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秋的那個問題姑娘自然是沒有回答的, 儘管顧秋已經知道了答案, 但是看見姑娘不說, 他心裏就有點不爽。

    什麼小冰花啊, 這麼詭異的名字, 到底有什麼含義啊

    顧秋和姑娘並排走着, 姑娘拒絕了顧秋想知道小冰花含義的要求, 所以這會有些忐忑不安, 後來看見顧秋沒什麼反應,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顧秋無論是開心還是生氣,都是這麼一副面癱臉的她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你的願望是什麼”顧秋覺得自己暫時還不能因爲私人感情而破壞自己的生意, 那種事情等以後生意做大了再說他端正了態度, 認認真真的開始做起了生意。

    但是顧秋覺得對面這個姑娘的態度其實有那麼一點點不太對說不出來,顧秋的靈犀可以探查到一切人的情緒,進而推斷出來他們在想些什麼, 然而對面這個姑娘的情緒就很迷。

    就好像突然間從三百公尺高的高峯, 一下子蹦到了大盆地, 然後又跑到了中央反正顧秋就沒太搞懂這個姑娘在搞什麼。

    對於這樣的顧客,顧秋平心而論,應該是最不喜歡的。上幾次碰見這種情況的時候, 那些顧客一個個都天馬行空,腦洞大的讓顧秋有點承受不住。

    有一個顧秋印象非常深刻的姑娘, 她說自己想穿越到某個漫畫位面, 顧秋內心微妙了一下, 想告訴對方自己不是主神來着,後來還是硬憋回去了,以“你付不起報酬”的理由拒絕了她。

    還有一個漢子內心在來回徘徊了無數次之後,說出了一個絕對是深思熟慮後纔想出來的答案他要變高。

    顧秋在一旁感受到對方那比過山車還刺激的心情,自己的內心也是無比的複雜,並且同樣以“你付不起報酬”的理由拒絕了他,那個漢子當即就癱在地上,淚流滿面

    顧秋覺得對面這個妹子估計也在想方設法的編出來一個天馬行空的願望來難倒他,畢竟這些日子他已經碰過很多個了。這幫人不知道是獵奇心理還是怎麼樣,反正就十分的想玩刺激,顧秋此時此刻已經做好了準備。

    什麼希望長生不老,或者希望這個世界爆發喪屍什麼的都是有可能的。顧秋也準備好了自己反駁對方的一套說辭,結果對面的姑娘突然間說出了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印象深刻的,顧秋可能這輩子忘不了的願望。

    這個姑娘說:“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旁邊的顧秋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下了腳步,姑娘也緊隨其後的停住了腳步。

    顧秋,“納尼”

    雙方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停住了,顧秋臉上都是一種微怔的表情,對面的姑娘一直在偷偷的觀察着顧秋。

    雙方此時的樣子都挺有意思的,可惜兩個人都看不見自己,只能看見對方。

    顧秋心裏是震驚的,對面姑娘的心裏也是震驚的。

    但是震驚和震驚之間就十分不同了。

    顧秋一瞬間腦子裏面閃過了一連串的東西,他腦海中瘋狂的刷屏,“咋回事啊啥情況啊發生了啥啊”

    他只知道對面那個姑娘應該認識他,不過一開始這點也沒被他放在心上。因爲顧秋覺得對方即使是認識他,也不妨礙什麼,再怎麼樣,對方又不能跟他走個親戚什麼的,也不可能和他套話。

    結果對方居然提了一個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願望。

    或許是因爲太過驚訝了,所以顧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不問一個跟你有關的問題嗎”

    這句話剛說完,顧秋就心想不好,貌似這麼說話不會讓對方放棄自己的想法,反而會激起對方的興趣。

    果然對方看見顧秋的反應之後,更加的感興趣了。她再一次用力的點了點頭,說,“就這個願望,不改了。”

    顧秋默默地把頭轉了過來。

    大姐他讓你改願望真的是爲了你好啊,不是爲了別的,你知道一個虛擬人物的過去幹啥,有意思嗎

    哎顧秋臉上掛起了點點愁緒,然後慢慢的朝着前面走,其實他的愁緒只是因爲他實在是瞎編不出來什麼東西而已。

    對面的姑娘一邊走一邊聽顧秋給她瞎掰,“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沒有成爲一個商人”

    “很久很久以前”姑娘好

    奇的問,“對了,你是個人,還是個妖怪啊”

    “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怪。”顧秋想起了不久前郭雨給他下的定義,看着姑娘的眼睛,用深沉的聲音道,“我是個妖魔。”

    “妖魔”姑娘懵懵懂懂的重複着這兩個字,完全不知道這兩個字說出去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對,妖魔。”同樣也不知道這玩意重要性的顧秋就這麼淡定的說了出來。

    兩個二逼就這麼看似悲傷,其實在路上愉快的走着,顧秋還是頭一次碰見一個願望這麼清奇的顧客,所以其實還是很輕鬆的。

    而且又由於顧秋隨便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有點編不下去了,所以後面基本都是姑娘問,顧秋答。

    “你幹這一行有多少年了啊”姑娘問,顧秋說:“我自己也不記得有多少年月了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

    他說完之後,就看見姑娘用一種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額”顧秋沒太搞清楚這年頭妹子們崇拜的點都在哪裏。

    他又往前走了走,開始融合各大派系願望點老闆們的背景,來編造自己的背景,同時也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腦洞,聽起來還有理有據的。“我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東西,有些東西我都忘了它們是從哪裏來的了它們有的雖然看起來不那麼起眼,但是每個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我一直和這些東西待在一起。”

    “那你爲什麼要幹這一行啊”姑娘問。

    顧秋回憶了一下自己以前瞎編的那些話,默默地道,“因爲一個約定。”

    哎

    顧秋忽然間覺得這個畫風有點不太對勁,就好像前幾天和郭雨說話一樣,莫名其妙的就給繞進去了,於是內心裏出現了那麼一絲絲疑惑。

    不過這些話是他自己當年瞎編的,現在說不是這麼一回事,是打別人的臉還是打自己的臉啊

    顧秋心裏開始警惕的時候,那邊姑娘又哇的喊了一聲,“那,那,那那個約定是什麼啊”

    這下子顧秋又停住了,兩個人從剛剛的那棵枯樹下,走到了一條還算寬廣的街道上,儘管這個時間街上也已經沒什麼行人了。

    姑娘又用緊張的眼神看向了顧秋,顧秋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這麼腦洞大開過,他看着姑娘的眼神,莫名的好像被託付了什麼不得了的願望一樣,於是僅僅只停頓了一秒,然後就道,“是要等一個人。”

    “那個人”姑娘的眼睛閃亮的不行,“你現在等到了沒有”

    顧秋看着姑娘,盯了一秒,二秒,三秒忽然間語氣冰冷的說:“你問的東西太多了。”

    本來顧秋只是不想讓氣氛再一次變得太詭異,才拒絕了姑娘的願望,結果卻忽然間覺得渾身一涼。

    一種說不出來的冰冷感順着他的右手擴散了開來,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充滿了顧秋的全身,顧秋差點一屁股跪下來,低頭一看,原本待在右手處的咒印圖案就像是毒蛇一樣纏了上來。

    顧秋腦瓜仁都炸了,他頭一次感受到這麼冰涼的感覺,說不出來,就是那種東北大冬天在雪地裏待上半個小時都感受不到的那種冷意,幾乎快要把顧秋身上的所以熱量連同意志也一起收走。

    他頭一次從符咒上面感受到過冰冷的感覺,之前都是溫暖的,也是就在這麼一瞬間,他內心裏陡然產生了一種對郝冰的濃濃崇拜感。

    哥們你太能忍了居然這樣都能忍這麼久

    顧秋心說這估計是反噬了沒想到這玩意還有反噬這麼一說,就像四月一日一樣,他剛剛當店長的時候,弄不清楚交換需要把握的尺度,所以經常會把自己弄傷,他這個差不多也是,這玩意的評定準則真是說不出來的迷。

    不過既然如此,那麼顧秋就趕緊隨便編個故事告訴這個姑娘吧,也好過被這麼凍着。顧秋都快被凍僵了,木木的腦子剛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對面的那個姑娘突然間上前一把抱住了顧秋。

    如顧秋一樣,她也料到了顧秋究竟是爲什麼身上纔會出現這種異變的。

    “不問了我不問這個問題了”姑娘聲嘶力竭的喊道,“快點讓他恢復正常”

    顧秋隱隱約約的就聽見了這麼兩句,之後身上忽然間就又緩了回來,就好像灌下了一碗熱茶一樣。

    他精疲力盡的跌坐在了地上,拼命的喘着粗氣,旁邊站着驚魂未定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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