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零養家記 >64.第六十四章
    李紅枝本來是提了東西就要往沽市跑, 好在還有個冷靜的蘇承祖知道要提前給溫向平寫封信,不然等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沽市, 可就真成了沒頭蒼蠅亂撞。

    溫向平只知道蘇承祖老倆是今天到,卻不知道坐的是哪班車,乾脆一大早就守在了火車站門口,餓了就隨便啃了個餅子對付過去。等到火辣辣的陽光直射而下, 溫向平不住的拿帕子拭着汗,這纔看見提了個大提包的蘇承祖老倆。

    這會兒還沒有出租車,溫向平只能和二老坐公交回家, 一路上又是兩個小時。

    溫向平本來還想讓老倆喫口飯,歇歇再走,結果蘇承祖一揚手,

    “走吧,老胳膊老腿還沒廢呢。”

    於是一行三人便坐上了前往沽大的公交。

    溫向平提重物時腳會喫不住勁,行走間難免就要帶跛, 可一路上都笑眯眯的跟二老說着家裏的事, 完全不在意周圍時不時瞧過來的眼神, 蘇承祖也就把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家中,蘇玉秀和兩個小外孫已經在家裏等着他們了。

    蘇承祖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兒, 面上雖然還帶着沉意,心裏卻早就想通了。

    這次蘇玉秀開店,女婿和兩個小外孫還大力支持, 連老婆子最後也倒戈相向, 搞來搞去, 反而就剩他一個裏外不是人。蘇承祖生了許多時日的悶氣。

    村裏有人聽說了消息,來串門的話裏話外都是勸誡,什麼“個體戶是投機倒把”、“要被抓進去蹲號子”、“不正經的出路”啥啥的,蘇承祖心中就聽得滿是冒火。他閨女他罵就算了,這羣人瞎操什麼心。

    尤其是到了後來,蘇承祖經常能在溫向平寄來的信裏看見蘇玉秀給店起了個“溫蘇記”的名字,在店裏賣晉省菜,門口還放了塊小黑板的點點滴滴,漸漸的也就不再對蘇玉秀開店心有牴觸,反倒是自豪不已。

    他閨女算是個體戶,可這些自詡比他閨女強的、正經的,哪個有他閨女有本事,能掙這麼多的錢,他閨女每天來來往往打招呼的可都是大學生

    知道閨女兒身子重了不方便,蘇承祖和李紅枝每天就泡在店裏,幫着擇菜招呼人,蘇玉秀只要偶爾去店裏看看就行。

    次年四月,溫向平和蘇玉秀迎來了他們的第三個孩子。

    是個七斤八兩的大胖姑娘,溫向平給起了個小名叫蜜果兒,跟姐姐甜寶的名字算是一卦的。

    或許是蘇玉秀懷孕期間溫向平買了太多補品回來的過,又或者是後來蘇玉秀奶水太補的過,總之蜜果兒從出生到現在兩歲多了,一直都是胖乎乎的模樣,藕臂是沒跑了,只可惜不是藕色的藕

    自詡大姐姐的甜寶每次抱着妹妹在鋪着墊子的地上玩的時候,都要累的氣喘吁吁,然後似模似樣的抹一把額頭的汗,學着溫向平的口氣道,

    “蜜果兒,你可太重了,該少喫些了。”

    把幾個大人逗的哈哈直樂。蘇承祖更是完全放下了當初蘇玉秀開店的芥蒂,每天含飴弄孫,舒暢的很。

    只已經初初聽得懂話的蜜果兒不高興的撅着嘴,捶姐姐的手手。

    比起還是個孩子的甜寶,已經是個半大少年的溫朝陽顯然更有擔當一些,每次放學回家都要先抱抱蜜果兒,拍着手吸引她在自己面前走上幾步,然後再伸出指頭來讓蜜果兒抓着,哄着說幾句“哥哥”,才心滿意足的去寫自己的作業。

    蜜果兒如今已經是個能走會說的小姑娘了,溫向平也是個畢業在即的大四學生了。

    大四不比前三年以知識學習爲主,平時空餘時間很多,溫向平在學校就更是泡在圖書館不出來了。

    江河清在沽東的生意據說做的風生水起,正好李芝齡是讀金融專業的,今年開學前就跑到江河清那兒夫唱婦隨幫忙去了,父母都去了沽東,江慎之兄弟三個也不能就扔在沽西全讓溫家照顧,江河清乾脆就大手一揮,給孩子們通通轉學到沽東去了。

    當然,雖然兩家人不再是鄰居,可關係卻一如既往的好。自從下了春節放假的政策,兩家人更是時常聚在一塊兒過年。就是平時雙休節假日的時候,江慎之兄弟也總是會跑回沽西找溫家兄妹玩。

    江篤之是衝着香香軟軟的小妹妹蜜果兒去的,誰叫他家裏只有兩個硬梆梆的哥哥。

    江恆之是衝着溫朝陽去的――他倆是同班同學,溫朝陽總是年級第一橫掃全年級,江恆之卻像了他爸在讀書上沒有半點天分。但成績的鴻溝不能阻礙兩個半大少年的友誼,就是江恆之不來找溫朝陽,溫朝陽也會去找江恆之。

    要不怎麼說是睡過一個被窩的交情呢

    江慎之作爲大哥哥,自然要好好照顧被自家兩個傻兄弟漏下的甜寶。作爲補償,江慎之會帶着甜寶一起去附近的小賣鋪買甜滋滋的雪糕喫,會跟她一起給各種娃娃裁剪衣裳。雖然總是會得到溫叔叔哀忌憚兇狠的一個眼神,但看在甜寶妹妹甜甜的笑容上,一切都可以忽視

    一轉了東家就銷聲匿跡的溫知秋起先還引來不少讀者的猜測,懷疑溫知秋是被雪藏了還是怎麼樣。甚至還曾搞出來過一場輿論風波。

    話題中心的溫知秋整日泡在圖書館不問世事,眼中除了媳婦兒孩子,就是紅與黑和茶館。漸漸的,更多新的有才之士如春後竹筍紛紛冒頭,溫知秋這茬兒就被揭了過去。

    作爲新東家的新週刊則一應回覆“溫作家潛心深造”的言語,至於有多少人信,新週刊並不能控制,但好在紅星雜誌沒信,觀察了一年確實沒發現溫知秋的任何動向,也就放了大半的心,只楊主編還曾想着搞些小動作,最終不是被許城陽封了消息,就是被紅星上層壓了下去。

    新週刊近兩年在在沽東混的可以說是風生水起,也不知是把手下作家大換了血,還是把作家集體送去學習,總之,各個都寫的一手好文章。

    文筆自是人家的沉澱――不然新週刊當初也不能僅位居人民雜誌之下,這兩年的“好”卻好在了開闊的視野,新穎的思想,行文落筆間迸發出許多與傳統大爲不同的想法,足以叫人眼前一亮。

    要是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偏偏人手底下盡是這樣的作家,加上新週刊本身雄厚的實力,雖然身在沽東,卻隱隱有了能比肩沽西人民雜誌的勢頭。

    這兩年來,沽東一直在以一個平穩的速度向前發展,雖然尚不能與沽西比肩,可比起兩年前來說堪稱改變巨大了。可以預料到沽東在未來的發展不會差。只是能否超越沽西,卻還是個未知數,畢竟沽西的底蘊在這兒擺着,這也是人民雜誌繼續穩坐沽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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