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零養家記 >71.第七十一章
    作爲以三十三歲幼齡加入囊括着全國頂尖作家協會的溫知秋, 在從京市回來之時,理所應當的收到了整個沽市作家圈子的目光洗禮,甚至還有數以萬計的讀者和觀衆。

    然而其中,有相當一批人,投之以惡毒的評價和咒罵。

    就在溫知秋赴京的這一個月,一家小報紙突然爆出了“溫知秋家暴”、“溫知秋道德敗壞”的消息,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吸引了幾乎整個沽市的目光,不管是溫知秋的忠實讀者氣憤報紙敗壞溫知秋名聲買來求證, 還是心懷嫉妒者順水推舟大肆宣揚,這家名爲“沽市晚報”的報紙都得了利, 一躍而爲當下備受矚目的報紙之一。

    沽市晚報說的頭頭是道, 簡直把溫知秋八代都挖了出來。

    標題還起的相當博人眼球, 是斯文敗類的搖身一變。

    據稱,筆者是懷着仰慕之心奔赴萬里來到了溫知秋的家鄉, 然而在和其鄉人交流的過程中聽到了許多來自鄉人的抨擊,幾經求證確認這便是溫知秋的真實面目後,便寫了這麼一篇文章將事實公告大衆。

    從溫知秋被排進第五大隊說起,講到利用色相勾引哄騙村裏姑娘讓其父兄替他做活兒, 又還把溫知秋和蘇玉秀結婚後對妻兒的冷暴力、甚至斥罵的污言穢語寫的一清二楚, 彷彿撰稿人曾站在當場親眼得見一般。更有提及對岳父母不孝頂撞, 對親生父母十年來不聞不問,好喫懶做云云。

    總之, 在沽市晚報的這篇報道中, 溫知秋被描述成了一個道德敗壞、人面獸心、不孝不慈的敗類, 末了還在文末用感嘆的語氣寫了一句,

    “才學是否能掩蓋一個人骯髒醜陋的內心智商和品行又孰輕孰重如果非要筆者捨棄一樣,筆者情願一輩子碌碌無爲,呵護兒女撫養長大,愛護妻子,孝順老人。如此,也不枉來這人世走這一遭。”

    就差沒光明正大的說溫知秋不配做人了。

    有的人被文章裏的細節說動信了,心中給未曾謀面溫知秋塑造的美好形象瞬間破碎,帶着被欺騙的怒意跟着不懷好意的人一起斥罵,

    “連親生兒女也如此磋磨,這不是父親,對相濡以沫的妻子也冷漠無情,這不是丈夫對有生養之恩的老父母不聞不問,這不是兒子不慈不義不孝這是赤裸裸的小人對自己的家庭都如此不負責任,怎麼能讓我相信他在大惠山裏的一片赤誠愛國心讓我如何相信他在太陽裏的一片溫柔心腸只要一想到我居然爲這種虛僞下作的書和人共鳴流淚,就有發自內心的嘔意”

    “聽說溫知秋最近還春風得意,成了國家作協的一員作協的人是對他的卑劣品性不知情而受矇騙,還是將他的無恥照單全收這樣低劣醜惡的人身在國家最高水平的作家協會里,會給全國的作家及喜愛文學的人士帶來多麼惡劣的影響不除名不足以平民意我願實名舉報溫知秋,請求作協將其除名”

    更有甚者,連狄導和大惠山的一衆主演也牽扯進來,痛罵其利慾薰心,居然和溫知秋這種小人合作。

    這還只是一部分,更多沒能公開發表言論的人都紛紛寄信到新週刊來罵,多麼不堪入目的言論都有。甚至,一些知名的週刊雜誌也公開發表了觀點,有些直接一幫子把罪名砸在了溫知秋身上,也有的處事中立,兩邊都不得罪。

    溫知秋這樣一個知名作家倘若折了,新週刊不僅少了一個人才,還會因此蒙上“是非不分”“善惡不明”的名頭,在讀者心中的形象自然要蒙上一層陰影,對於他們這些競爭對手來說,自然是件好事。

    有指着溫知秋鼻子罵的,自然也有出言維護的,

    “溫作家的家鄉在哪裏這個作者是怎麼知道的怎麼證明他去的究竟是不是溫作家的老家或者說,他究竟有沒有去過誰能證明他說的就是真的,而不是對溫作家的污衊”

    “倘若心是骯髒不堪的,怎能寫出大惠山的赤誠倘若品性是低劣醜陋的,怎能寫出蜀山的灑脫飄然是非曲直,怎能只聽一家之言溫作家總該有個機會爲自己辯明”

    事情鬧得滿城風波,一時間,支持溫知秋的和抵制他的在膠着,都等着溫知秋給個說法出來。

    毫不知情的溫知秋卻纔提着行李牽着蘇玉秀從火車站出來,和羅家和等人分別,回家去。

    溫向平夫妻坐的車是下午三點到的,回到家沒一會兒就該是孩子們放學的時間。

    因着當初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多會兒才能回來,也就沒跟家裏人說回來的具體時間。何況他倆也沒提多少東西,用不着家裏老老小小跑去接。

    一進家門,家裏果然沒人,蘇承祖老倆想必是接蜜果兒去了。

    長途疲乏,蘇玉秀和溫向平都撐不住了,回到屋裏小憩。等溫向平從淺眠中醒來時,耳中就聽得客廳裏傳來陣陣低泣,夾帶着甜寶抽噎的聲音,

    “他們討厭”

    溫向平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連忙坐起身來,躡手躡腳的出了屋,不打擾還在睡的妻子。

    一進客廳,就見溫朝陽正在安慰抹着眼淚的甜寶,自個兒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怎麼了這是――”

    溫向平大步一跨,就到了兩個孩子身前,蹲下身來擔憂着問,

    “學校裏和同學處不好關係了麼”

    甜寶一見闊別一月的爸爸,頓時帶着哭音撲進溫向平懷中,

    “爸爸――”

    “爸爸在呢,怎麼了跟爸爸說說好不好”

    溫向平一邊安撫的拍拍女兒的脊背,一邊將問詢的目光看向沉穩的兒子。

    溫朝陽斂着眉毛,一副嚴肅又氣憤的模樣,

    “甜寶的同學說爸爸你是個壞人,甜寶生氣就和他們吵起來了。”

    然後又做錯了事一般低下了頭,

    “我也跟他們吵架了”

    隨即又擡起頭,

    “可他們確實說的不對,我覺得我沒做錯。甜寶也沒錯。”

    在溫向平懷裏的甜寶聞言,抽噎更是變成了哭泣。

    兩個孩子向來乖巧的很,和別人吵架,這還是第一次。何況朝陽一向沉穩早成,連他都有了怒氣,想必是確實有什麼嚴肅的事情。

    溫向平心下微沉,但還是控制着聲音到,

    “爲什麼會吵架呢”

    溫朝陽聞言很是氣憤的將報紙的事兒說了一遍,又說道,

    “他們話說的不好聽,我就沒忍住辯駁了幾句,然後就吵起來了。甜寶也是。可我倆都覺得我們沒做錯,爸爸你明明和報紙上是不一樣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說話,我倆還是你親生的呢,怎麼就反駁不得,老師還讓我們互相道歉,我不願意,老師還說我做錯了。還有寫報紙的那個人,太壞了,空口白牙瞎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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