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族長簡直無所不能”
其它人也附和, 敬佩道:“困擾多年的難題突然化解, 真是神妙,族長大人是怎麼辦到的”
“不是我。”立於人羣中央的蕭條聽了,急忙否認:“我哪有這個實力, 幫助我們的是一位仙師。不但如此,她還授予了我們修真的功法。”
他退後一步,示意二寶上前展示寫滿字的紙張,緩緩道:“現在, 由我親自教給你們。”
他的語氣莊重,臉還是那張臉, 卻讓人覺得比起以前有哪裏不同。
他的話令衆人炸開了鍋, 七嘴八舌地互相探討。
平常有人這麼說, 他們權當開玩笑, 但現在,說出這話的人是向來嚴肅的族長
“真的嗎”一個青年不確定地問,和大多數人一樣, 他也對神祕的修真.世界充滿嚮往。
可將要觸碰到時,突然覺得不真實, 像是做夢。
“真的。”
蕭條笑着回答, 爲證明所言非虛, 他擡起手, 猛得砸向地面。
只聽轟得一聲響, 地面龜裂,與拳頭相接之處凹陷。而他的手毫髮無損,肌肉一鼓一鼓的,散發微弱的瑩光,無端地給人以壓迫感。
見此,衆人驚呼一聲。
沒錯了,居然輕輕鬆鬆地徒手碎石,普通人哪有這怪力,即便是族長,從前也只是堪堪印下凹痕
也就是說,他說的話做不得假。
大家不但可以平安活下去,甚至有機會習得仙術,邁進修真大門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衆人,都幸福得飄飄然。
“族長威武”
“哈哈哈哈沒想到我也有這一天,日後定讓東域那些小子明白,你們當初瞧不起的人,現在過得比你們瀟灑,還活得比你們久”
“還要教訓他們一頓,爲我們瘋掉和失蹤的兄弟復仇。”
“”
蕭條比了個手勢,示意衆人安靜。
臺下的人們頓時寂靜無聲,皆停止手中動作,凝視注視男人。
環顧底下一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年人才緩緩道:“我們終究要向前看,但大恩大得,應沒齒難忘,請各位將我們的恩師銘記在心,她的名字叫”
“銀玖。”
在這兩字說出口的剎那,不知是不是錯覺,蕭條發覺天色變幻了一瞬。
緊接着,隨着應允和雀躍的歡呼聲,肉眼無法捕捉到的淡黃色細絲浮現,其中最凝實的兩根光線來自二寶和蕭條。
珍貴的信仰之力糾纏一起,源源不斷地飄往遙遠的另一頭。
早春二月。
和煦的微風拂過,吹得人犯困。
今天也是坐場地樹旁,觀看宗門弟子練武練得汗水直流的葉奈棠打
了個哈欠,起身打算回屋裏。
昨天多了許多信仰之力,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好歹能讓這具身體芍一段時間,她也就沒管那麼多了。
動作還挺快,葉奈棠可惜地想,放棄了再嚇唬她一頓的心思。
“小奈棠,等一下”
院前,跑來一位女子,鵝黃色裙子在春暉下,渲染得耀目溫暖。
她微喘粗氣,白皙的臉染上層紅暈,在葉奈棠面前停下,道:“打擾片刻,我有件事。”
殷梓出現的剎那,後排弟子齊刷刷地望過來,緊盯着她不放,炙熱得叫人想忽視都難。
葉奈棠略無語:“借一步說話。”
“嗯。”
於是,兩人在衆弟子戀戀不捨的目光中離去。
“是這樣的。”等走到相對隱祕的角落,殷梓才停下腳步,神祕兮兮地開口:“後天祕境之門開啓,限制金丹以下的修士入內,我想邀請你一起,意下如何”
“洛辰也去麼”
“嗯。”
聞之,葉奈棠頭隱隱作疼。一般這種限低修爲的低難度祕境,有人陪同,相互照應不會發生意外。
但男主來了就不一樣了,既然是主角要去的地方,再簡單也分分鐘變得複雜,兇險萬分。
“行。”看着殷梓期待的眼神,葉奈棠轉念一想,祕境裏一般有各類靈植,應該有控制傷勢的無花果,再不濟也可以拿其它同類型藥材湊活。
得到滿意答覆,殷梓鬆了口氣,但沒有離去,而是扭捏地移開視線,剛褪去紅暈的臉又紅了起來。
葉奈棠眉毛一挑,奇怪地問:“還有事嗎”
“我今日要去見故人,想順便給你看看身體。”
她瞥了眼女孩瘦削的身板,以及蒼白如紙的臉,目露擔憂:“給你喝藥也有段時間了,仍然沒有好轉,我懷疑藥方不對症,所以打算領你去看看。”
“雖然她人太不靠譜,但醫術精湛,一定會讓你早日好起來的。”她說道,一邊轉過腦袋,耳朵紅得快熟了:“我是不是管太多了。”
“沒有的事,我答應你去看看,我明白你爲我好。”葉奈棠藉機拍拍她的肩,勾起嘴角,有了初步猜測。
該不是,她說的醫者是柳夢溪吧那可真有意思。
“有人說你哪裏不是了嗎。”
耳邊,女孩的聲音響起,不同於平時的清越,此時語調暗啞魔魅,使人不由得順着它意思說下去。
殷梓保持頭轉向左邊的姿勢,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他們說我管得太寬了,是爛好心,只會讓人感到厭煩,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
“唉,我在說什麼,我居然想在一個小孩身上找認同感。”此言一出,她忽地反應過來,羞恥地低下頭,然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目送女子遠去,葉奈棠發出輕笑,極低的呢喃與風聲混在一起,難以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