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意思”方琳有些恐懼的拽着她胳膊,面上全是疑惑。

    司靜沒有時間跟她解釋太多,只是轉過身一直往房間裏跑,後面的人也緊緊跟在她身後,似乎特別畏懼一個人留在那。

    別墅裏此時陰氣越發濃郁,司靜還好,方琳一直在後面打冷顫,喊着爲什麼晚上突然就變這麼冷了。

    等來到老爺子房門口時,司靜握着門把卻怎麼也推不開,縱然知道里面可能已經出事,但心中依舊帶着抹希冀。

    “司司小姐,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會突然停電我父親怎麼了爲什麼他要把門反鎖啊”方琳站在後面一臉的疑問。

    司靜沒有解釋太多,因爲這門根本就不是被反鎖的。

    事到如今,司靜只能咬破中指,擠出一滴精血在門上畫下一道符,霎那間,本來禁閉的房門竟然緩緩移開了。

    “這”方琳在後面一臉震驚。

    司靜一把將門推開,手機燈一照,牀上依舊躺着一個身影,等她快速過去一看,眼前的一幕卻給了她一個巨大的衝擊。

    “爸”

    方琳大叫一聲,不敢置信的撲倒在牀,觸手皆是一片鮮紅,而牀上的人正瞪大眼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腹間還插着一把水果刀,四周牀榻皆被那抹鮮血染紅,也給這抹黑夜帶來一抹淒冷。

    打火機掉在地上,桌上的蠟燭已經斷了,那塊吊墜也孤零零掉落在牀邊,這一幕幕也讓司靜退後了兩三步,紅着眼不敢置信瞪着牀上的人。

    這房間還殘留着一股濃郁的陰氣,可見先前必定是有陰靈侵入。

    只是這個蠟燭是她師父用小孩童子尿和自己精血所制,一般邪祟都是不敢靠近的,而那個吊墜則是他師父一個方丈朋友送給她的,聽說本是一個坐化活佛的,早已沾染了佛性,就算再厲害的邪祟也要忌憚三分,可司靜沒有想到,她還是遲來了一步。

    而就這一步,就害死了一條人命。

    “爸你醒醒啊救護車,快叫救護車”方琳此時幾近瘋狂的在那裏嘶喊着。

    司靜蹲下身把吊墜撿起來,看着眼前這一幕,也忍不住紅着眼去拍她肩,“節哀順變。”

    身體裏的魂都走了,就算再厲害的醫生也沒用。

    “怎麼回事”

    這時房間裏的燈突然一亮,林盛和別墅裏的一個司機突然衝了進來,兩個人手裏都還拿着手電筒,只是當看到房間裏的一幕時,嚇得都是臉色大變。

    “董事長”

    兩人立馬撲倒在牀前,看到牀上這血流成河的一幕嚇得面色慘白,而方琳也一直拽着林盛的胳膊喊着要救護車。

    “琳琳董事長已經已經”林盛也紅着眼死死攥着拳頭。

    “不我爸怎麼會突然自殺”方琳不知想到什麼,頓時癱坐在地,神情恍惚,“不對我爸不會自殺的一定不會”

    “對對對,報警”那個司機也回過神拿出手機去打110。

    見此,林盛只好將人抱進懷裏輕聲安慰着:“這事就交給警察處理,對了,剛剛董事長出事時你在哪”

    說到這,本來神情恍惚的方琳也下意識回道:“停電了我害怕”

    說到這,她忽然脖子一動,目光灼灼的看着司靜,“你是見過我父親生前最後一面的人,爲什麼他好端端的會自殺”

    現在的方琳已經神智混亂,那張保養極好的面容上此時接近癲狂,若不是林盛拉着,她幾乎就要朝司靜這邊撲來。

    “琳琳你冷靜點,這事會有警察來處理,你不能亂冤枉好人”林盛一直拽着瘋狂的方琳,完全一副理智的模樣。

    看到他,司靜沒想到人心竟然可以黑暗到這種地步,用陰靈來殺人,的確可以不留下任何證據。

    “就是她她一來我爸就死了一定是她殺的”

    方琳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一把推開林盛,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到了司靜臉上,跟着還想再扇第二下,卻被眼疾手快的司機給攔了下來。

    “放開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這個殺人兇手”方琳被拉下後還死死的瞪着司靜,雙目猩紅。

    整個房間都充斥着辱罵聲和血腥味,那個修養極好的貴婦,此時也變成了一個毫無理智可言的瘋子,司靜就站在那沒有說話,縱然臉頰火辣辣的疼,她心中卻對方琳恨不起來,林盛背後的

    術士太厲害,也是她沒有做好萬全的把握,纔會讓對方有機可乘。

    警察來的很快,還封鎖了現場,屍體也被帶回去做屍檢了,司靜也叫來了祁越,她不是很懂這些流程,當祁越聽她說完一切後,憋着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們都被帶到了警局錄口供,方琳一口咬定是她殺人的,不過由於她情緒太過激動,已經被人帶下去休息了,而本來那個保持中立的司機也突然一口咬定是她殺的人,因爲最後和老爺子在一起的就是她,司靜再殺也知道他肯定是被林盛買通了。

    她坐在審問室裏面,等審問的警察出去後,外面的祁越就立馬偷偷溜了進來,看到她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發呆,也忍不住過去拍拍她肩。

    “其實你不用自責,只是社會太複雜,人心太黑暗,哪怕你立馬把事情告訴那個方老先生也沒有用,第一你沒有證據,第二那個林盛早有預謀,就是因爲擔心你把事情說出去,所以纔會立馬痛下殺手,這個傢伙背後一定有個術法高強的人,你社會經驗不足,沒有準備很正常。”

    利用陰靈來殺人不僅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就算被警察知道,也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此時還能倒打一耙

    說完,不知想到什麼,祁越只能拉過一條凳子坐到她面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給你脫罪,其實根本沒人看到你殺人,所以那些人證根本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而且你又沒有殺人動機,我們現在就需要一個厲害的律師先把你保釋出來。”

    司靜不是很懂這些,只是心情依舊很沉重,畢竟這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死的第一條人命。

    “你手機呢”祁越湊過腦袋,低聲道:“你給那個唐先生打個電話,看看人家能不能幫忙”

    司靜其實已經有辦法給自己洗脫嫌疑了,不過明面上還真缺了一個律師,只是這樣,她又得欠別人一個人情。

    想了想,她還是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大半夜的,平常人肯定睡了,不過那邊的人卻是很快就接通了,因爲對方失眠。

    “司小姐”

    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解,畢竟這大半夜的打人電話,的確有些古怪。

    祁越還在那裏一直做鬼臉,司靜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紅着臉有些難以啓齒,“那個其實我”

    吞吞吐吐半天,電話那頭的人也慢慢從牀上坐了起來,“你在哪”

    司靜一愣,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只是一想到自己要背黑鍋,依舊支支吾吾道:“我我在警察局。”

    手機裏的聲音就跟蚊子飛一樣,唐霆聞言也頓了頓,“行,你把地址給我,我去找你。”

    這麼根正苗紅的小姑娘能做什麼壞事。

    直到電話被掛斷,司靜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這個唐先生的心理素質怎麼那麼強,什麼都不問就過來找她,要是她真做壞事了呢

    “還真是可惜了,我剛剛已經幫司小姐說過話了,不過你的確是董事長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司小姐這麼厲害,應該可以自己洗脫嫌疑的吧”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一臉微笑的林盛突然走了進來,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祁越就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不過他也只是冷笑着道:“比不起林先生這個喫軟飯的”

    直白的話語讓林盛臉色微變,片刻間又是一臉微笑,“既然司小姐等人如此清高,我們這種卑鄙的人不敢高攀,既然如此,我也想看看司小姐的清高能給你帶來什麼”

    “你少在這陰陽怪氣,誰看到我妹妹殺人了誰又證明我妹妹出去後有沒有其他人進去過房間一切都只是你們的猜測,沒有直接證據,誰敢說我妹妹是殺人兇手”祁越冷哼一聲,給了他一個白眼。

    林盛沒有說話,只是眼角眉稍間全是對她們的輕蔑,這時司靜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到他面前,微微皺眉,“林先生,我也沒想到你會如此不擇手段,你以爲殺了方老先生,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嗎”

    四目相對,林盛只是不屑一笑,“司小姐最好別亂說,人可是你殺的。”

    深吸一口,司靜依舊一臉失望的看着他道:“你真傻。”

    林盛臉色一變,“你亂說什麼”

    司靜轉過身,突然輕笑一聲,“你以爲死人就不會說話了嗎”

    話落,後者立馬退後一步,就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林先生,你怕是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司靜轉過身,一臉嚴肅的盯着他,“如果方小姐看到方老先生,你覺得她是相信你還是相信自己父親”


章節報錯(免登陸)