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半之後就會恢復正常喔, 麼麼噠

    他的酒量其實不算差, 但易校長家的都是陳年老酒,後勁足,剛開始喝下去沒事, 越往後越是後反勁, 洛映白根本就不知道人家這是在找他的茬, 見兩個人並排坐到地上了,覺得很有意思,笑完之後,也學着趙琪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眨着眼睛看他。

    趙琪都要氣瘋了, 雖然現在聞到洛映白身上淡淡的酒味, 能看出來他是喝多了,但這小子衝着自己傻笑的那一臉賤樣實在是太欠揍了

    趙琪從地上爬起來,指着洛映白:“他媽的你”

    “喂,幹什麼呢”

    一句話沒說完, 不遠處傳來一聲呵斥, 兩個男生手裏還拎着大包小包,急匆匆地從不遠處跑了過來,一個人過去扶洛映白,另一個人上去架住了趙琪:“這是什麼意思想打人啊”

    這兩個人正是洛映白另兩名剛剛返校的舍友, 本來要回宿舍, 突然見到自己的兄弟居然在“挨欺負”, 立刻都急了,衝過去幫忙。

    “臥槽,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動他了”趙琪簡直要瘋,雖說他的確是過來欺負人的沒錯,可是他可沒碰到洛映白半個手指頭,反倒是自己被撞的摔了一跤,屁股還疼着呢

    他還沒說什麼,新冒出來這倆人什麼意思碰瓷

    洛映白這兩個舍友一個叫方維一個叫鄧萬林,方維是東北人,大學的時候練過幾年跆拳道,高高大大的,脾氣十分直爽,他可不怕趙琪那點小靠山,反正他欺負自己的哥們就是不行。

    聽見趙琪還敢睜着眼睛說瞎話,方維也怒了:“你還敢說你沒動他我他媽大老遠就看見映白坐在地上,你還拿手指頭指着他了,要不是你推的,難道他還能自己坐到地上不成”

    趙琪:“就他媽是他自己坐下的啊”

    鄧萬林扶着洛映白,皺眉道:“這種瞎話都扯,你是覺得你自己傻逼,還是覺得我們傻逼”

    他架着洛映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酒味,心裏面納悶,也不知道自己五一就回個家的功夫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像洛映白這麼無害的人喝成這樣還要被人家找茬。

    鄧萬林拿了瓶剛買的冰鎮礦泉水灌了他幾口,拍拍洛映白的臉:“映白,嘿,清醒點,回魂了”

    洛映白被涼水一激,恢復了幾分理智,一擡頭看見室友,還覺得挺高興:“哎,萬林,你回來了”

    鄧萬林:“兄弟,你可愁死我了,你剛纔怎麼坐地下了”

    趙琪大步走過來,就去拽洛映白的胳膊:“行啊,不裝傻子了是吧不裝了你就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他媽到底動你了嗎”

    洛映白揉額角,還是不大清醒,倒是認出來面前的人是趙琪了:“我忘了那就是沒有吧”

    方維:“臥槽你還敢威脅人”

    幾個大男生聚在一起吵吵鬧鬧的,很快就引起了學校保安的注意,還沒等他們把事情的經過掰扯出來,就一起被帶到了值班老師的辦公室。

    洛映白:“”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

    雖然他當時腦子很亂,沒有記清楚經過,但事是明擺着的,總之不是他不小心撞了趙琪,就是趙琪不小心撞了他,不管怎麼說都是小事,解釋清楚就行了。

    不過暫時沒人想聽他解釋。導員是個不到四十來歲的女人,名叫鄒瑩,江湖人稱“川妹子”這個外號的來源就是因爲鄒老師特別會變臉,對待學生冬天般冷漠,對待上級夏天般火熱,平時同學們見了她都繞路走。

    鄒瑩當了這麼多年導員,最近正想找門路調一下職位,看見幾個學生中有趙琪,心裏一下子就有了偏向,也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先問趙琪道:“趙琪,你這褲子上可都是土啊,是因爲什麼事捱打了你們這些大小夥子火氣還挺旺,都是同學,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啊,非得動手。”

    她什麼情況都沒了解,上來就說是趙琪捱打,擺明了就是袒護他,結果這邊有了臺階,趙琪卻沒有就着這句話接下去,反倒梗着脖子不吱聲。

    要是平時也就算了,可這個辦公室裏一半的人都是他的小弟,平時大哥大哥的叫着,趙琪剛在他們面前撂了話要收拾洛映白,轉眼就屁顛屁顛跟老師告狀說被這個小白臉給打了他還要臉呢

    “老師,其實這都是誤會。”

    眼看他不搭理自己,鄒瑩有點尷尬,旁邊的洛映白已經整理好了思路,趁機接口道:“我和趙琪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然後雙方都有點不愉快,就發生了一點小衝突,沒別的事情。”

    鄒瑩看了一眼趙琪難看的臉色,又對洛映白說道:“你自己也知道是小衝突都這麼大的人了,就爲了走路撞了一下就要打人,真是沒輕沒重的。你要是不長記性,以後到了社會上也這樣嗎這樣吧,你們仨”

    洛映白打斷她,依舊斯文有禮:“老師,您誤會了,這只是我和趙琪兩個人的事,我室友只是扶了我一下而已,跟他們沒關係。”

    方維憋了半天了,終於忍不住氣鼓鼓地開口:“你不用幫我開脫,我承認,我剛纔是動手了,但是我沒打人。鄒老師,我當時過去看見的明明是我室友坐在地上,這個趙琪和他幾個哥們站在那裏圍着他罵,我只不過去過去攔着免得我兄弟被欺負而已。要不你看看,他褲子也有土啊”

    趙琪不能忍了:“媽的,你少扯犢子明明是他先把我撞倒,自己又坐到地上的”

    鄧萬林道:“你撒謊不打草稿啊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他他能把你給撞倒,你一身膘是紙糊的嗎”

    單看外表,趙琪高大健壯,洛映白卻像個文弱書生,這話的確沒有一點可信度。但現在鄒瑩“選擇性眼瞎綜合症”發作,擺明了就是偏心眼,又沒真的看見當時到底是誰先惹事,跟她講道理沒用,吵的越兇,只會越倒黴。

    趙琪果然大怒,不依不饒地說:“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訛他我要去醫院驗傷,我跟你們沒完你們仨一個主犯,兩個幫兇,把我給打壞了誰都別想撇清。”

    他咄咄逼人,說不過還耍上無賴了,洛映白陪他玩玩當個樂呵倒沒什麼,但方維和鄧萬林本來就是爲了他出頭,於情於理都不應該被扯進來。

    洛映白無奈,趁着幾個人掰扯,悄悄從身後一張空着的辦公桌上摸了一支碳素筆,往趙琪身後蹭了蹭,照着他的屁股狠狠紮了一下。

    他扎人用的是筆帽,但從小連飛鏢都練過,這一下的手勁非同小可,趙琪當時就虎軀一震,感到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一陣劇痛,疼的他連叫都沒叫出來。

    小屁股還挺有彈性的,害他差點扎歪,洛映白在心裏吐了吐舌頭,暗道一聲抱歉,手疾眼快地背手向後一彈,那隻筆就像活了一樣,輕輕落回了筆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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