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零養家記 >88.第八十八章
    此爲防盜章  那人雖然豔羨王家出了個大學生, 可也禁不住劉豔天天唸叨, 此時就有些不耐煩,

    “行了,知道你家女婿厲害, 是個好的,這些老話你翻來覆去都說了多少遍了, 我耳朵都快被你磨出繭子了。地裏還有紅薯秧子等着下, 我就不跟你嘮嗑了。”

    好不容易天氣好了, 第五大隊抓緊時間安排人手補種紅薯,要是過了這時節,下半年糧食又要緊巴巴, 因此村民都忙着上工, 誰沒事兒幹能一直聽她在這兒叨叨。

    劉豔眉毛一豎。

    知道這些人嫉妒自己而排斥自己,可這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吧, 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誒, 你――”

    那人卻拿着鋤頭走遠了。

    齊弘陽的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厭惡與不屑, 面上卻是一派溫和,

    “你先上工去吧, 趙隊長叫我去他那兒商量一下事情。”

    王玉蘭見他笑了, 心裏的不安總算去了,她沒有多想, 齊弘陽又聰明又能幹還肯喫苦, 向來爲趙建國等人欣賞, 再加上如今又考上了大學,更是被重視,時不時要找去詢問一些意見。於是乖順的應是。

    走出去幾步,王玉蘭又停下來,喏喏道,

    “弘陽,今天晚上能早點回來麼你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的,瓶兒好久沒見你,想爸爸了。”

    齊弘陽淡淡笑道,

    “趙隊長那兒的事情只怕比較難辦,既然人家信任我,我自然要做好,怎麼能把個人利益得失放在首位呢。”

    這就是不能的意思了。

    王玉蘭失望的點點頭,只能轉身離去,卻沒看見身後丈夫眼中的鄙薄。

    這樣沒主見的女人,怎麼配的上他;這樣淺薄無知的一家人,怎麼配得上他。還有瓶兒――

    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兒,齊弘陽心底隱隱有些複雜的情緒。

    瓶兒、瓶兒――他之所以給女兒取名瓶兒,就是爲了提醒自己,這裏是禁錮他的瓶子。現在他考上了大學,就是放眼整個並城,也是佼佼者,他再也不是被齊家放棄卻無力反抗的兒子,他真正擁有了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

    要不是顧慮到瓶兒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怎麼會現在還窩身在這偏遠的小地方。只是,他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被孩子困在這裏。

    想到自己的打算,齊弘陽微眯了眯眼。

    等一家人把紅薯秧子都下了,地裏的活兒都忙完,好不容易閒下來,已經快九月了。

    在這段日子裏,溫向平不僅與蘇玉秀及兩個孩子漸漸親厚起來,手頭也摞了一沓蜀山奇俠傳的稿子。

    “你是說――你要去城裏”

    手指嗒嗒的在桌上敲了幾下,蘇承祖沉吟半晌。

    “是,我想着去把手上的這些稿子投了,萬一能成,家裏也算是多個進項。”

    而且,再不把稿子送出去,只怕上頭的鉛筆字就要揮發乾淨了,那他到時候可沒地兒哭去。

    “萬一不成呢。”

    蘇承祖反問。

    “一次不成不能說明什麼,我可以多投幾家,要是都沒收,那就說明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改改稿子再投,總會有人欣賞我的作品的。”

    蘇承祖點點頭,

    “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就去做吧,只一點,既然決定要寫書了,那就得堅持到底,別寫了一半撂挑子不幹。”

    溫向平沒想到岳父這麼簡單就同意了他的想法,他本來還以爲憑他之前的形象,怎麼也要好好解釋保證一番纔行。

    當下欣喜的應聲。

    是夜,一家四口洗漱睡覺,

    蘇玉秀沒上炕,站在地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問,

    “明早你多會兒起。”

    溫向平接過她手裏的毛巾,自然的替她擦拭起來,

    “天不亮就得走了,想着早點走,在鎮上的時間能充裕些。”

    從這裏到城裏要做一個半小時的大巴,而從大河村走到發大巴的地方又要走半個多小時,來回一折騰,就是四個小時,而大巴最晚的一班晚上六點,溫向平要是不想徒步走回家,又想在城裏有充足的時間,只能早早的起牀。

    蘇玉秀起初身體一僵,但這些日子到底和丈夫親密了一些,也就很快放鬆下來。

    “那你明天早晨想喫什麼。”

    溫向平溫柔的擦拭着妻子的頭髮,

    “火房不是還有饅頭鹹菜麼,我喫那個就行,別起來給我做飯了。”

    蘇玉秀搖搖頭,

    “坐大半天的車又奔波半天,早上不喫口熱的怎麼行。”

    溫向平無奈,

    “好吧,那就謝謝玉秀了。”

    嘴上這麼硬,心裏頭已經想着起的時候要更加輕手輕腳了。

    天色還掛着灰幕,溫向平已經躡手躡腳起了牀,空氣中泛着涼意,溫向平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他穿好衣服,將昨天蘇承祖給他的兩塊五錢裝在上衣內側的貼身的兜裏,又把自己攢下來的前五章稿子裝進斜挎書包――這還是原身高考時蘇承祖給買的。

    當然,跟那些紙筆書刊一樣,全都便宜他了。

    整裝待發,溫向平正打算輕手輕腳的去火房拿上喫的走,蘇玉秀卻從被窩裏爬了起來。

    “等一下,我去給你下碗麪。”

    蘇玉秀飛快的套上衣服去了火房。

    溫向平當然沒攔住,他看着妻子單薄的背影,心裏的感動、溫熱汩汩流動。

    溫向平坐在火房的小馬紮,看妻子爲自己做一碗早飯。

    蘇玉秀的手相當麻利,散亂的麪粉和雜糧粉很快就在她手下揉成光滑的麪糰。

    揪了一點剤子按上去,放在竈旁邊讓發着,蘇玉秀又洗了個土豆和西紅柿咵咵咵咵切成丁,切了一塊老南瓜下來切成塊。

    拿筷子沾了一點油抹在鍋底,蘇玉秀把土豆和老南瓜下鍋,吱哩哇啦――水油在火焰上碰撞的聲音隨着瞬間爆發的白霧在空氣彌散,蘇玉秀翻炒了幾下,等南瓜微微變色,倒了一點水讓悶着,把鍋端到了竈口靠裏的小竈口上,把燒着熱水的鍋換過來。

    蘇玉秀又拿出先前的麪糰,摁了摁覺得軟硬差不多,於是拿起鐵片,唰唰唰唰開始削麪。

    每一條被削下來的面都別無二致,至少溫向平是沒看出來差別,中間略厚略高,邊緣略薄略低,表面隱隱泛着光亮,光看着都能想象到當這樣的麪條入口時,該是怎樣的勁道滑韌。

    麪糰越削越小,蘇玉秀卻絲毫不怵,手上飛快的按揉幾下又削,最後整個麪糰都被削成了面,溫向平在一邊暗自叫好,原來他的妻子,竟還是個庖廚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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