東西這麼想不開找到羨寧身上,活着不好麼。”

    苟松澤道:“不知道。我想你有時間問問吧,別人問他又不會說不過也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我本想查探一下他的夢境,但法力不夠,怕被打死。”

    他說到這裏,夏羨寧的身影在門口晃了一下,苟松澤連忙閉上了嘴,洛映白道:“好啦好啦知道了,那我走咯。”

    苟松澤道:“等一下,是羨寧哥送你回學校嗎那其實我也順路,等我換個衣服。”

    洛映白掏出五十塊錢拍給他,笑嘻嘻地道:“你打車更順路。”

    他說完之後真的不等人,向外走去,苟松澤跟在他身後憤怒地叫囂:“又來這套,我不就是想搭個車嗎你倆真行真可以靠,我祝你們”

    夏羨寧回頭,用眼角颳了他一下,苟松澤乾笑道:“一路順風”

    “根據筆錄和人頭化驗的結果,我懷疑歐子恆被人下了飛頭降,但又不完全相似,應該是這類蠱術的一種變體。”

    兩個人上車的時候,天都快要亮了,夏羨寧簡單地跟洛映白說着案情。

    他所說的飛頭降是蠱術中的一類,用一種叫做飛頭蠻的妖物製成。

    洛映白博覽羣書,聽他稍微一提已經想起出處。飛頭蠻最早出自於幹寶的搜神記記載,傳言中這種生物的頭可以離開脖子任意飛舞,外形似人,多爲女子,又名會跳舞的美人頭。將其頭顱單獨捕捉製成蠱後,可以附在他人身上,七日之後,被俯身之人頭顱離體必成枯骨。

    但這顯然又和歐子恆所遇到的情況有些不一樣,洛映白打了個哈欠:“萬變不離其宗,反正那頭應該是飛頭蠻的沒錯,這種東西可不好藏。我覺得可以去歐子恆最近常在的地方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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