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跟着對方慢慢的朝着前面走着, 他默默地跟在後面, 既沒有出聲也沒有驚擾到對方。

    對方居然就一直沒有發現顧秋早都已經走了,甚至就連那隻大黃狗都沒有發現, 自己後背上馱的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顧秋對着被自己替換過來的分身揮了揮手, 完全忽視了對方生無可戀的表情, 自己一個人揮手拜拜, 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的速度很快,因爲分身存在的時間也很短,他讓把自己替換出來,其實是爲了幹一件十分神祕的事情。

    到了一個角落裏,顧秋鬼鬼祟祟的打電話。

    “喂學長,我有個事想要請教你。”顧秋聲音壓的很低,“我們的編輯部已經開始準備寫劇本兒了,現在劇本兒進行到了一個綁架的環節,請問綁架環節怎麼樣能寫的比較有戲劇性比較呃,看起來有說服力一點。”

    “有說服力有什麼說服力”學長有點懵, “話劇這種東西還需要說服力嗎”

    “呃就是讓臺下觀衆覺得這就像是真的,感覺非常刺激, 從而忽略演員的演技問題。”顧秋換了個說法。

    “啊, 這樣啊, 那還不簡單。”學長道, “你們演員裏面有帥哥美女嗎”

    “呃有吧。”顧秋琢磨了一下。

    妖魔那張臉應該能算得上是一個帥哥

    “那就先讓臉長得好看的上。記住, 不管道具夠不夠, 演技有多尬, 氣勢上絕對是不能輸的。”部長道,“就這個角色出場的時候背面要放bg感覺就拎着收音機到處走一樣,具體參考當年上海灘的許文強和發哥的賭王。”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學長你先忙,我還有事兒,一會兒再聊啊。”顧秋點了點頭,然後連忙掛斷了電話,飛速的朝着時間快要用光的分身那裏跑了過去,部長在那邊舉着電話還在愣神着,“我還什麼重點都沒開始說呢”

    顧秋躺在大黃狗的背上琢磨了一下,妖魔出場究竟應該配一個什麼樣的bg可是後來又發現自己這個想法有些不太對,所謂的bg話劇裏是可以實現的,某人物出場的時候在後面伴個奏之類的,可是現實世界怎麼辦完全沒有辦法。

    但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顧秋琢磨了一會突然又想起來了一個別的方法可以代替bg帶來的衝擊。

    花瓣。

    妖魔出場沒有bg但是他有花瓣。而據顧秋知道的一些情況而言,這個花瓣的存在感應該比bg要大,是個妖魔的標誌性物品了。

    顧秋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立馬轉身去準備花瓣,於是,瞬時間整個城堡裏面熱火朝天。

    “快點扒”顧秋用他媽讓他扒蒜的語氣說道,“快點兒,別弄壞了啊。”

    地上堆滿了好幾捆花,旁邊放了一個洗臉盆,盆裏面裝的都是已經被摘下來的花瓣兒,另外一邊堆着光禿禿的杆子,一羣人蹲在那裏辛苦的勞作着,宛如入冬之前緊急扒苞米的農民伯伯

    顧秋揉了揉鼻子,在他身後還有一羣現從花園裏面摘花的園丁們。旁邊的邵大神都快看傻了,一臉目瞪口呆的說道,“店長,我們這兒在幹什麼”

    “啊你別管你別管。”顧秋擺了擺手,但是突然又想起來了什麼,“對了,一會兒你要跟我走。”

    “去,去哪”邵大神有點懵。

    “給你找一些創作素材。”顧秋道。

    邵大神臉上的懵逼併沒有隨着顧秋的解釋而消失。

    顧秋轉身回到了自己在城堡裏面的臥室,那是最大的幾個房間之一了,整個屋子走的都是歐洲豪華宮廷風,他來到了那個大得嚇人的衣櫃前,拉開衣櫃,看了半天,拿出來一件特別華麗的元素法師袍。

    這就是之前那一次顧秋打出來的,穿上去會和npc一樣,有着光影特效和風吹特效等一系列拉風東西的高級元素法師袍。

    太過珍貴了,所以顧秋一直鎖在櫃子裏沒有敢穿,今天是他第一次穿上,他毅然決然的把法師袍拿了出來。

    此時的分身還在黃狗的身上綁着,被上下顛簸的腦漿都快渾濁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他一邊心想顧秋怎麼還不回來啊再不回來,恐怕他一會兒就要撐不住了,一邊很有職業道德的裝死。正在裝死的中途,忽然就聽見前面一個同樣騎着一隻黃狗的人說道,“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事啊我聽說那個妖魔恐怕不是什麼善茬,所以我擔心”

    “擔心什麼”前面的一個同樣戴着面具,但看起來應該是領頭人的人說到。

    “會不會一會兒我們還沒有回去,就被那個妖魔給抓住了”那個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呵呵。”領頭人聲音沙啞地笑了一聲,“他不會的。”

    躺在黃狗

    身上的分身微微的睜了一下眼睛。

    “爲,爲什麼啊”除了頭領之外的面具人都有些疑惑不解。

    “因爲有人給他們之間下了個詛咒。”領頭人聲音沙啞地繼續說道,“兩個人並不能同時存在於一個世界,所以妖魔每次都會盡量的避開他,否則咱們剛剛把他帶走的時候妖魔就應該會出現,不會讓咱們走了這麼遠的。”

    不能在同一個世界出現的詛咒

    躺在黃狗被上的分身默默地想這是什麼帶感的設定

    話說這些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啊好像之前這兩個人就已經轉世過一次了,是那次得出來的一個結論嗎

    分身半死不活的思考的時候,突然間感受到了本體的到來,他在黃狗的背上瞬間熱淚盈眶。

    “快點快點”奔跑起來的速度十分快,風聲壓過了其他聲音,所以分身並不害怕自己的聲音會被前面的人聽見。他在顧秋接近的時候長嘆一口氣,“哎呀媽呀,你總算來了。”

    “至於嗎不就待了這麼一會兒嗎,瞧把你矯情的。”顧秋不屑的說道。

    “按照分身法則來說,你是我,我也就是你。我在這裏的一切反應都是你本人在這裏會有的反應。”分身面無表情的道,“所以你心裏最好有點那個數,畢竟一會兒躺過來的就是你了。”

    顧秋在原地梗了幾秒,然後死鴨子嘴硬的說道,“那又怎麼樣了我纔不害怕呢。”

    “行吧,你多保重。”分身說完這句話就突然消失了。

    顧秋把自己從離開的縫隙裏面猛的塞進去,大黃狗似乎有所察覺,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顧秋還老老實實的躺在那裏,於是又把頭轉過去,以爲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去啊”身後的風聲中隱約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那是邵大神的怒吼。此時邵大神的屁股底下騎着一個形狀怪異的大貓,整個人用一種猙獰的表情朝着前方衝刺着。

    這大貓是城堡裏面的魔獸,之前顧秋曾經在遊戲的各個地圖裏面抓捕那些可以變成寵物的怪物們,就像現在城堡裏面滿處亂飛不知道繁衍了多少的貓頭鷹一樣,這隻大貓也是顧秋捉過來的一隻魔獸。體型十分的龐大,但是即使再大也還從來都沒有人試着嘗試騎在它的身上。

    今天算是他的首騎。

    只可惜被忽悠着騎上去的邵大神並不知道。

    “啊大哥你能不能慢一點兒啊”邵大神在風中怒吼着,覺得自己的表情都快要撕裂了。臨時讓這隻大貓來當坐騎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要不是那隻小雞崽子實在是太小了,顧秋實在是想把這個正經坐騎給邵大神騎上的,可惜小雞崽子現在還只能滿地亂跑。

    邵大神吃了好長時間的風,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別喊了,把嘴閉上,你越喊越受風,晚上回去肚子該涼了。”

    “你誰啊你”邵大神整個人很方,因爲他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只見他就不慌不忙的坐在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頭上戴着一個大帽子,看不出臉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覺得我走之前應該告訴你一個情報。”那個低着頭的人說到,“前面的那個人和你們店長之間有一個詛咒,兩個人不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世界裏。”

    “啥你在說啥呢”邵大神迎風流淚的喊。

    “總而言之,這個消息我告訴你了。”那個神祕人其實也就是分身,樣子十分酷炫的調了一下帽子,忽然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原地,把前面的邵大神嚇得差點沒尿褲子。

    這這剛剛是怎麼一回事

    邵大神確實是想不明白,他雖然沒有看見人是怎麼來的,但是他看見人是怎麼走的了。那真是神仙走位,忽然就化成一縷煙消失了,擱誰誰不害怕

    他正考慮着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店長,卻忽然意識到這件事的內容可能有一些無法說出口。

    “店長,有一個奇奇怪怪的人突然間冒出來跟我說,你和一個人有詛咒,你們倆不能同時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大膽”

    呃畫風有些不太對啊,但是這種事情怎麼說,他現在還在外面沒看見店長呢,怎麼說還是回去之後再思考吧。

    但是邵大神此時此刻也有一絲懷疑冒了出來,爲什麼店長那麼厲害,碰見這樣的事情居然做事如此拖拉,而不是像往常一樣速戰速決呢

    剛剛分身的話不知不覺的就在他的心裏埋下了種子。

    大貓一路往前狂奔而去,邵大神眯着早都已經被淚水溼透的雙眼,朝着前面看了一眼。

    那邊有一隊正在狂奔的人,最中間那一隻大狗的後背上馱了唯一一個躺着的人,看起來已經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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