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晚上噩夢的呱六郎按照良好的作息習慣起牀,打着哈氣下牀,一股冰冷的氣息從腳心躥上,下意識地低下頭就看見了那把放在地毯上的刀,而自己的腳便踩在了刀刃上。

    呱六郎撿回來的加州清光的本體刀是沒有刀鞘的,在之前加州清光面對的這種危機程度,老實說刃身能夠被恰好地插在淤泥裏面等到呱六郎撿到,也是一件極爲幸運的事情了,至於原本的刀鞘,早就不知道被河水衝到哪裏去了。

    呱六郎第一件事,就是慶幸自己沒有夜遊的習慣,這實在是太過危險了點,呱六郎是安全至上的青蛙,在自己的家被麻麻po到網上,警察叔叔給了提防火的幾個點之後,呱六郎自己就進行了一些整改,他對於加州清光的本體刀的安全問題非常地重視,但是這件事必須得經過加州清光的同意纔行。

    沒有經過呱六郎同意就把自己的本體刀拿來守夜的加州清光,同樣一晚上沒有睡覺,閉上眼睛,他似乎還在那個早上,像是旁觀者一樣,一遍一遍的自虐般的看着自己的回憶。

    呱六郎下來的時候,加州清光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被子,正打算放到雜物櫃裏面去,呱六郎制止了他,“呱,先不要放進去啦,昨天晚上是沒有辦法,只能將就一下,今天還是要先拿出去曬曬的。”

    加州清光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記下了這件事,然後就聽見呱六郎用一種詢問般的語氣說:“加州清光,你的本體刀劍沒有刀鞘實在是太危險了。”

    加州清光的臉蒼白了一瞬,手一下子就攥緊了自己的褲子,不過他坐着的原因,呱六郎沒有看到這個細節,像是驚弓之鳥還在惶恐不安的加州清光想着,又要被拋棄了嗎

    就聽見呱六郎說:“你對刀鞘的樣式有什麼想法嗎”

    “誒”加州清光擡起頭,有些呆呆地盯着呱六郎。

    被加州清光盯着的呱六郎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小爪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對我的手工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享受偏愛的加州清光自然是迫不及待地答應了這件事,“會不會太麻煩了。”話是這樣說的,但是他那雙眼睛卻閃閃發亮。

    “應該不會太麻煩了,”呱六郎說,“不過材料只有木頭可以嗎但是請放心一定是好材料啦。”

    “只要是”加州清光可疑地遲疑了一下。

    善解人意的呱六郎立馬就知道對方在糾結什麼,又想起自己居然沒有自我介紹,他立馬說:“叫我呱六郎好了。”

    加州清光看着像是鬆了一口氣:“只要是呱六郎大人做的,我都喜歡。”

    不過話是這樣說的,呱六郎也不可能立馬就動手走,首先得喫早飯,櫥櫃裏面有些燕麥,在用熱水泡一泡就可以吃了,呱六郎數着家庭成員準備早餐,自己的,加州清光的,金魚草忽得叫了一聲,嚇得呱六郎爪子一抖,倒了好多,想着這是兇巴巴的大佬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他,又把倒多的那部分分成兩個碟子,這樣就有三份了。

    泡份燕麥,都不需要怎麼複雜的動作,這讓想要幫忙打下手的加州清光只得作罷。

    金魚草對於燕麥似乎沒有什麼不滿,喫得很開心,對方不用喫三葉草就能餵飽,讓呱六郎鬆了一口氣。

    一頓飯喫完,加州清光總算搶到活幹了,負責把喫剩下的碗洗乾淨。

    呱六郎量了一下加州清光的本體刀的尺寸,雖然用自己的身體的寬度量過了,但是還是要一個精確的數據,然後在他堆放的木頭板裏面憑着上面的編號,找到了即使在外面放大了也沒有關係的木材,這樣的話,如果加州清光出門,結果變大的本體刀就把自己的刀鞘給頂破了,這種事情呱六郎纔不會允許呢

    呱六郎準備好了木板,加州清光就洗好碗了,他給加州清光一隻筆,一張紙,讓他把想要的樣式寫下來,“如果可以的話,能畫出來就更好了,但是不行的話,也沒有關係。”

    在等待的時間裏面,呱六郎不可能一直盯着加州清光畫畫的,因爲麻麻不在的緣故,如果不想出門旅行的時候,餓肚子的話,他就得自己學會收拾門口的三葉草。

    呱六郎便出門了,之前他擼過兩把的三葉草經過一個晚上的生長已經看不出來了,已經獨自收拾田地一個月的呱六郎對此已經非常熟練了,等呱六郎收穫完三葉草,還順道幫加州清光把被子曬了之後,加州清光還在進行設計工作。

    呱六郎對此並不太着急,也不催促加州清光,倒是小心翼翼地將三葉草避開了眼睛已經發亮的金魚草,他總覺得對方對自己的三葉草虎視眈眈,逼着金魚草的死魚眼,呱六郎開始閱讀。

    心無旁騖的呱六郎沒有注意時間,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到了要喫中飯的時候了,加州清光的設計稿已經完成了,大概是因爲呱六郎在看書的緣故,他沒有打擾呱六郎,就攤在木樁桌子上面。

    呱六郎就順勢拿起來看了,加州清光的畫

    技一般,線條看着歪歪斜斜的,不過並不影響大體的形狀,是一個通體深紅色的刀鞘,上面綁着繩子,尾部是金屬材質的,如果呱六郎之前見過加州清光的刀鞘的話,就會發現和之前的那個是一模一樣的。

    雖然加州清光也在糾結是不是要換個刀鞘,但是到了最後,畫到手底下的還是還是原來的那把。

    呱六郎心中有數,然後又準備了中飯,中飯是罐頭,加州清光注意到,櫥櫃裏面放着許許多多的罐頭,雖然加州清光並不擅長廚藝,在他看來罐頭和方便麪可以等同,都是沒有那麼多的營養的東西,他皺了皺眉,不過考慮到了什麼,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罐頭加熱,這種簡單的活,也沒有什麼需要加州清光幫忙的,一頓簡單的飯喫完,呱六郎就打算着手幫加州清光做刀鞘了。

    呱六郎並不是在吹牛,雖然是自學的,但是在手工方面已經是專業級別的,呱六郎花了一點時間把刀鞘定型,比劃了一下,在加州清光看上去已經很完美的樣子,但是對於呱六郎來講還是不夠的,一直修正到他自己滿意爲止,並且知道了加州清光和本體刀的聯繫之後,還一直追問着加州清光的感受,力求達到外表和舒適度的高度統一。

    等呱六郎自己滿意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八點了,他們的晚飯時間自然而然地錯過了,不過也沒有關係,呱六郎出門旅行回來的時候,時間一向不準的,因此喫飯的時間也沒有一個定數。

    晚飯依舊是櫥櫃裏面的罐頭,不過味道變了,是燒肉口味的。

    喫完飯,呱六郎想起了加州清光曬在外面的棉被,因爲是夏天的緣故,就算八點了,外面的天色也不是非常暗,還可以看到路,呱六郎就自己出門,把棉被抱了回來,三葉草又長出了一點兒,呱六郎把這些都收穫了纔回到了石頭屋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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