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喫過早飯,呱六郎還想着加州清光之前說的那個賣安利的神祕人的事情,因此就打算去那個院子看看情況,呱六郎抱着剛剛收穫的三葉草走進石頭屋內,一邊將它們疊起來收拾好,一邊跟正在做相冊的加州清光說這件事。

    加州清光聞言便說:“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這並不是去旅遊,呱六郎便點了點頭,又想了想,說:“既然這樣的話,我們順便去周圍逛一逛吧,正巧可以把清光介紹給附近的鄰居。”

    加州清光對此自然沒有異議,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確定服裝什麼的都不會給呱六郎帶來失禮的地方,臨出門的時候又想起自己應該帶伴手禮纔對,不過呱六郎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加州清光就有些糾結地問:“不用帶點禮物的嗎”

    呱六郎還真沒有想過這麼一出,他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不用的吧”不過等過了一會兒,又想起了什麼事,就換了說法,“還是帶一些吧。”

    聽到這話,加州清光理了理櫃子,一般送伴手禮都是送點親手製作的小食品之類的東西,櫃子裏面都是形形色色的罐頭,對於第一次被呱六郎介紹給別人,即使呱六郎看上去並不太在意這一點,加州清光還是覺得應該做得更好,用這種速食罐頭送當做伴手禮挺沒有誠意的,像是敷衍一樣。

    不過石頭屋裏面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加州清光最後只得敗退在了這一點上面,和呱六郎商量之後打算用三葉草在自動商品販賣機上面買點食物。

    呱六郎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先檢查了一下三葉草的數量,在他出門旅行的這段時間,加州清光也實在是沒有什麼事情好幹,因此時時刻刻盯着三葉草田地,有時候就長出一棵三葉草,他也去擼一下,目前的三葉草的存貨看着還是很可觀的。

    所以目前由於加州清光的努力而顯得財大氣粗的呱六郎,就大手筆地買了兩個價值二十根三葉草的鵝腸菜三明治,雖然加州清光對此看上去挺欲言又止的,目光從一百三葉草的艾蒿油麪包一直刷到了五十三葉草的南瓜百吉餅,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既然決定走禮輕情意重路線的加州清光在鵝腸菜三明治上面的包裝自然要煞費苦心了,他將鵝腸菜三明治用彩色的紙包了起來,他的手的確很巧,包裹好的鵝腸菜三明治看着一點兒也不像是二十塊的產品,反倒有種漂亮的商店裏面的櫥櫃擺放的精緻的甜點。

    於是呱六郎和拎着鵝腸菜三明治的加州清光就出門了,他們先去了加州清光之前閒逛時候找到的院子,那是一個西式風格的院子,花園很大,周圍用欄杆攔着,不過從欄杆的夾縫之間望進去整體看着有些怪異,大概是由於門口離着門的距離過於長了吧。

    大門口也很寬,此時門如同加州清光說得那樣是打開着的,不過呱六郎和加州清光站在門口,都沒有走進去。

    此時院子裏面像是剛剛經歷過了一場惡戰,被加州清光吐槽過的像是斑馬線一樣一道一道的規整的草坪上面都是還帶着腐爛的肉的骨頭的殘渣,他們站在大開着的大門口,一隻眼球就咕嚕咕嚕地滾到了加州清光的腿邊。

    加州清光低下頭,那隻眼睛還對着他緩了緩地眨了眨眼睛,他一瞬間汗毛豎起,一手撈過前方站着的呱六郎,一邊發揮着打刀的機動跳了三米遠。

    呱六郎覺得以加州清光的神情,接下來就是要用戲劇的口吻大喊,“何方妖孽”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加州清光聽到骨頭“嘎吱嘎吱”的聲響,有些僵硬地順着聲音的方向望過去,立馬頭皮發麻,一隻手骨正在綠草坪上面像是彈鋼琴一般到處亂走,當然對方明顯並不是想要彈奏什麼樂器,只是在那堆骨頭之中翻來覆去在找自己身體的部件。

    一點一滴地從一堆腐肉裏面挑出左手臂,右手臂,還有自己的只有三根毛的腦袋。

    對方拼接的速度很快,明顯是老手,不一會兒,半個骨架都給他找齊,正在拿着一根大腿骨比劃着是“左大腿”還是“右大腿”,拼接好的腦袋一邊還在碎碎念。

    這幅場面說不上是滑稽,還是恐怖,反正明明是刀劍,加州清光還是下意識地“哇哇”地叫着又往後退了好幾步,不過人還是堅定不移地擋在了呱六郎面前,把呱六郎放在地上,然後聲音發抖卻語氣很是堅定地說:“呱六郎,你先跑,我來殿後。”

    呱六郎沒有接受到加州清光的好意,先是安慰了他幾句,然後往前跳了幾步,像是和老朋友打招呼一般叫着對方的名字:“殭屍一號先生。”說完順便像是踢足球一樣把落在加州清光腳邊的眼球踢到了殭屍一號先生旁邊。

    殭屍一號的眼球被這樣對待,他也沒有生氣,拿着指骨像是筷子一般夾起來之後,還給呱六郎叫好:“nic

    e ball”然後就順道塞回自己的眼眶裏面了,不過另一處的眼眶還是空的,看着更加恐怖了。

    呱六郎想要問一些問題的,不過殭屍一號先說道:“你先等一下,我先把自己拼起來,這次是被櫻桃炸的,大家都混在一塊了,找找有點麻煩。”

    呱六郎點了點頭,就在一旁等着了,見加州清光完全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便向他解釋了一下,“殭屍先生們想要進到屋子裏面,但是院子裏面會有植物阻止他們,像是豌豆射手會發出豌豆,殭屍一號先生說的櫻桃實際上是櫻桃,一炸就會炸一片。”

    “加州清光昨天拿到的向日葵也是這個院子的產物,可以生產出陽光。”

    雖然加州清光裝作聽懂了,但是心裏卻是一頭霧水。

    豌豆爲什麼會射出豌豆不是需要剝的嗎

    櫻桃爲什麼會爆炸這還是櫻桃而不是新型的暗殺武器

    向日葵爲什麼生產“陽光”啊,真得不是“陽光”生產向日葵嗎

    呱六郎的單個字他都理解,連在一塊卻完全不知道什麼意思,加州清光今天也正在努力表現得和呱六郎沒有代溝,並且演技滿分。

    等殭屍一號把自己收拾乾淨,又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件西裝,慢條斯理地穿上了之後,還戴上了一頂黃色的錐形路障頭盔。

    呱六郎一直在旁邊耐心地等着,直到現在才繼續問問題,他沒有詢問這個院子是不是有新人住進來了,畢竟這是個顯而易見的答案,這個屋子連帶着院子,在整個街區都遠近有名,算是個被詛咒的屋子吧,大家從來沒有見過屋子裏面的主人是誰,但只要有人踏進了這個院子,並且把院子裏面的植物種子種下之後,住在對面的墳墓裏面的殭屍們就會對這個屋子開始發動進攻。

    殭屍們已經很久沒有出來活動了,而現在能看到殭屍先生的話,自然是有新人進入到了院子裏面並且種下了種子。

    因此,呱六郎便問道:“殭屍一號先生知道住進來的人是誰嗎”

    殭屍一號便搖了搖頭:“不認識的傢伙,看上去很小,不過再怎麼小也比呱六郎要大一些。”說着他就像是講了一個冷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對於身高這個問題,呱六郎已經被開過玩笑到可以說已經完全冷靜的狀態了,因此也沒有多生氣,而是看了看加州清光,似乎在回想他昨天晚上說的話,“身高上面似乎是同一個人,而且我看過向日葵,的確應該是這個院子裏面的才能長出來的。”

    “那麼,”呱六郎擡起頭問殭屍一號,“對方現在在哪裏呢”

    殭屍一號僵了一下,不過他整個身體都是僵的,因此並不太明顯,“我也不清楚啊,我都被炸成這樣了,自然什麼都不知道了呀。”

    呱六郎沒有說什麼,只是盯着殭屍一號看,等過了一會兒,殭屍二號、殭屍三號一直到殭屍十六號都把自己給組裝好了,站在一起像是一堵牆,十六個殭屍,三十二雙眼睛都直愣愣地盯着呱六郎和加州清光看,手裏還拿着各式各樣奇怪的工具,撐杆、報紙、鐵閘門應有盡有,甚至還有殭屍在旁邊跳舞。

    這場面頗具有壓迫力,就好像誤入了殭屍黑社會的現場,還是那種呱六郎說了一句話,然後就跟摔了茶杯,附近閒逛的三百六十五行的路人甲立馬秒變黑社會的趕腳。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情況下,加州清光甚至都忍不住拔刀了,呱六郎才似乎像是接受了對方的說法,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什麼,就帶着加州清光走了。

    等走了有一段距離,加州清光回過頭,還能看到三十二雙眼睛仍舊直勾勾盯着他們瞧,加州清光渾身發毛,連忙收回視線。

    一直到看不見那個院子了,已經看出一點問題的加州清光小聲地問着呱六郎:“不管了嗎”

    管是自然要管的,但這件事有些不好辦,呱六郎沉吟片刻,“那個人估計現在在殭屍們的手上,我們現在要去找到他有點麻煩,等他們放鬆了警惕再說。”

    加州清光點了點頭,心裏想着他一把打刀能不能對付十六個殭屍,作爲一把刀來言,他砍天砍地砍溯回軍,還真得沒有砍過殭屍,心裏有些沒底。

    如果他是靈刀就好了,加州清光想,不過又覺得殭屍和妖怪以及鬼魂還是不太能夠算在一塊的吧,靈刀也許沒有但是能被一顆櫻桃炸成一堆的殭屍,並沒有見過櫻桃的戰鬥力的加州清光樂天地想着,這些殭屍應該不是很強吧。

    在加州清光自我糾結的時候,呱六郎卻突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清光,你想要去喂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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